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风云同时又朝正跟对方一个保镖抱打在一块的星辰喊了一嗓子:“辰子,能不能给老哥哥这个面子。”
星辰左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右手一把推开跟他对峙那个保镖,目眦欲裂的低喃:“风云大哥,我无所谓,但那狗日的刚才拿刀划伤我哥了,这事儿肯定得有个说道。”
“嗯,一定会有说道的。”风云点点脑袋,深呼吸一口气道:“大家之所以会在这边碰上头是因为我的缘故,再继续闹腾那就是损我的脸面,不论是王老弟还是松井、高桥两位先生,我希望你们都保持起码的冷静,约束好自己的手下。”
我抽了抽鼻子,朝着哥几个眨巴两下眼睛开腔:“黑哥,你领着大家先坐会儿,咱们都先稍安勿躁,不过要是狗日的们要是还晒脸,照揍不误。”
“妥了。”黑哥抻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刀疤,比划一个OK的手势。
王鑫龙瞟了眼刚刚被李俊峰一脚踹翻在地的松井,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在这块,你们跟我们一样都鸡八外地人,嘚瑟你马勒戈壁!”
风云一手搀住叽里咕噜嘟囔个不停的松井,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我后背出声:“老弟,咱们把刚才没聊完的话题继续谈完吧。”
说老实话,瞅他扶起小倭瓜,我对这个男人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
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面对小鬼子似的都跟我保持一样的态度,但至少我可以保证自己远离垃圾,所以我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的躲开他抚在我背上的手掌。
重新回到包房,松井和高桥两个倭瓜,一副被人“走了后门”似的委屈,不停的翻动死鱼眼白楞我,风云则很平静的分别替我们斟上半杯酒,摆摆手将几个侍应的女服务员赶了出去。
“老弟啊,愤怒归愤怒,但咱得认清事实,事实是倭国确实有很多地方比我们强,不论你承认与否,现在国内的很多技术都需要倭国赞助,大到汽车、飞机,小到电视遥控器里的芯片。”风云扬眉朝我笑了笑道:“况且咱们是生意人,聊的是买卖,所以更应该无所谓对方是人是鬼。”
松井摸了摸自己被敲出来一个大包的额头撇嘴:“风云大哥说的对,王先生请问你的素质在哪?你这样的人..”
“别对我评头论足!”我嗤之以鼻的冷哼:“我素质的高低,取决于今天心情的好坏。”
说着话,我举杯看向风云道:“风云大哥,我既不是愤青,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既然揍他们,肯定是有原因,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回头慢慢跟您唠。”
“可以啊,不过老弟啊,我提个建议,旁人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断,这是一种尊重也是礼貌。”风云哈哈笑着点点脑袋。
“受教了大哥。”我咳嗽两声继续道:“咱还回归刚才的生意经,您也说了做买卖是为了赚钱,那我是不是可以选择跟什么样的人成为合作伙伴,赚谁的钱,不赚谁的钱?”
“当然没问题。”风云继续气定神闲的点点脑袋。
我舔了舔嘴皮,直接指向对面的松井和高桥开腔:“那就不用等韩飞来了,我在这儿提前声明,跟您合作有可能,但您如果非要搭上这么两头货的话,我觉得够呛。”
松井那头倭瓜彻底坐不住了,气呼呼的“蹭”一下蹿起来低吼:“王先生,我想你可能没弄明白,我们并非想跟贵公司合作,我们要见的人是韩飞先生。”
我也没惯着丫,争锋相对的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不把韩飞喊过来,你能见上他么?能么?”
别看我在怼他,实际上就是说给风云听的,我意思很明白,想跟韩飞聊合作,首先把这俩玩意儿踢出局,否则这事儿免谈。
我承认此时的自己确实有点意气用事,站在韩飞的角度,兴许不一定会拒绝,可既然话已经喊出口了,就不可能再收回,说完以后,我朝着风云微微弯腰出声:“很感谢风云大哥今天的盛情款待,我的兄弟们不懂事,希望您别介意,等您再抽出来时间,我们做东请您好好喝一场,那今天我就先告..”
我“辞”字还没说出口,对面的松井马上像是身上长跳蚤似的来回蹦跶:“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风云大哥,这样心胸狭隘的合作伙伴不谈也罢,大不了我们还找以前的货运站..”
“嘭!”
没等松井说完,风云毫无征兆的突然抓起手边精致的茶壶重重砸在他脑袋上。
“哎哟..”
松井疼跌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干嚎。
风云从桌边绕出来,走到松井的旁边,抬腿照着松井的身上“咣咣”猛踹几脚,然后又薅住他的衣领,从地上提起来,攥着拳头连续猛擂几下,最后一把推倒,抓起桌上的餐巾,擦抹一下自己拳头上的血迹,颦着眉头咒骂:“我他妈说没说过,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你听不懂?”
“哎哟..哎哟..”松井屁股朝天的趴在地上,像个蛆虫似的蠕动呻吟。
旁边的高桥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起身试图劝阻:“风云大哥,您这是..”
风云往后半侧一步,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对准高桥。
我以为他是恐吓对方,所以只是扬了扬脖子,并未多作声,就在我低下脑袋刚准备抿口酒的时候。
“啾..”的一声脆响突然泛起,高桥身体朝后,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我遁声望去,见到高桥身体痉挛,脑门上多出来一颗不点大的血洞,红血潺潺蔓延。
“啊!”松井立时间抱头尖叫,裤裆处蔓延出一抹黄汤,吓得方言都蹦出来了:“压脉带..压脉带...”
“啾..啾..”
又是几声脆响,松井的额头也多出来两个血洞,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同样的话,我在“动作小电影”里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但还是头一回从一个又丑又膈应的老梆子嘴里喊出,与此同时我也惊诧于风云的翻脸无情,前一秒他还在跟我强调大家是生意人,要以利益为重,后一秒他已经亲手解决掉了利益。
风云眉头紧锁,将手枪退膛,重新揣进怀里,朝着松井吐了口唾沫低喝:“草泥马得,我多少年不说脏话了,非逼着我破戒是不是?”
说完话以后,他扭头注视我,褐色的眸子里泛着一抹摄人心魄的寒意:“老弟,我这个处理结果你可否满意吗?”
“咕噜。”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强挤出一抹笑容点头:“风云大哥,我其实并没想弄死他们..”
“那是我会错意了?”风云昂起下巴颏,嘴角微微上翘。
我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没有没有。”
此刻我哪还敢说出半个“不”字,真给他惹急了,保不齐丫再把手枪掏出来。
“你先等会儿哈,我处理一下麻烦事!”风云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知道拨通什么人的号码:“前几天你不是跟我说,高桥总是抢你生意吗?从现在开始你把被抢的生意夺回来吧,记得往后每一个陪酒小姐的收入里我要抽百分之十的水钱,高桥啊?他回老家了,永远不会再回来。”
挂断电话以后,风云再次拨通另外一个号码:“米团长,别来无恙吧?我记得去年您跟我提过特别喜欢松井的电器厂是么?对对对,我刚花了八百万元把他的场子买断,您喜欢的话现在可以安排人去接手了,手续?在咱们缅D还需要那种玩意儿吗?放眼整个缅北,您比我更清楚,一年会失踪多少人,他们大使馆问的话,相信您有更完美的说辞,好的好的,等场子再开业的时候,我一定过去道贺。”
打完电话以后,风衣瞟了眼趴在血泊中已经死透了的松井和高桥,朝着门外轻喝:“地雷!”
几秒钟后,包房门被推开,之前挡在门口的两个黑脸汉子闯了进来。
“把这俩人处理掉,另外小厅里那几个保镖也一块收拾干净,尽量别弄出太大的动静。”风云表情平淡的吩咐。
说完以后,他回头朝着目瞪口呆的我微笑道:“缅D是个信仰自由的国度,一年因为信仰之战消失的人不计其数,老弟无需介怀。”
我摸了摸干涩的嘴皮,心里小声嘀咕,我介怀个蛋,枪又特么不是我开的,当然这样的话,我肯定不敢说出口,生怕下一分钟,我也因为“信仰”问题失踪。
两个黑脸汉子拖着松井和高桥走出房间,暗金色的地板上被拽出来两道扎眼的血痕,很快几个身着泰式服装的女子急匆匆跑进来打扫。
别看他干掉了两个倭瓜,实际上也是在暗示我,如果再敢继续闹腾,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故事。
风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和颜悦色的替我满上酒杯,出声:“刚才我和王老弟说过,咱们是生意人,买卖讲究的肯定是要赚钱,既然他们没办法再为我创造价值,那我就得再乱换别家合作,好了,老弟,咱们继续聊聊和韩飞合作的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