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
月悬中天,夜色总是令人生畏。这个京都城内看起平静,暗中却已经是波涛汹涌。废后的事情很快在京都城内传遍了,大家不知道陌清浅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突然被废。
明月楼内,透着微微火光。
“真的是难得,你居然会来找我。”男子坐在软垫上,放在面前的檀木雕花小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具。男子还是一如往日一样,坐在小几前,摆弄茶具,品着香茗。
“残歌,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当年救下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其实陌清浅已经将残歌和缘煜的话都听在了耳里,原来残歌和沐浴池是宿敌。只是同样是仇人,残歌狠心的做到了一切,然而她,却还是摆脱不掉人类的感情。
残歌见他说出这个名字,并不意外。今日说话的时候,他知道陌清浅听见了,却并不避嫌。那是因为现在的陌清浅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更不要说是威胁他了。
“你如今来找我,难道是说你后悔了?”残歌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轻抿可一口手中的茶,接着道:“不要说你后悔了之类的话,为师可不愿意听。当初救你,是因为希望你杀了墨月辰。而你却不知死活的爱上了自己的仇人。”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从一开始,从你让我接近墨月辰开始,不就是希望我们相爱吗?只是一开始你希望墨月辰爱上我,然后你好接着机会利用我,让他痛苦。不是吗?”
从一开始,残歌级知道,陌清浅一定能让墨月辰感到独特。只要墨月辰喜欢上了陌清浅,那么他想要利用她,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残歌并未否认,反一声轻笑,道:“好,那么你敢不敢知道你在墨月辰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呢?”
“我要你带我入宫。”陌清浅并未回答残歌的话,只是淡淡道。
“好。”残歌很快就答应了陌清浅的话,有斟满了一杯茶:“我们师徒两人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聊聊了,陪为师喝一杯茶如何?”
“不必了,我出来的时间够长的了,缘煜若是发现了不好。我要的自由,也许就在明天。”陌清浅说完,便就转身欲要离开,她如今只要一心完成最后一件事情就够了。
看着陌清浅离开,残歌微微闭眼。自由,谁都想要,但是谁都无法真正的得到。十年的时间,他们都活在自己的欲望和情绪下,只能是做一辈子的奴隶。
陌清浅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再过两天就要入冬了。晚上的寒风丝毫不吝啬,她洁白的裙纱被寒风吹得在风中飘摇。那一抹瘦弱的身影如今淡薄的几乎是摇摇欲坠。
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点一点的沦陷。
“璃儿!璃儿怎么在这里!”一脸紧张之色的缘煜见到陌清浅,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今天他一直守在陌清浅的身边,因为来到天朝的这些日子,一直暗中布置兵力,几夜都没有睡好。守在陌清浅床边的时候,不慎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陌清浅已经不在身边。
她以为她又消失,又不辞而别了,他近乎疯狂的到处寻找她,冒着被天朝军力发现的危险,派出大部分人在天朝寻找她的下落。总算是在这里见到了她,他如获至宝一样的将她护在怀里:“找到就没事了,没事了……”
他从来还是不舍得责备她,如今他恨不得将墨月辰千刀万剐,他宁愿陌清浅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孤高,却也不愿意看到她像现在这个样子。不哭不闹,六神无主。
“阿煜,我只是闷了,出来走走。”陌清浅被缘煜抱着,冰凉的身体却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体温。但是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哪怕自己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还是强忍着给他一个浅笑。
看的缘煜是一阵的心疼。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和凌云交代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明天我就让凌云送你回到齐宣国。”缘煜拍了拍陌清浅的背,如今最大的安慰除了拥抱,他找不出其他的方法。
陌清浅点头,似乎是一切全凭缘煜交代一样。缘煜见她答应了,心中一阵也是松了一口气。
……
因为是皇帝生辰,举天同庆。京都内虽然张灯结彩,但是人们私底下却还是偷偷议论废后的事情。
然而送陌清浅回到齐宣国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缘煜对凌云是在三叮嘱,路上一定要好好的照顾陌清浅,还找来了两个有功底的老嬷嬷上前,路上伺候陌清浅。
毕竟是暗中护送陌清浅,马车十分的简单,陌清浅简单的和缘煜说了一声,便就上了马车。
缘煜看着渐渐消失在了尽头上的马车,眉头微蹙:“璃儿,我一定取了墨月辰的人头!”
“来人!进宫!”说着墨袍一挥,纵身一跃,坐到了一匹马背上。便就向天朝皇宫内的方向快马加鞭而去。
皇宫内极尽奢华,墨月辰的生辰贤妃自然是将她办的声势浩荡。再加上如今陌清浅已经被废了,她自然成了墨月辰生辰宴上的半个主角儿。虽然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那一身行头却是比皇后的行头还要掠出几分。
因为皇上下旨,后宫不得议论皇后之事,那些个想要脑袋的,自然都将最闭得紧紧的,不敢多说半分话。来来往往的宫婢们将美酒佳肴全部一一端到了太和殿。
“娘娘,你今天还真的是美若天仙呢。”玲梅看着一身华服的贤妃,不由的称赞道。
“那是自然,陌清浅是什么东西,也配站在皇上身边。哼,本宫迟早让她在冷宫内生不如死。”白芷珊本想着暗中找人将陌清浅毒死在冷宫,却不料冷宫内由于皇上圣旨,戒备森严,不得靠近。
不过她如今也没时间对付陌清浅,眼下是要好好在皇上的生辰宴上做出表现一番。
说着便就由十几名宫女陪同,走出了朝夕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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