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哥哥是男的,所以风哥哥和晚哥哥是结义的兄弟。风哥哥是和年姐姐结的亲,晚哥哥要娶的是你啊。”
“……真……真的么?”白一心不知此时此刻她该喜还是该悲,只是固执的摇头,“我不信,你骗我了,你肯定骗我了。”
可白一心清楚就算南名晚骗她,苏澈也不会骗她。
白一心不会你才是那个大渣渣吧,白某人欲哭无泪,“我不信,怎么会我和他成亲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你骗我了。”
白一心知道自己也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她好像也知道的,什么生辰八字,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南名晚都仔仔细细的问过她,只是不停的把新娘子带入成别人。
还有之前白一心替那个新娘子看的东西……分明那么对自己的胃口……
“白姐姐,这个是真的啊,前些天我遇到过九州,他说晚哥哥要他出去为你找兔子,说是你喜欢。”苏澈也不知道怎么和白一心解释清楚。
“白姐姐不会是误会了晚哥哥才……”
白一心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澈,眨了眨眼睛,颤抖的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做梦。
和自己成亲,南名晚他脑子有坑吧?
自己就这样丢下他跑了,白一心脑子有坑吧。
白一心浑身一沉,这下自己完全完蛋了。
“苏……苏澈……姐问你个事儿啊,你老实跟姐说……”白一心空洞的抓了抓苏澈的衣裳。
“嗯,白姐姐你尽管说。”苏澈温和说着。
“那个……南大将军……之前也被……被人这样对待过吗?”白一心问,心里头已经完全的凉了下来。
苏澈摇了摇头,以为南名晚问的是对待人这一方面,“晚哥哥从来没有这样真心对待过一个人,白姐姐还是第一个,白姐姐突然这样跑了出来,晚哥哥应该会很着急的。”
“……”
白一心如雷轰顶,“那……那像我这样的……能在他手底下活过明天吗?我是说不缺胳膊不短腿儿的那种。”
苏澈纠结的摇了摇头,毕竟这种事他之前也没有遇到过,更不会知道南名晚会如何处理。
完了。
白一心此时此刻只想痛痛快快的给自己一巴掌,声音都已经发颤了。
“苏……苏澈啊……姐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哈……”白一心切生生的吞了吞口水,“您能给姐一块儿搓衣板吗?”
苏澈被白一心给弄懵了,摸了摸头:“搓衣板……有,苏澈这就去给你拿,只是白姐姐用搓衣板干什么?”
跪啊,赔罪啊。
“还有,你能替我给南大将军写封信过去吗?”白一心还是稍微清醒着点儿的,光靠他们路上说一句肯定不能起多大作用。
现在白一心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南名晚看到自己认错的诚意。
把这个错误无论怎么甩也不可能了,白一心只能认了。
“好,好,当然可以。白姐姐跟我这边来吧。”
苏澈把白一心带到他的书房去,按着白一心嫌这嫌那的要求把一行字写好了,白一心还拿着毛笔艰难的在上头添了几笔。
“苏澈,姐能麻烦你让人把这封信送过去吗,越快越好。”白一心焦急的看着苏澈,她只能求她一个人了。
“好,好,苏澈这就让人把信好生的送到晚哥哥那儿去。”
“一定要南大将军亲自看到啊,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啊。”白一心要哭了。
“好,好,一切都依白姐姐的。”苏澈让人加急把信送往将军府,给白一心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
白一心还是第一次对着这么好的饭菜提不上胃口,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名晚,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在心里把他和他的好兄弟的青梅竹马的小娇妻和他捆在一起,自己还稀里糊涂的跑了……
“殿下大人,殿下大人,东西全给您买回来了,这下对了吗?”九州端着东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把慢慢的一大碗糖果放在了南名晚的面前。
南名晚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九州已经出去跑了好几次,一定要九州把白一心拿走的那个样式的大碗,还有那天她回来吃的那碗糖果。
十几次之后终于买对了。
“好。”南名晚捏了捏眉心,自从听白一心在苏澈那里,真是一阵喜一阵忧。
贴的那些让白一心不高兴的画像也揭了下来,被好好的放了起来,以防白一心还有下下次……
知道白一心没有危险,南名晚倒是松了一大口气,但是她又卷着铺盖投奔到别的男人那里去了。
那个歹奴她能有点儿原则么?
收她当了唯一的小妻她还不安分,要正式娶她的时候她居然跑了……
总的来说南名晚一定不高兴。
苏澈的性格本来就是白一心喜欢的那种乖乖的,什么都愿意听她的话,正合她的心意。
就她那摇摆不定的脾气,看谁好就贴上去,更何况是苏澈那种长得好脾气也好对她更是没得说的小傻愣子。
“九州你去备车,我要马上去把白一心给带回来。”南名晚把一大碗糖拿到了自己面前。
这糖有什么好吃的,苏澈那儿又有什么好去的。
白一心她要是赖在那儿不跟自己回来怎么办?
南亦行那儿他倒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偷人抢人,可是一到了苏澈那里,南名晚实在下不了手……
南名晚叫住了九州,摆了摆手无奈道:“再备两只结实的麻袋,能装人的那种。”
“好嘞。”九州刚转身跑出去就和一样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云府撞了了,两人对着面儿就撞到了一起。
“哎呦喂。”云府一把推开九州,把信双手递了过去,“殿下,这是小夫人托人给您带来的,说十万火急,要让小的亲手交到您手上来。”
南名晚接过了那封信,打开。
依旧是白一心写信的风格。
一行字,看字迹那么工整,是苏澈替她写的。
南名晚一阵头疼。
上头紧紧言简意赅的列了一句话:
“郎君啊,娘子错惹。给汝磕头了。”
最后一个字外头还带了一个不明所以的黑箭头,顺着箭头看过去,在纸的一个角落里是跪着的一个火柴人。
大脑袋,三角锥的下巴,点了两个黑点就是眼睛,五角星的爪子……
跪在一块儿不平整的木板上。
貌似在……南名晚挑了挑眉。
磕头?!
木板上也有一个箭头,指着几个小字:“搓衣板。”
南名晚沉了几口气把纸揉成一团丢了下去。
“九州你回来,不必备车了。”南名晚叫住了九州,也对云府摆了摆手:
“云府,送信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云府挠了挠头,“刚刚已经走了,但是应该还是追得上的,主子您有何吩咐?”
南名晚捏了捏眉心,缓了几口气。
忽然一巴掌生气的拍在了桌子上,咬着牙道:“让那个人给白一心带话回去,‘三天之内,白一心她要是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永远别回来了’,要让她亲自听到这句话。”
话说得很重,云府应了声立马跑出去追人。
“这个白一心!”南名晚握起拳头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他真想立马把白一心给撕碎。
明明就是清楚自己的郎君是哪过,特么的就是让人带信不立马跑回来见她郎君。
“……”
九州偷偷的靠近了两步,看着南名晚被气到不行的样子,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纠结来纠结去,九州还是鼓起了勇气再凑近了一步。
“二殿下,小的……小的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不知对殿下和小夫人有没有帮助……”
“说!”南名晚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随手在碗里捡了颗糖丢进嘴角嚼了嚼,还挺甜。
九州支支吾吾的开口:“您这么做简直就是在顺水推舟了啊?”
“什么舟,哪来的?”南名晚又低头捡了颗糖放到嘴里。
“……”九州一时无语,他主子这是气昏了脑壳吧。
“就是如果殿下您让小夫人别回来了,那就是把小夫人直接送到苏老板府上去了啊。小夫人本来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偷偷摸摸跑的,这下直接跑到了苏老板那儿。好长时间以前苏老板不是说钟意小夫人的嘛……”
“您这是直接把小夫人给送过了,还什么回报都没有。您想想呐,苏老板在做生意上精明得很,小夫人刚刚从这里跑出去,那心里肯定是不太好受的。再加上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最需要人陪和最需要人安慰了。”
“这天时地利都占了,苏老板只肖再对小夫人来点儿攻势,那人不就……和在一起了吗?这小夫人还只是个小的,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小夫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他们两个煮什么饭,白一心嘴那么挑……”南名晚想了想,放心的摆摆手,再一次挑了颗糖放到嘴里,“……不会的,苏澈他早就知道白一心是我的,不会那么做的。”
白一心自己走回来可比他去接好多了,尤其是可以给那个白一心一个下马威,好好吓唬吓唬她。
成亲了居然敢一声不吭就跑了。
但是……牙齿一咬嘴里的糖,甜味瞬间在空中铺天盖地的散了开来,还带着很重的酸味。
“白一心她会啊。”南名晚愣了下,苏澈不是是那种让他最放心的人,可白一心是让他最不省心的人啊……
她那个……
“九州,三天会不会太着急了?我是不是应该说三年,十年的……”南名晚有些后悔,他刚刚怎么就低估了白一心的本事呢。
“三年,两年,小夫人可以把苏小老板给带过来了,请您去随礼喝满月酒呢?”九州尴尬的咧了咧嘴。
南名晚一估摸,苏澈不会, ̄ ̄)σ白一心万一会呢!
白一心她是那种人,她要发现苏澈对她更好,自己贴上去,再灌个酒下个药的……
“九州快去备车!”南名晚站了起来,“不,不要浪费时间备车了,直接把绿耳牵出来,找只麻袋,我要立刻把白一心给弄回来。”
越快越安全。
“好……好嘞,可是为什么要……要用麻袋……用麻袋干什么呢?”九州一头雾水。
南名晚已经心急如焚。
“那是我和我媳妇儿的定情信物,我是要拿着糖和信物去把她哄回来的。”南名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径直就走了出去。
白一心她要敢不跟自己回来,就先用糖把她哄过来,趁着她只顾着吃大意之时,用麻袋把她给套回来。
南名晚就是这样想的。
反正麻袋对白一心,包治百病,百试百灵。
一定中。
她跑不掉。
“……”
“什么……三天?!要我不回去就永远别回去了?!”白一心愣了下,完全慌了。
在她的认知里,还没有和她说过这么严重的话。而且那个人还是南名晚,这种语气,这种结构,这种狗血的话。
白一心随便一脑补就知道南名晚已经气到想要把整个将军府给掀翻了,气到想要把自己给捏成骨灰了找块儿地儿埋了……不,是直接撒了!
哄!
得立马哄!
不然就全完了。
“苏澈……你能给我一块儿新的搓衣板,把我马上送回去吗?姐求求你了,如果我不赶紧回去,南大将军可就真不要我了……”
白一心都快跪下来了。
“好,白姐姐你别着急,苏澈立刻去给你找搓衣板,然后把你送回去。”
苏澈转身跑着让人去备车,自己去给白一心找搓衣板。
“救命啊,我白一心命绝不绝就看今日了。”白一心一刻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背上自己的大包袱,抱起正在吃草的兔子跑出门去。
“苏澈,我在门口等你!”白一心冲着那个背影喊了喊。
“好!”
到了门口,咯吱窝抱着苏澈给的搓衣板和他一起等着苟儿架好马车。怀里的大灰兔子挣扎着要跳下去,白一心给了它一巴掌,它才安分的跟着等着。
白一心第一次觉得苟儿利索的动作也那么慢,要不路是路远加上她也记不得路,白一心简直想立马撒腿就跑回去。
八百米,一千米……
只要她能活着跑到南名晚面前就好。
等得脚都发麻了,苟儿终于架好了马车对他们招招手:“主子,可以了。”
白一心跑了过去,就在她即将钻进马车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要把她吃了的声音。
“白一心,你给本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