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似有要再提那些往事,曹真只觉得眼前这人像是自己这一生都舍不去的索命符一般。?? ? 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暗暗的握紧了双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是臣僭越了,殿下恕罪。”
“督主这又是在做什么?”凤修筠慢慢转过身来,倨傲的俯视着眼前这个低的男子,唇畔露出一抹好看的蔑笑来,美的惊人,“地上凉,督主还是赶紧起身吧。”
他依旧清冷,那份接近不了的冷寒打的曹真哆嗦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躬身拜下,“叨扰了殿下多时,臣告辞。”
凤修筠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依旧桀骜的看着他尴尬的起身出门,就像他来时一般,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只留下一杯失了温的茶,了无痕迹。
出了睿王府,曹真回身上了马车,一路来回折腾去整整一天,却什么实在都没捞到。
只是想不到,他居然会用那事来做把柄,不甘又不屑,让曹真本就褶皱连连的老脸又刻画出几分恨意来。
马车走的不快,在京师的大道上踏着昏黄的暮色一路向前,离着轻衣卫还有些距离,车厢里却忽然“嗖”的一声被射进一支雁翎长箭来。
驾马的车夫立刻勒住马来,车厢一下颠簸,里头的人却神色依旧,缓缓睁开微微闭着眼来低喝一声,“停住做什么,还不走。”
车夫侧了侧身,见督主丝毫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扬起鞭来抽打了一下马匹,马车这才缓缓的又启了程。
曹真看着那支雁翎长箭末端绑着的一张纸条,嘴角微翘终于落下一个奸佞的笑来,稍稍一探取过打了开来。
时夜已深,万籁俱静之际,衡王府里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身手矫健的很快隐入一处别屋里。屋里没有点灯,只有衡王背着手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皎白的月色透过白雪折射着柔和的白光平铺在他脸上,勾勒着一抹精致的轮廓和他毫不隐藏的野心。
曹真除去脸上遮面的黑布,才要抬手请安,衡王却微微启语拒绝了这套矫作的亲近来,“曹督主还真是守时,今日来访既然是私服,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般虚礼上了。”
曹真毫不客气的点头称好,“老臣谢过殿下不拘,只是不知今日殿下送上此信究竟是有何要事?”
衡王微微笑了笑,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督主这话问的真是奇怪,本王难道白纸黑字写的还不够明白?自然是为了睿王妃那些事。卍 卍 ?中卍文?网 卐 w-w`w、.、”
“睿王妃已逝,老臣实在疑惑。”曹真见衡王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客气的坐到窗下的一个粗简木凳上。
此处别屋本就是一处废弃的屋子,也没有加了火盆来做取暖用。曹真身着夜行服来,一坐下来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衡王只是站着,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会,这才隐入身后的阴影里,一会取来一件裘皮大氅来递将过去,柔和的说道:“督主年纪大了,别在本王这儿受了寒才好。”
曹真一边披上,一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清远的皇子,不知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衡王见他这般琢磨也是好笑,坐去他的对面这才说道:“督主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如今南蛮势起,大有想要卷土重来之势。南境边陲本有谢将军领将,可能震慑住这帮蛮子的却是被困在其中不得展露身手的晋王,不说私交,只为大宁天下的百姓苍生,这一次领兵平定战乱的都只能是晋王。
可您也知道,太后一事父皇一直惶惶不得解,之后又出了荣贵人一事牵连了晋王,害得他如今只能在那南境干着急,让我这个从来不理朝事的人都觉得几分焦急,可本王只是一介文生,在父皇面前贸然提及,怕是会适得其反,不知督主是否愿意助本王一臂之力?”
曹真听着好笑,嘿嘿一乐这才说道:“晋王之事老臣怕也难有作为,更何况老臣不明白您又是为了什么要把晋王调回京中?”
见他挑的透明,衡王却故作糊涂的“嗯?”了一声,“督主这话说的可就奇怪了,晋王本就是朝中重臣,功成之后难道不该回京吗?”
曹真闻言,阴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衡王,噙着几分寒意射进衡王的心底里去,“殿下既然毫无诚意,那老臣就此告退。”
虽说要走,可他却拢了拢大氅,全然看不出一份离开的意思。
衡王笑了笑,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曹督主不必管本王是何用意,本王既然开的了这个口,自然有不会让你吃亏的条件来。”
两人对视了一阵,他才继续说道:“本王听说轻衣卫的弟兄们查的辛苦,好容易得来的线索却入不了五哥的眼去。原本这事本王是不该开口,只是想着神威作恶多年,朝廷终于找到机会能一举歼灭,却要因为五哥的犹豫来延误了战机,实在有些可惜。不过本王到底是局外之人,也不知这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是不是可信。”
这可不是什么试探,曹真不知他手里还捏着什么底牌,刚想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衡王却补充了一句道:“可怜了我那五哥,说是娶来了白丞相最宠爱的小小姐,可结果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人已亡故,想来睿王殿下很快会缓过。”
“哦?”衡王一脸戏谑的看着曹真,嘲弄着说:“督主真以为那孩子死了?”
曹真虽不确定,却也不敢否定,这孩子在皇家的玉碟里已被挂上一个亡字,这是死了也是死了,活着也得算死了。
这朝中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活着才有翻盘的可能,死了可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如同皇上怎么都不会翻了小谷城的盘来,轻衣卫的人,再忠诚,再能干,死了,就不再是轻衣卫的人,即使还活着,也不再是轻衣卫的身份,不管他们侥幸活下来几人,不管他们内心受过多少煎熬,再出现怎么都不可能是原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