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天庭还是地府,赵霏霏等人也不是没有去过,而最在意的,还是人间。?中文 ? w)w〉w).〕8〕1〕z〕w〉.)c)o>m]
人间有亲情。
比如牵肠挂肚的亲人,比如念念不忘的旧债,比如熙熙攘攘的人群……哪一样,都是天地两届所无法比拟。
近在眼前的,便是天门。
要赵霏霏放弃天门的门主夫人地位,并从此失去天门中无穷无尽的财宝,如何可以接受?
所以当韩风说出接待问题的时候,这妮子居然第一个冲了出来,大喇喇的笑道:
“本夫人所到之处,自然有人请客!至于老公你么……看来就只能吃自己了。”
韩风大怒,差点就将这丫头拖过来施以冒犯之家法,还好顾及到门中弟子眼神湛湛,只好摸着鼻子,朗声笑道:
“腊月十二,是在下大婚的日子……”咦?怎么又是大婚,怎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大婚过后,韩某将带所有妻子巡游华夏山川,只求到时,能与诸位同饮共醉。”
这家伙,到现在还不肯当众戴上“本门主”的帽子,非要搞东搞西,唐月儿可不像赵霏霏那么容易被糊弄,当即娇声笑道:
“门主一家厚颜造访,诸位总不会将咱们打出去吧?”
韩风顿时没了气势,悻悻笑道:
“这个……应该……估计……”
天门中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把握机会,那就是真正的蠢蛋了,于是再度匍匐于地,高声叫道:
“恭候门主驾临!”
这不仅始终承认韩风感到门主身份,更是直接将门主推上了帝王宝座!
说到做皇帝,当然没有谁能比李秋寒更有经验。只是中指兄在位之时,饱受宦官欺压,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传授。唯一能说的,就是气质。
天子之气。
可这东西对疯哥来说,也未免太玄幻——气质是什么东西?能吃么?能换钱么?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安抚天门情绪,而是稳定后方。
如果赵霏霏为了人间财富而颠三倒四,自己是管还是不管?
如果床上都离心离德,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最难办的在于,韩风不想放弃任何东西!
财富谁不爱?家庭也一样重要,可现在的局面,最好是能让韩家席卷天下财富,满足赵霏霏那颗金子般的小心灵。否则后方不稳,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天门汇集此地,是为解决问题而来,并非游山玩水,寻访之事。诸位再也不要提及。”
总算韩风还不是很笨,立刻转移了话题,不敢再纠结于家事,转而说到正题:
“我门中兄弟,尽是华夏修真之士,按理说来,怎么着也该横行无忌才对。可在北方、西方和南方,当然无人可以匹敌,所以才有今日盛况。然而在中南,稍稍一遇抵挡,竟会拖延如此之久!诸位以为,这是什么原因?”
韩风还是那个韩风,虽然不承认门主之名,却毫不影响弟子心中门主之位,又有此前的三跪九叩,更确立了韩风帝王般的身份。此时韩风相询,谁敢掉以轻心?
“中南之难,纯属属下修为浅薄,且粗心大意,才造成当日情结,属下愚钝,与他人无关,求门主责罚!”
说话的是黎无垢。这位中南统领虽然情商不高,倒也颇有自知之明,第一个就承担下所有责任,不愿同行袍泽难堪。
只是韩风那捉摸不定的心态,谁又清楚这厮究竟会怎么处置?
“中南乱局,也不是黔岭洞主一人所为,配属这一路的所有弟子,以及阎王小队,与其余各路之实力相当,但为何会出现如此状况?”
疯哥是铁了心打算以点带面,因此看也不看那黎无垢一眼,兀自沉声问道:
“如果其余各路都遇上如此程度的抵抗,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轻松悠闲?”
阳春子、玉朴子和飞霞仙子略一沉吟,便纷纷摇头,呐呐道:
“如降头师这般的修炼者并不可怕,但若是再配上俗世凶器……这征伐之路,绝不会如此平坦!”
“所以本门主追究的,并不单单只是这中南一路的责任!”韩风终于还是自投落网,将自己代入到门主职责当中。
唐月儿与何缈对了一眼,微微一笑,便各自拉着赵霏霏和塔娜,静静退了下去。
现在的舞台,只能有韩风这一个主角!
也是她们的骄傲。
“北方就不说了,这是很简单的趁虚而入,”韩风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北极之地的狼群,早就被本门主驯服,所以阳春子道长这一路,才能长驱直入。但无论怎样,长白分坛也是战功第一!”
“我天门之中,只重战果,不问原因!”
这就是韩风定下的基调。
为了目的,不论手段和过程。
也就是说,为了买一根棒棒糖,你搬砖挣钱也好,还是半路抢劫也罢,或者欺骗小盆友也行,韩大门主需要的,并不是中间的方法,而只是棒棒糖!
大劫一旦来临,谁和谁去讲理?
“玉朴道长这一路,也是受了此前华夏征剿东秃的好处,所以才没有遇上抵抗,反倒是因为***教众对华夏的好感,得到了许多支持,因此也胜得极为轻松。”
韩风继续评点,并未因玉朴子是副门主而口下留情:
“***教流传至今,难道就真没有修炼之人?如果这些人也像降头师们一样胡搅蛮缠,道长还能如此顺利?”
玉朴子起身施礼,沉声道:
“绝无可能!但若是门主下令不论生死,弟子也敢将其杀戮一空!只是却也耽搁了今日聚会,因此弟子以为,门中应立下规矩,凡是遇上阻力,便当不计后果,尽数杀了便是,以免坏了门主大计!”
素察等降头师们听得心头寒:什么叫不计后果只管杀了?你特么还是修炼有成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么?如果天门都是你这种只求邀功、不管对手死活的老道……有意思么?
韩风不置可否,不想轻易表态,并不代表天门中就无人声。
“玉朴道长所言极是,小女子极为赞同。”
说这话的“小女子”,便是天山派掌门飞霞。只不过韩风无论怎样转换思路,也没将这缁衣光头的尼姑和印象中的“小女子”联系到一起:
“飞霞仙子有话,尽管说来就是。我天门广纳百川,绝不会因言获罪。”
飞霞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有她最喜爱的小弟子素音。
半人半鬼的素音依旧乖巧的笑着,似乎还沉浸在挽回门主的喜悦中,却根本想不到,正是因为自己的惨痛遭遇,生生改变了师父历来温和的心境!
“天门傲世而立,门主冠绝天下,弟子或有高低,飞霞相信,有了门主教诲,便是血洗这世间,也并非大话!”
飞霞出马,果然彪悍,动不动就要血洗,仿佛只有将这人间化作血池,才能稍稍缓释门下弟子素音的仇恨。
“只是门主仁慈,不愿随意血流成河。但我天山属下,从此只求快意恩仇!”
话音一落,飞霞便深深弯腰,拱手咬牙道:
“门主若再有差遣。属下愿率天山一脉,推平所有贼子!”
韩风愣愣的看着她,看着那因为激愤而显得微微颤抖的身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
这还是锦城总坛那个随时笑吟吟的美艳少妇么?还是那个嘘寒问暖的大姐姐么?还是那个从不关心世事的修真掌门么?
随着飞霞的出列,韩风所能感受到的,分明就是一柄寒光四射的杀猪刀!
猪都能杀,何况凡人?
“仙子……言重了,”疯哥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踱到飞霞面前,轻轻将之扶起,脸色一片黯然:
“素音之恨,也是我天门不幸,更是本门主维护不力,如果要说到责任,本门主便是责无旁贷!只可惜素音为了侍奉仙子,才不愿本门主为其另塑身躯,否则又怎会是现在的场景?”
“有如此仁孝乖巧的弟子,便是天山一脉不绝于世的根基,仙子又何须苦苦自责?再者,祁连玄阴门已尽被配地狱,以有生之年构筑地府灵山,死去活来,连魂魄也永受地狱之苦,再也不得轮回!仙子又何必耿耿于怀?若是因此而影响了整个天山门下心境而最终不得飞升,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韩风苦口婆心,生怕这群天山母老虎因为素音而嫉恨人间,造成俗世惨祸。飞霞却满心记着素音遭遇,根本听不进去,再次躬身施礼:
“飞霞心意已决,但求门主再有征伐,请让天山为先锋,必不令天门蒙羞!”
韩风无奈,轻轻摇头,低声叹道:
“仙子所帅南方一路,翻越喜马拉雅,途径尼泊尔、印度,最终抵达斯里兰卡,其间用时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堪称神。但请仙子回想,若印度境内高僧也如降头师一般抵抗,仙子能否战决?”
飞霞自印度归来,得知素音惨祸之后,整日里都是满心仇恨,根本就没想到这些。现在门主问,再仔细回想那些高僧的修为,不禁低头禀道:
“属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