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从慕九言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
而慕九言根本不管我有多震惊，只自顾自接下去道：“你认识的那个家伙，是主人格，只有他意志薄弱时，其他人格才有机会占据身体。所以，一旦他的体温恢复正常，我也就必须回去了。绵绵，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机会，我不想就这样回去！”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我知道，这种病确实是存在的，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
只不过，我一直以为它离我很远，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身边，所以我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可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包括上次慕九言发烧时为什么会那么怪异，恐怕也是他的某个副人格占据了他的身体。
我努力让自己消化这个消息，也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
因为，我已经清晰地感受到，背后这个抱着我的男人，有多紧张，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肌肉都紧绷到了何种程度。
“那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有这种病状的病人，副人格和主人格之间，有可能是完全独立，可也有可能是互通的，而副人格大多数会有自己的名字，而他的年龄，也很可能不是我所认为的三十岁。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停顿了很久，才轻声说：“小九，我叫小九，今年五岁。”
五岁？那也就是慕九言父母去世时，他的年纪。
我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分出这个人格来了。
难怪，他刚才一直叫蓝若“若姐姐”……
之前秦管家不是告诉我，自从他父母去世以后，他一心情不好，就会偷偷躲起来哭，而蓝若总会去陪他玩，逗他开心吗？
想来，这就是缘由了。
可按道理说，他应该对蓝若死心塌地啊，怎么忽然就“移情别恋”到我身上来了？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开口问他：“小九你好，很高兴能认识你。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吗？”
不是我自恋，他刚才可是亲口对那只玩具兔子说了，如果我不要他了，他会死的。
如果这样都不算是喜欢的话，那我也只能认了。
慕九言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咕哝着问：“我能不能不说？”
哦，听语气，好像是害羞了。
可他现在才五岁啊！慕九言这么早熟的吗？五岁就知道害羞了？！
还是说，五岁其实只是个毫无实际意义的设定而已？
可也不像啊，他刚才的种种表现，确实像是个孩子。
我眯了眯眼，决定无耻地向他撒娇：“可是我真的是太想知道了，小九就告诉我嘛！”
听完，我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实在是太腻歪，太浮夸了。
虽然我自己觉得瘆得慌，可好在对慕九言受用，他又考虑了一会儿，对我说：“那你发誓，你听完了，不准笑，也……也不准打我。”
哦，开始谈条件了，那也就意味着，他准备告诉我了。
“好，一言为定！”
我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我还主动拉起了慕九言的手，和他打了个钩。
“你看，我们都已经拉钩盖印了，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在诱拐小朋友的怪阿姨了。
而五岁的慕九言小朋友也果然不辱使命，很轻易地就被我诱拐了。
“就是那天……”
慕九言支支吾吾地一直说着“那天”，我实在是搞不清他到底说的是那天，于是就直接问他：“哪天？”
他看着我，立马就娇羞了，拿指头戳了戳我的肩膀，低着头说：“就是你从雪地里救了我的那天。”
哦，原来是那天……
我恍然大悟，又感觉无比疑惑：“那天怎么了？”
慕九言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那天在那个山洞里，你把我脱光了，又把自己脱光了，还抱着我……”
他越说，声音越低，而他的整张脸都变得通红通红，也不知道到底是烧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妈说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只有是夫妻，才可以那样的……”
于是，纯情的五岁慕九言从此就认定了我，对我死心塌地？
我秒懂，慢悠悠地问他：“所以，那时候你其实是醒着的，在装睡？”
慕九言本来还低着头，一听到我这话，立刻就把脑袋抬了起来，还十分慌张地摆着手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我那时候受了伤，而且被冻了太久，也是勉强睁开一点点眼角才看清你的！”
哦，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故意占我便宜喽……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脑回路可能也被带偏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啥都不懂占什么便宜！
可是，再怎么样，他的身体是实打实的成年男人啊！
这种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可以说，我和慕九言其实从那一夜开始，就已经彼此喜欢着对方了呢？
一想到这种少女漫才会出现的情节，我心底还是止不住地悸动了一下。
一个人，得有多幸运，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恰巧也喜欢自己呢。
我一直以为，我是没有那种幸运的，所以我很认命，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去争些什么。
后来，是杜若薇实在是太过分，牵扯上了杜景深，才让我不得不反击。
其实说难听点，我就是个怂人，一般情况下，能认怂就认怂，只有被触及了底线，才会扑腾。
而我，其实也甘愿当一个怂人，因为我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现在回想起来，我这二十四年，一步一步走来，好像处处都在委曲求全。
就算如今成了所谓的夜大小姐，我也不过是顶着这个身份，为了存希，为了我妈活着，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自己到底要什么。
也许是我沉默了太久，慕九言变得更加慌乱了。
他的声音甚至已经带上了哭腔：“绵绵，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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