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封靖都没睡着,他失眠了,为了一个叫兰玉的少女。呃——或者说为了自己丢失的记忆失眠了吧,但他离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头痛。
天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闭着的眼睛几乎感觉不到白天与黑夜有什么区别。
新的一天是周一,周一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上学。大家都背着书包,一个蹦蹦跳跳向学校去时,徐爱谊则背着书包跟吴叔向警察局来。
待一切处理完后,已经将近中午了。
徐爱谊挽着封靖的手往走廊走去时,迎面走来三人,走在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抓封靖回来审问的姚倩——北川市东川区的刑警大队队长。
在姚倩看来,封靖的诡异事件远比跳楼女的事件重大,这将威胁到她管辖区域所有市民的生命安全。
姚倩看到封靖的时候有些发愣,他怎么可以被放出来呢?她心里问着这么一句话。
昨天姚倩因为其他案件要处理没有审问封靖,正赶着要去审问一番呢,犯人却肆无忌惮的走出来了。
“站住。”姚倩的手放到腰间,摆出要拔枪的姿势。
在那么一瞬,封靖等人站住了。但不一会,徐爱谊便向姚倩吐了个小舌,诶了声,挽着封靖的手腕昂着胸大步向前走去,毫不理会严谨着的姚倩。
姚倩继续喊着站住,枪也掏了出来。手搭住封靖的手臂,正要将他反身扣押时,身后传来叫她名字的声音,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发出来的声音。
男律师也不是盖的,身姿笔直地站在中年男人的身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戏。
“王局长。”姚倩看向中年男人。
“把人放了。”被称为王局长的中年男人毫不在意姚倩的脸面,向她叫道。
“怎么能放了他?他很危险。”说着,姚倩又压了一下封靖的身子。
封靖没作任何反抗,任由姚倩扣押着,别过头去向被另一女警察拉到一旁的徐爱谊嘻笑。
“放了他,这是命令。”王局长喝斥着,看上去脸容有些狰狞。
显然,姚倩害怕王局长那张狰狞的脸孔,嘀咕了声后放开了封靖。
封靖回头向姚倩点了下头,说道:“谢谢。”
姚倩那娇好的脸容完全不给他面子,撒娇一般哼了声,将头别了过去,走向王局长,边走边质问般询问怎么把人给放了。
封靖被松开的同时,徐爱谊也被身后的女警员松开,但她的心境没有封靖来得美好,或许是因为抓着自己的不是帅哥吧,她说不出那句谢谢。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了眼女警员。
女警员正是那个叫钟灵的女人,她的神情跟姚倩一样不屑,不理会徐爱谊的瞪眼,大步的从她身旁走过。
徐爱谊躲了下脚,啊了一声,撒着娇表示自己的不满。
“傻瓜,走啦。”封靖走前来,给她一个笑脸,抓过她的手臂往前走去。他什么时候成了男主人?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吴叔,或许就他自己认为成了女主人的男人后开始的吧。
下午的课还是赶上了,封靖和徐爱谊一走进学校,便围上来一群人。围上来的一群人都问着两个问题,昨天第五人民医院那个幽灵是不是封靖?他们说新闻里看到了徐爱谊。另一个问题便是,他们拿着手机,问封靖腹部的五边形图案是不是刺青。
“凌山,你这个混蛋。”徐爱谊的两腮气得鼓鼓的,虽然她看见封靖的下体也有那么点兴奋,但她可不愿所有女生来侵占她男友的便宜,那是属于她的便宜啊!
大伙长长的哦了一声,显然,他们得到了答案,那个厕所里的暴露狂就是此人封靖了。
封靖别了一眼徐爱谊,拉着她的手推开人群往教室走去,他的笑话玩大了。
一进教室,又一群人围了上来。但问题多了一个,是给徐爱谊准备的——周六那天晚上,金城酒店女厕所里凌山对你做了什么?
八卦盛行,没有不透风的墙。
“滚,我什么都不知道。”徐爱谊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后,实在无奈,张开嘴巴就喊了出来,完全不在意刚收买到的人心。
去。嘘声一片,各又干起各的事,仿佛对于诡异事件和八卦完全不在意。嗯……学生也就这样,只要自己安好,便是晴天,世界末日也是如此漠然。
同学一散开,徐爱谊便看见从门外向里走来的凌山,气又不打一处来,两腮憋得满满的,一副就要爆发的姿态。
凌山有些猥琐的低下头去,站住脚跟,欲离去,但又没离去的扭动着身姿。
封靖的脸容不像徐爱谊,变得冷峻且严肃,不是他要找凌山算账,而是他不明白凌山怎么会出现在学校,按吴叔的说法,他应该躺在病床起不来才是。就算吴叔骗了自己,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总不能骗自己吧,明明听见凌山腰脊撕裂的脆响,体形也变了样。
徐爱谊向凌山走去,凌山就往走廊跑去,接着徐爱谊也跑了起来。封靖摇了摇头,无奈的追了出去。
到了走廊的尽头,凌山躲在墙角边,双手护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一时气愤把相片放到网上去的,我知道错了。”
徐爱谊的气有些吁,双手叉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凌山:“诶,你什么时候好了的,不是残废了吗?”这时,封靖也跑前来了,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徐爱谊。
“我……我昨天好的,遇……遇到神医了。”凌山支支吾吾的支吾出两句,听上去像个结巴,抑或是小孩子学讲话。
“神医?”徐爱谊瞥了眼封靖,转过头来眼睛瞪得老大。
“对,就是神医。”凌山说完推了一把徐爱谊,像受惊了的小动物,踉跄的向走廊跑去。
远处掠来一阵春风,拂起封靖和徐爱谊额头上的碎发。封靖回过头来看徐爱谊,徐爱谊也狐疑地看着封靖,好像在交流着要不要相信这世上有神医这一回事,忘却了同学问的三个问题。
突然,封靖身后的墙壁蹿出来一个人,手持一把长剑,一个闪身,剑从封靖的后背刺了进去。啊——封靖痛叫一声,目光呆滞。
徐爱谊从他的脸往下看,一直看到腹部多出来的利剑,一脸恐惧。啊——叫了一声,扑了过去,抱着封靖那将要往地上倒下的身体。
但她却忘了利剑是把武器,随时也可以结束自己的性命。
“封靖,封靖,你怎么了,别吓我。”徐爱谊来不及瞧身后持剑者的模样,摇着封靖的身子喊着。
走廊传来一个女学生的惊叫,紧接着一群人开始慌乱的逃窜,像是一场战乱。
封靖身后持剑的男子嘴角扬起,手向后一抽,剑从封靖身体抽离,封靖呃了一声,从口里吐出一抹鲜血。徐爱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傻愣着,尽管在东城中学见过此般情景。
持剑的男子是个二十几三十岁的青年男人,样貌清秀,身着长袍,看上去与世格格不入,但对于衣着青年男人丝毫不在意。举起手中的长剑,露出一脸奸诈,就往徐爱谊身上劈去。
徐爱谊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与爱人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如同自己梦里的世界,那儿充满着自由,快乐与幸福。她没顾上长剑要从自己身体哪个部位劈下,她闭上双眼,砍下就是美好,她都不能为此再撒娇一次。来两个全副武装身穿黑衣的壮汉。
壮汉上前扛起封靖就往回跑,生怕一不经意这个异能者又在自己眼瞳里消失。
孤鹰向毒蛇使了个眼神,接着毒蛇便用泰语喊了一句话。话音一落,业余扛枪手将枪口对准阿成和白狼,嘴里喊着泰语,向阿成和白狼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