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扯犊子,喝这点逼酒,叫事儿嘛,你看你咋还不信呢,走,我带你看看去,那小孩儿就在卫生间门口,应该是专门伺候喝多了的。”
听到姚军旗的话,我先是一怔,接着拉起他就往包房外面走。
十几秒钟后,我们来到卫生间,我原地找了一圈,把每个隔间蹲便的门全推开了,也没看到刚刚那个留“蘑菇头”的青年。
我比比划划的解释:“不对呀,刚刚我在这块撒尿,他就在我跟前,还说是朱禄特意叮嘱他们搞好服务。”
“哥们,这层楼里的每间包房都有独立卫生间,除了你和叶小九那样的奇葩,一般全是在包房里解决的,你告诉我,服务生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姚军旗翻动白眼球道:“况且我今天来的早,亲耳听到朱禄交代这层不许外人上来,我估计你是把别的房间的人当成了服务生,走吧走吧,你抓紧时间再跟朱禄交流一下感情。”
真是我喝多了?不光出现幻觉,还出现幻听了?
带着满满的疑问,我俩重新回到包房。
叶小九连忙挤眉弄眼的朝我眨巴眼睛示意:“小朗,你赶紧跟朱哥划几拳,我们实在不是对手,输的我脑瓜子这会儿直嗡嗡冒火星。”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只准输不能赢,马上会意的比划个OK的手势:“看我表现。”
炎夏自古礼仪至上,甭管是酒场还是牌场其实都是人情场,而只要是场就有很多看见看不见的规则,有些比拼需全力以赴,而有些较量则必须得输,这也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学问。
所以炎夏男人活的很累挺,不是没原因的,至少在没有实力改变规则之前,都必须老老实实的遵循规矩。
“十五十五,二十..”
“诶卧槽,朱哥真是拳王啊,我明明慢出半拍,结果还是没喊过你..”
我热情似火的加入“战局”,半小时后,又喝的满脸红光的败出,只剩下眼神迷离,操着大舌头啷叽的吆喝“不服”。
输得输有迹可循,这是我最近两年刚刚误出来的真谛,表现的太明显,马屁容易拍在马腿上,表现的太遮掩,又不会让对方感觉自己是人群最中心,这个度很难把控,完完全全得靠自我感觉。
朱禄抓起酒瓶,笑容如沐春风一般的跟我碰了一下:“你也不赖嘛,刚刚连赢我两局,我都好几年没碰上真正的对手啦,要不是今晚上让你提前喝了一瓶彼得大帝,我估计现在已经让你喝趴下了。”
“我主要反应没你快,脑子比你慢半拍。”我表情诚恳的吧唧嘴。
“都喝差不多了吧,咱们找个地方醒醒酒去?”
看大家都基本喝不动了,叶小九见缝插针的起身道。
“醒酒没问题,但我可提前说好哈,洗澡按摩我不去,打牌晃骰子我不玩,安排点接地气能刺激感官的项目,不然别说我待会不给面子,直接拍屁股回家睡觉。”朱禄揉搓两下眼眶,站起身子道:“你们先琢磨着,我去旁边屋,跟另外两伙朋友碰个头,毕竟他们也等半晚上了。”
“我陪你一块啊?省的待会你又被人灌酒喝。”姚军旗笑嘻嘻的打趣。
朱禄思索一下,摆摆手道:“算了,万一碰上跟你不合拍的哥们,容易把我卡在当中间下不来,待会我那边应酬完,给你电联,很快的,最多二十分钟的事儿。”
等朱禄出屋以后,姚军旗坏笑着问向叶小九:“他九哥,接下来的艰巨任务可就撂在你肩头上了,今晚要是能给朱禄整的眉开眼笑、流连忘返,小朗上学的问题,我估摸着十拿九稳。”
“我也是嘴欠,好端端非给人承诺鸡毛的醒酒醒目。”叶小九轻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叹了口气嘟囔:“鹏城就这么大,能玩的项目也就那么多,上哪给他整既接地气又刺激的娱乐去,朗儿啊,为了你上学,你看看我和旗哥有多难,将来你可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没好气的骂咧:“滚你大爷的好吗?一句话给我整的好像时光穿越,老子又回到了没考上初中那阵子,我记得当时我爸也是语重心长的教训我。”
“我和你姚叔不是你爸,但却接了你爸的班。”
“哈哈哈..”
一屋人顿时间全都乐的前俯后仰。
啥叫哥们?啥是兄弟?没正事时候一个比一个碎嘴子能扯淡,但遇上正经事,从来不会往后缩缩。
当今这社会,有十分劲儿能使出来七分,已经可以称作袍泽弟兄,毕竟谁都得留三分,继续自己的生活。
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叶小九神叨叨的出声:“要不待会上福田区泰然路那头赌拳得了,我一个朋友开了家拳击馆,十二点之前承办一些比较上台面的正规比赛,十二点之后,会邀请不少国内外有名的黑拳手打对擂。”
“鹏城还有这种地方?”姚军旗马上兴趣满满。
“必须得有熟人介绍,不然没资格看比赛。”叶小九满脸傲然道:“我那朋友赚的也不是鹏城本地人的钱,只是借地方招待一些HK和海外的大财阀,前几年他在缅D、越蓝整比赛,现在那边查太严了,加上治安也确实成问题,不得已才搬回国内。”
姚军旗爱交朋友的毛病,瞬间被叶小九点燃:“那你这位朋友有点能力啊?”
“他一般般,主要后面老板硬,有时间介绍你认识。”叶小九含含糊糊的敷衍一句:“其实后台老板,朗朗也挺熟悉的。”
我斜楞眼睛问叶小九:“谁呀?”
“暂时保密。”叶小九嘿嘿一乐,岔开话题:“待会咱说好了哈,我负责带哥几个进去,至于赌谁赢谁输,你们自己看着办,就一个要求,赢了,适合而止,别太张狂,输了,不许磨磨叽叽,我朋友脾气不太好,不要闹到最后不好看。”
...
半小时后,还算比较有时间观念的朱禄打电话招呼我们下楼。
趁着其他人走在前头,我故意慢半拍,冲叶小九轻问:“到底谁开的?”
“该你知道时候会让你知道,你以为老子想跟你打哑谜啊,要不是你狗日的到处欠人情,我也不至于替你藏着掖着。”叶小九烦躁的嘟囔:“别问了啊,你只需要知道,那拳击馆有我股份就好。”
我愤愤的吐槽:“神神秘秘,操!”
走着走着,叶小九顺手摸了下口袋,接着一拍后脑勺:“马德,手机落包房了,你们先走,我马上撵你们。”
“我跟你一块啊?”我好心问了一嘴。
“你先替我招待着,我安排司机在楼下等着呢,到地方以后机灵点,先替朱禄兑上十万八万的筹码,咱要正经给人送礼,六位数以下,人家平常可能看都懒得看,但是去那种场合就不一样了。”叶小九摆摆手拒绝。
分开以后,看到电梯门已经关上,我寻思着反正也没多高,索性走步梯得了。
刚走了不到一层楼,一个身着银色马甲,脑袋上梳着蘑菇头的小伙,手捧托盘,气喘吁吁的迎面跟我碰上。
“诶王哥,你们这是散场了吗?”
“哥们,你到底是服务生不!”
我和对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发问。
“我肯定是啊,这是我的工号牌,不信你可以上前台查我去。”小伙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工号牌回答:“您先忙着,我着急给客人送东西,下次你再过来玩,我全程给您搞服务。”
没等我再问出第二句,小伙已经擦着我衣服,风风火火的蹿上楼梯,很快便消失在消防通道口。
“怪了啊。”我揉搓脸蛋子自言自语的摇摇脑袋,随机掏出手机拨通地藏的号码,黑拳比赛,地藏是这方面的行家,相信有他作陪的话,今晚上应该可以把朱禄哄得呲牙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