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何恒漠然问道。
“我笑你虚伪,长留乃至整个仙道,都是伪君子!”单春秋咆哮着,双臂张的大大的,灰白的眼珠里充斥着猩红,“替天行道?好大的口气,我看你也不过是想谋求着这至阴童子,食他血肉,练成鬼脉诀,与我等不过一丘之貉,装什么大义凛然啊!”
面对单春秋的质问,何恒神情依旧凛然,淡淡道:“哼,我做什么需要和你分说吗?邪魔外道,一剑斩之而已,休要拖延时间,受死吧。”
说话中,何恒轻轻张开嘴巴,轰然吐出一口气,衍化为雾,充斥四面八方,笼罩向下。
“这是什么东西,白子画你太目中无人了,以为凭这一口气就可以吹死我们吗?”单春秋大吼中,魔功运转到极致,浩荡真元四溢,化为腥风血雨,欲驱散这雾气。
“呵呵,对付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一口气……足矣!”何恒淡淡冷笑,语气充满了蔑视,以自身此界仙道九重天的功力,施展浑天宝鉴之白云烟,遮天烟雾覆盖而下。
“可恶,你欺人太甚!”单春秋怒极,他也知何恒的厉害,所以再刚刚就想以激将法拖延时间,暗地里则是向他家圣君求援,但没有想到,何恒会直接出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恒会如此看不起他,轻轻吹出一口气,幻化为烟雾,这手段虽然看起来有些门道,但能有几分杀伤力,对方如此做法,简直是对他乃至整个七杀殿的最极端蔑视!
心底怒吼着,单春秋也暗自送了口气,心想对方如此轻敌,自家坚持下去,等待圣君来援的机会也就大了,到时候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就在单春秋想着拖延时间,等待支援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声惨叫,声音尽数都是七杀弟子们发出的。
他连忙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在那诡异的烟雾笼罩下,一个个七杀弟子身上的魔气都被一股力量瓦解着,此刻已经有不少人精元溃散而亡。
“这怎么可能!”单春秋又惊又怒,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照看自身,竟骇然发现,不光是那些普通的七杀弟子,即使是他,此刻体表的魔气也被那烟雾瓦解着,消散了不少。
“单护法,这烟雾真的好诡异啊,居然可以无视我们的护体魔气,直接分解着我们的真元,而一旦真元溃散殆尽,也就是我等命丧之时了!”旷野天十分痛苦的低吼道,哀求着:“单护法,你快想想办法呀!”
单春秋连忙尝试一番,发现的确如旷野天所说,即使是他八重天巅峰的魔功,也是难以抵抗这一烟雾的侵蚀,更何况他人?
“白子画,你这是何鬼蜮手段,居然能够侵蚀我等功力!”单春秋不甘大吼道。
何恒冷冷一笑:“这是你们魔功混浊不堪,难挡我仙道堂皇正道,自然要被净化。”
没有理会单春秋他们的怒吼,全力始终白云烟,净化着诸多七杀门人。
看着一个个弟子被那云雾侵蚀,散功而亡,单春秋一下子红了眼,全力运转魔元,抵御着侵蚀,一掌劈向何恒。
“自不量力!”低喝一道,何恒轻轻放下那斗篷怪与至阴童子,右掌轻轻一翻,浩荡掌力压下,滚滚真元用处,一下子就把单春秋逼退回去,掌印拍在其胸口之上。
“噗!”踉跄着步伐,单春秋再一次陷入白云烟之笼罩,可是此刻已经受伤的他,再无余力抵御那异力侵蚀,很快就被那力量瓦解着功力,即将渗透元神。
“难道我单春秋就要命丧于此了吗?圣君,且恕我不能为您效忠了……”悲痛的低鸣,单春秋奄奄一息的凝视向天外,语气却平静了许多。
其余七杀弟子也在拼力挣扎着,当却难抗衡何恒的力量,唯有一个功力直追单春秋,且没有受伤的夏紫薰,她是现在仅剩的还有余力之人,但却奇怪的一直蛰伏着,仿佛已经认命。
突然,天空之上一道流星划过,火红的光芒妖异无比,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凤鸣,来到这山谷的上空。
“这是,圣君的火凤凰!”绝望中的单春秋忽然抬头,脸上充满了惊喜。
何恒也不禁看向天空,脸上古波不兴,淡淡道:“杀阡陌吗,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怎样。”
下一瞬间,那火红的流星落入山谷之中,化为一个五彩斑斓的火凤,上面傲立着一个绝美的少年,带着凝重的目光注视向何恒,然后瞥了一下单春秋等,冷哼一声,手上卷起一股森然魔元,让天空刹那昏暗下来,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而过,驱散了白云烟。
何恒冷冷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之后,单春秋等气喘吁吁的跪下,恭敬拜道:“属下恭迎圣君!”
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杀阡陌冷哼一声,喝道:“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不是说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向我禀告?”
单春秋头皮发麻的抬头禀告道:“属下这也是为了给圣君一个惊喜,为您一统天下的大业如虎添翼。此处出现了至阴童子,食之可练成不逊九重天功力的鬼脉诀,圣君您本来就有九重天的功力,若是再加上这鬼脉诀,必可无敌于天下,带领我等战败仙道诸派,一统天下。”
“哼,我要一统天下何须这什么鬼脉诀,生吃小孩子?恶心死了!”杀阡陌不满的低喝着,“而且你大张旗鼓的行动,居然还失败了,简直丢人至极,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单春秋无奈的低下了头颅。
何恒饶有兴致的看着杀阡陌教训手下,始终不曾说一句话。
斥责完了单春秋之后,杀阡陌才看向何恒,摇了摇羽扇,问道:“你是什么人,功力不弱的样子?不过单春秋是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杀他,至阴童子就送给你了,带着他走吧!”
“圣君!”单春秋大急的看向杀阡陌,却被后者瞪了一下,只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