孙武望着林霖消失的天际,向兰玉挪了下步子,手肘撞在她手臂上:“哟,你林霖师兄好像喜欢你诶!”
“啊!他……喜欢我?怎……怎么可能。”兰玉被孙霖这话弄成结巴。
“你也喜欢他?”兰玉一结巴,孙霖的的兴趣一下高涨了起来。
“没……没有的事。”兰玉不自的扭过身去,手指在衣角上搓揉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背。
孙武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孩,身子蹭了过来,下巴卡在兰玉的细肩上:“啧啧,害什么羞嘛,十六岁了,年纪也不小了啊!”
“没有的事。”兰玉搓揉着衣角的手更加使劲。
“啧啧啧,脸蛋儿都那么红了,师兄又不是外人。”
“谁脸红了。”兰玉抬起她搓揉着衣角的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孙武的下巴从兰玉细肩上抽离,望向北川一中门口的公路。
兰玉转过身来,看着孙武的背影,踟蹰了好一会,鼓起勇气张开口说道:“我……我喜欢……师兄……”
“我们该走了。”没等兰玉的话说完,孙武转过头来说道,仿佛他压根没听见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兰玉微咬着下唇,她没有了勇气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应了声是后,跟随着孙武化作一道赤光,沿着警车前行。
……
一个多小时后,兰玉和孙武坐在警局对面小广场的花坛边上。
孙武玩着手机游戏,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偶尔会骂句妈的。
然而兰玉显得很急躁,偶尔看看对面警局的大门,偶尔回头看看一脸玩味儿的孙武。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安。她为什么不安?她说不上来。
“师兄,封靖师兄出来了。”兰玉伸过手去拍了拍孙武的手臂,眼睛没有离开徐爱谊搂着的封靖。
“出来就出来了呗。”孙武没有抬头,继续玩弄着他的手机。
兰玉轻哼了一声,两只手指陷入孙武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下去。
“啊!”孙武惊叫了一声,搓揉着自己手臂道,“越来越像你林霖师兄了,一点耐心都没有,以后少跟他来往。”
“武师兄,你讨厌林霖师兄?”女人是细腻的动物,总能找出别人的话中话。
孙武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将手机溜进口袋,说道:“没有的事,别瞎说,我只是说他没耐心。”
“那还不是讨厌呀。”兰玉撇了撇嘴,又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像个严肃的木头。”
“别啊!你林霖师兄挺好的啊,聪明,帅气,稳重……”孙武为自己说错的话数着指头拍马屁。
“师兄,老实说,你让林霖师兄回天青峰,是不是觉得他碍事?”兰玉打断孙武的马屁,认真的看着他。
映着斜阳,孙武看着兰玉的黑眸,直了直身子,认真地说道:“是的,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
“好了,我知道了。”兰玉又打断他的话,扭过头望向那辆向车流掺进去的别克商务车。
……
别克商务车里的封靖别着头向广场张望,徐爱谊疑惑着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顺着封靖的视线望去。
“诶,干什么?”兰玉和孙武的身影在眼瞳里消失,封靖回过神来,伸手将贴在自己脖子上的脸孔撑开。
“又看美女了是不是?”
徐爱谊什么都没看到,但她是个爱吃酸的女人,特别是封靖目不转睛的时候。
“我看美女,你管得着吗,我还看。”封靖调皮的将脸转向窗外,向着路边的一个少妇吹着口哨。
徐爱谊的两只手指弯曲,向封靖的腰部伸去,咬紧牙关,狠狠的掐了下去。
啊!封靖叫了一声,将头扭了回来,正要让徐爱谊也受受这种痛楚时,一辆大货车横空冲出,撞在别克商务车的车身上。
一瞬间,别克商务车飞了出去,在公路上打滚着,与其它车碰撞着。
车里的封靖和徐爱谊已在别克商务车里消失,显现在隔离带的花圃中。
封靖喘着粗气,他的头部受了重伤,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滑到下巴便向下滴,滴在怀里的徐爱谊脸颊上。
徐爱谊满脸鲜血,血还不停的从脑门涌出,已经昏迷了过去。
封靖慌乱着捂着徐爱谊涌流着鲜血的额头,口张了张,却喊不出一句话来,四处张望。他害怕了,寻找着能帮助自己的人。
嘭,一声,不远处起了火的别克商务车爆炸了。就在这一瞬,封靖叫出声来,随着飞来的车门弯下身去,车门从他的头上掠过,然后还冒着灰烟的车门就落在她的跟前。
封靖再次蹙眉,聚神,试图带着徐爱谊离开。但,没有任何变化,仍待在原地,车门的跟前。
他失去空间位移的能力了吗?不,只是他没有精力罢了。
他抱着徐爱谊的身子,跪在地上,看着怀中脑门涌流着鲜血的她,皱着眉无奈的流下泪水。他能为怀里的女子做些什么呢?或许就这样将手捂住往外涌流鲜血的脑门儿了。
大货车上的司机瞧见了花圃上的封靖与徐爱谊,货车调回头来,往着花圃踩足了油门。
“武师兄。”站在路旁一栋写字楼楼顶的兰玉将头转向孙武,请求指示一般。
孙武的目光直穿封靖的双瞳,他能辨别出封靖到了极限,点了下头,摁了声。接着,孙武身旁的兰玉化作一道赤光,在栏杆处消失。
封靖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大货车向自己撞来,仿佛做好了死的准备,如同教学楼走廊里的徐爱谊,做好死亡的准备,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劈下。
死,固然可怕,但做了准备,那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只要两人相依已经足够了。
一阵劲风掠过,已经碎了的车窗,这时碎得更加彻底。
赤色的光掠进驾驶座,兰玉从小脚处抽出瑞士军刀,毫不犹豫的横在男司机脖子上,头一别手一抽,结果了男司机。再方向盘一转,货车变了道,向一家法国餐厅撞去。
接着,兰玉又化作一道赤色的光,随着春风掠去。
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就是一个专业的杀手,毫无破绽,连人影都不会被瞧见。
赤光又落在写字楼的楼顶,孙武的身旁,显现出兰玉的身影。
兰玉速度快到瑞士军刀上只沾了些许鲜血,但她一点都不在意,拎起地上的小背包,从里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杖刈杲?ィ?蛩?鹊溃?氨鹦α恕!?
兰玉和苏蓉是两个淘气的小孩,越叫她们不要笑越笑得开怀。无奈,刘海东只好让他俩继续笑下去,狠狠的将车门摔了上去,作为对司机的惩罚。
司机回头看着车门,那叫一个心痛啊,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刘海东,说起话来都挟带脾气。
到了蒙天河畔酒店,付了车费,拖下行李,回头正要往酒店走去,身后传来,嘭,一声巨响。
兰玉和苏蓉回头看去,只见开出五六米远的出租车散架了,司机一脸窘迫。
刘海东瞥了眼回头看他的兰玉和苏蓉,耸了耸肩,扁了下嘴,道:“别那样看我,谁叫他丢我面子。”头一甩,往酒店走了进去。
兰玉和苏蓉相对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晃了晃头,跟着刘海东走了进去。她们庆幸的是,空姐的咖啡倒在他身上,没把飞机给拆了。
搞破坏,这就是他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