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混得越久胆越小,还是我已经厌烦了跟人拳拳到肉的血拼,现在的我是真不爱掺和这类毫无营养的群殴。
可眼下这节骨眼,我又不能抛开魏伟自己溜。
见到他已经冲进人堆里,我低头骂了句娘,又重新掉转方向,一脚踹倒一个准备偷袭魏伟后脑勺的家伙,端着还没挂断的手机冲二牲口催促:“兄弟,你得提点速,不然我怕你待会得送我去急诊。”
“马上!”手机那头传来二牲口粗壮的回应,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把车撞在别家车上。
“兄弟,提速就可以,千万别孟浪,最近家里花销不少,我真不想再换车了!”我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
“好嘞!”
“嘭!”
二牲口的应和声再次伴随着一声巨大动静泛起,给我听得心肝脾肺肾都跟着一块颤动,实在不忍心再继续听下来,我赶紧挂断电话。
就在这时候,一道黑乎乎的棍影迎着我的面门削过来,我作势想要往后倒退,哪料到魏伟先我一步,一皮带挥出去,将攻击我的那个家伙砸了个大血脸。
魏伟用屁股拱了我一下,挡在前方,梗脖臭骂:“去尼玛得,就你们这个逼样的,还学人出来摆龙门约架!”
话音未落,从侧边跳出来个家伙,举起片砍扎向魏伟,我慌忙推开他,一脚侧踢在那人肚子上,绷着脸训斥一句:“干仗时候别墨迹!”
“呼!”
与此同时,呼啸的破风声包裹着一根棒球棍砸在我肩膀头上,我被打的向前踉跄的两步,疼的直倒抽凉气:“看着没,这**就是反面教材。”
“敢特么打我哥,废了你!”魏伟一蹦三尺高,直接把袭击我的家伙扑腾在地上,随即骑在那人身上,两只拳头跟打桩机似的,一下接一下往对方的脸上猛凿,那小子被打的叽哇乱叫,双腿胡乱的蹬踢,不到五秒钟便没了动静,彻底休克过去。
这一下顿时把旁边还剩下的六七个小伙给吓住了,他们攥着家伙什围在周边,除去虚张声势的骂街以外,愣是没人敢往上冲,立时间给我省下来不少力气,我戒备的站住两人旁边,防止有人偷袭魏伟。
半分钟左右,魏伟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晃晃悠悠爬起来,手指其中一个吆喝:“来,你不是骂的最凶嘛,让你条腿,弄残废你!”
“嘭!”
话刚说到一半,打我们对面飞过来一条黑影,从半空中一记鞭腿直接扫躺下两个青年,等那人落地,我才看清楚竟是车勇,车勇两手托在膝盖上,鼓着眼珠子笑骂魏伟:“臭小子,我跟你说没说,要是做不到一击必杀,就..风紧扯呼!”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车勇一把拉住我,一把拽住魏伟的手腕,撒腿就往医院里面跑。
“滴呜..滴呜..”
与此同时,破空的警笛声泛起。
我趁势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几台顶着红蓝警示灯的巡逻车出现在街口处,后面貌似还跟着郁郁葱葱一大片的巡捕。
“牛逼啊勇哥,我都没看见巡逻车,你已经反应过来了。”
一边跟着往前跑,魏伟一边呼哧带喘的捧车勇的臭脚。
“干仗跟开车一样一样的,你得随时随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车勇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茬:“看着我刚才那一脚虎鹤双行没,其实那俩小子锁骨已经碎了,就算治好,将来也只能耷拉着脑袋。”
“厉害厉害,不过勇哥,虎鹤双行不是拳法嘛。”魏伟好奇宝宝的又问一句。
“别特么在意细节,哥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向你诠释,什么叫一击必杀。”
我喘着大气扫量旁边的俩玩意儿,一个真敢吹,一个玩命信,早知道他俩如此谈得来,当初离开鹏城时候,我就该把魏伟给带上的。
“吱!”
等我们跑到住院部门口,迎面开过来一辆支着远光灯的黑色本田车。
本田车的前脸几乎掀起,车身上也全是坑坑洼洼的划痕,后屁股的保险杠更是完全脱落,摩擦在水泥地上,发出“嚓啦嚓啦”的噪音。
“晃个**晃,关了!”车勇恼火的朝本田车臭骂一句。
“咣当!”
驾驶位的车门弹开,二牲口灵巧的蹦下来,满脸希冀吧唧嘴:“我晚没?”
见到这一幕,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车是上个礼拜我刚托叶小九买的,虽说是个二手车,可在我们手里连“满周”都没挺过来,愤愤的爆了句粗口:“黄花菜都特么凉了,赶紧找地方把车停好,我们在骨科等你。”
“完事了啊?”二牲口楞了一下,很是失落的重新钻回车里,声音不大的嘟囔:“早知道刚才就不该绕远路的,直接撞开挡路的那台破车,我还能活动活动筋骨..”
车勇挤眉弄眼的摆手催促:“快点找地方停车去,我最近下载了个倍儿牛逼的格斗游戏,手机可以联网玩,待会咱俩干一局。”
“好嘞!”二牲口这才一扫失望之色,“轰”的猛踩一脚油门,多灾多难的本田车车头“咣”的又一下撞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摇摇欲坠的前保险杠在我的注视下碎了一地。
“走走走,再看下去,我怕吐血。”我使劲拍了把脑门子,率先冲进住院楼里,同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暗暗吐槽:“我特么也不知道造什么孽了,手底下怎么全是一帮听着干仗就兴奋的战争贩子。”
不多一会儿,回到魏伟的病房,车勇直接拿条毛巾被盖在他身上,舔舐着嘴角叮咛:“待会巡捕问起来,你啥也不知道,整宿都在床上休息来着,医院门口的摄像头是坏的,我刚才来时候特意观察过。”
魏伟好心的问道:“那谁呢?替我出头那兄弟咋办?”
“什么特么出头,你说你挺大个人,能不能分的来是非,别**谁都称兄道弟。”车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愤愤的一巴掌甩在魏伟后脑勺上,随即朝我道:“你给他上上课,我到医院的监控室溜达一圈,确保咱几个没被拍到。”
边数落,车勇边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候,又指着魏伟嘟囔一句:“别说老子没警告你昂,你要是敢跟那混蛋当哥们,回头我把腿给你掰瘸。”
“去吧去吧,自己注意点。”我忍俊不禁的摆摆手,刚寻思着坐下来歇口气,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是王攀的号码,我揪了揪鼻头接起:“怎么样了攀儿?”
“王攀估计待会才能跟你对话,他刚才跑的急,一个没注意蹿进我车里。”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干哑的男声:“我是贺方,王总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一听对方的话语,我眉头立时间皱起,心里知道八成对伙又想耍什么幺蛾子,清了清嗓子道:“哦哦,你让我攀儿跟我对话。”
“我说了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是不是聋?”贺方不客气的打断:“王朗,我不想跟你聊谁是谁非,李丰死在你手下,我们自认倒霉,你大闹达达酒店,逼迫我叔进局子,我们也承认技不如人,可特么你三番五次的挑衅,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们贺家放心上了?”
“我特么跟你搞对象呢,还放心上,我放床上好不好?”我啐了口唾沫冷笑:“你不用跟我这个那个,王攀不是落你手上了嘛,你爱咋地咋地,牛逼给他削成人棍扔王麟面前,要是感觉没那个能力,就麻溜把人放了,指望他威胁我,我觉得够呛,你说呢?”
“他够呛是吧?那你工地上那个叫秀春的寡妇呢?我听说你俩眉来眼去,人家为你也是兢兢业业,你不会狠到连自己姘头都不管吧?”贺方顿时发出好像被谁踩着篮子的奸笑声:“王朗,我叔跟我说你不是善类,让我别再招惹你,可他妈我不信这个邪,曹尼玛的,咱俩约一下子!”
“约呗。”我笑盈盈的接茬:“时间、地点全部由你定,埋伏好了,给我来个电话就OK。”
“明晚上十一点,南阳堡、马头村的火葬场门口,我等你!”贺方狞声道:“是爷们就让你手下那几个怪胎全滚蛋,但凡他们敢冒头,我保证你的小姘头往后生日当成忌日过,为了表示诚意,待会我给你拍段小视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