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亲自出马为一个民女撑腰,岸芷还能不感激涕零?别说混入恒王府当细作,想来就是让岸芷做牛做马,其也愿意。
“那是睿王殿下心善,大人怎可凭此事就冤枉奴婢向着睿王,背叛大人和恒王殿下。”
“打从你抬那箱子起,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你是在帮睿王藏祸物,意图栽赃!”
“奴婢只是帮忙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君绾当然知道仅凭这一点,岸芷是不会承认的,所以她才特地让紫英把箱子抬到闲置的院落去,而且要故意引起岸芷的注意。
“箱子放在仓库,是我让紫英她们搬去了别的院子,而且你正好看见了,你不用狡辩,你跟踪紫英她们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萧君绾淡淡一笑。
“奴婢只是……”
萧君绾不给她狡辩的机会,随即又道:“知道箱子挪了地方的除了紫英她们便只有你,而睿王带人前来搜查时,放着仓库不搜,径直去到那院子,试问是谁给睿王通风报信的?”
“大人也说了,还有紫英……”
“荒唐!”
“大人信自己的侍女不信奴婢,难道就因为奴婢的主子是尚侍大人不是上仪大人吗?”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大人存心要冤枉奴婢,奴婢无话可说。”
岸芷到现在还在狡辩,萧君绾心下一笑,平和地说:“起初我也怕冤枉了你,所以才挪箱子证实一番,如今你不承认也罢,来人,拉下去杖毙。”
“大人,奴婢冤枉……”
岸芷刚喊出口就被两个府丁左右压起来。
在门外旁听了一阵的方若水这下按捺不住了,冲进来就道:“慢着!”然后看向萧君绾,急切地说,“姐姐,岸芷犯了何错,姐姐竟要取她性命!”
“押下去。”萧君绾吩咐府丁,她没有理会方若水,也不必理会,岸芷这么聪明的丫头,想必早已骗取到方若水十足的信任,而此事方若水阻止不了。
“主子救命啊……”岸芷挣扎着喊道。
“姐姐……”
“够了!”萧君绾厉声道。她抬手一招,两个府丁便将岸芷押出厅堂,任岸芷怎么挣扎反抗都无用。
“姐姐,岸芷到我身边这几月,我忠心不二,她怎么会背叛殿下呢。”
既然恒王府没有搜出祸物,萧君绾便不欲让更多人知晓睿王搜查的背后还有栽赃嫁祸一事,以免横生枝节,只告诉方若水岸芷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岸芷我非处置不可!”萧君绾毅然决然,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主子的奴才,从前有如意,如今又碰上个岸芷。
岸芷差点害了整个恒王府,不管方若水怎么求情,萧君绾心意已决,怨她心狠也好,恨她不留情面也罢,总之她决不能容忍姑息!
“姐姐啊,岸芷……岸芷她一定是被冤枉的。”方若水急得有些语无伦次,翻来覆去都在强调岸芷是被冤枉的。
“冤枉?你的意思是我愚昧,错怪了你的侍女?”
方若水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能不能先饶岸芷一命,让我问问清楚。”
“不必了!”萧君绾言罢,决然离去,不再理会方若水。
“姐姐……”
“主子快去求殿下救救岸芷吧,也不知她到底怎么得罪了上仪大人,大人非要处死她不可。”
方若水冷笑:“求殿下有什么用,殿下那个样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听萧君绾的……”
“那难道咱们要眼睁睁看着岸芷被活活打死吗?”
“不行,我要去拦着!”
萧君绾背对着那道门,从将军府落成开始,那门内的小院便是惩处和关押罪奴的地方,如今也没有变用处。
里面传来阵阵行刑的声夹杂着岸芷声嘶力竭的喊声。
她默然听着,无动于衷。
她凝眸,回想起凌浩曾说过的一句话:
“权势在手,可生杀予夺,记住,杀该杀之人,夺应得之物。”
诛杀岸芷,她问心无愧!
方若水又跟了过来,全然不顾萧君绾在场,冲进后院制止:“住手,快住手!”
“谁都不许停!”萧君绾冷道,她没有转身,也没有阻拦方若水。
萧君绾一声令下,行刑的奴才没有一个敢停手。
汀兰杵在院子外,也许是看见里面血腥的一幕吓坏了,傻愣愣地站着。
“还不快带你主子回去。”萧君绾看了汀兰一眼。
岸芷的喊声越来越微弱,接着还不用汀兰进去劝离,方若水自己就走出了后院,带着汀兰默然离去。
扶方若水回到房里,汀兰小声问道:“主子,岸芷她是不是没命了?”
“不是我不救岸芷,是我无能为力,谁让这恒王府是她萧君绾做主呢,就连我的侍女,命都不在我手里,她说杀就杀。”方若水冷笑了几声,目光哀怨,又恨得切齿,“她凭什么!我好歹是士族出身,而萧君绾不过是个商贾之女,我敬她入宫比我早,品阶在我之上,唤她一声姐姐,她就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等背后的院子变得安静,萧君绾方才缓缓远离这地方。
不知何时,凌天旭悄然出现在她身边,陪她一同走着。
“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到那个地方开始。”
“你都听见了?”
凌天旭点了点头。
萧君绾笑了笑,自嘲般地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无情?”
“是那丫鬟差点害了恒王府所有人的性命,死有余辜。”凌天旭淡淡道,看向萧君绾,又言,“不过你的确变了。”
“变了?变得心狠手辣?”
“变得有魄力,如今的你很适合做一件事。”
“什么?”
“母仪天下。”
萧君绾瞥了瞥他:“没个正经,我不过处置了一个犯了错的丫鬟而已,这就配做皇后?何况我早说过我对皇后的位子没兴趣,对深宫没兴趣,对什么母仪天下更没兴趣。”
她加快脚步离开,在她眼里,适合母仪天下的女子,应当是冯皇后那样温柔善良、心怀天下的人。她心里没什么天下大义,只知有仇必报,有恩不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仅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