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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首尔(1 / 1)

按照计划:

一,找到真正生产厂家,直接委托生产,减少广州批发商这个环节;

二,加大产品营销推广。

对于品牌营销,陈达昌想起了北京王府饭店的香奈儿lv这些大牌,虽然yiboyo没有这么深厚的品牌积淀,但是一个饰品,如果没有自己的专卖店,不能称为品牌。

品牌营销的环节,他加入了设立品牌专卖店的计划。

在资讯并不发达的90年代,要寻找国外的信息是比较困难的。陈达昌在广州批发商那里,从来没有找到过关于韩国生产厂家的信息。广州,由于广交会的缘故,参展商不断涌入,这里成了境外商品信息的源头。

广州批发商,深知这些境外商业信息的价值,非常严格控制自己的客户与国外供应商联系。

这次,陈达昌决定跑一趟韩国。

出国,还是第一次。他连护照都还没有。

办护照,必须要回到户口所在地办理。

从大学被开除之后,他就再没回过小城。虽然只有几个小时火车的距离,但他总也提不起兴趣和勇气。离开学校之后,家里也没怎么联系过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坐了8个小时的火车,他终于回到了小城。

小城在大巴山下,有一条河流穿城而过,碧绿清澈的河水里,孩子在戏水。偶尔还有拉纤的人逆流而上,用身体拖着船前行。河边有洗衣服的人。有渔船经营的吃河鱼的餐馆。

陈达昌对这条河感到亲切,他喝这里的水长大,在这里学会了游泳,在这里第一次看到了女生穿泳衣露出的大腿。

没有回家,他找了个宾馆住下。他不想回去。吃晚饭的时候,他去了奶奶家。

“昌娃,真的是你回来啦?”奶奶看见他,眼泪就出来了。

“婆婆,我回来办点事。我现在都还好,你不要担心我。”陈达昌安慰她,“我现在有工作单位,领导对我很好,同事也都很喜欢我。我这次回来,是单位要派我出国,我回来办护照的。”

“哦,那是啥单位啊?还可以出国?去哪个国家?那是要坐飞机哦?”奶奶开心起来。

“是国营单位,做进出口商品贸易的。就是把中国的东西卖出去,把国外的东西买进来。”陈达昌知道,只有国营单位在奶奶的眼中是最有价值最可靠的。

“哦哦,那最好了。去年就去了吧?毕业了,分配了,也不回来。我问你爸,他也说不清楚你在干啥。这样我就放心了。”

看来,爸爸没有宣扬他被开除的事情。

说着,大哥大响了,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了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折叠手机,“嗯,木丹,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护照,保险起见,你先订7天以后的机票。啊?!先要飞到北京?哦,那好吧。”

“你这单位看来效益不错哦,还给你们发大哥大电话。我晓得,这个电话要抵得上一套房子的价格了。”奶奶高兴地说道。爷爷在他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奶奶拉扯几个孩子长大,现在独居。

陈达昌陪奶奶吃了晚饭,收拾了碗筷,自己离开。

晚上住在小城里的宾馆。

床头的电话响起。

“大哥,需要服务吗?”一个女生,说的普通话。

“啥子服务?”陈达昌用本地方言回答。

“哥,就是上门做按摩之类的全套服务。”对方也是四川人,用了四川话回答,不是本地口音。

“小妹,我不需要哈。真不需要。”他说得极其诚恳坚定。

“好嘛,挂了哈。”女生也不纠结。

这一年,从大学生到了待业青年,然后成了小商人。走南闯北,世面见过不少。但回到小城,他仍然觉得不安。这里有欣赏他才华的同学,有学校一路保荐他的老师,有他的家人,但今晚,他却只敢睡在宾馆里。被学校开除的消息,显然父亲没有告诉奶奶,但他相信这样的消息,在小城绝对已经是爆炸新闻。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去了出入境管理处:填写申请表、拍照、录入指纹,等一周就可以拿了。他问了问能不能加快,被工作人员嘲笑了,“这要到省城去制作,怎么快?过一周来拿,就是最快的了。”

一周后,陈达昌拿到了护照。

重庆飞首尔要转机,先要飞北京或者上海。木丹给他订的机票还是先飞到北京。

首尔。

这个地方的文字看不懂,语言听不懂,老百姓不说英语。

陈达昌到了这里,就像美国人到了重庆,唯一的区别就是美国人能一眼在人群中看出来,而陈达昌看上去却和韩国人没有区别。

好歹英语考过大学六级,他的川式英语虽然让人听了捉急,但至少能说两句。可韩国百姓,能说英语的就太少了。

出了机场,去宾馆的路上,韩国出租车大叔始终没搞明白他要去哪里。地图拿出来,好说歹说,像两个聋哑人比划半天,终于闹明白了他要去的假日酒店。

韩国是亚洲四小龙,经济发达,国家正在快车道上行驶。窗外的高楼和电子屏幕、广告牌,在重庆和北京都是很少见到的。大型广告牌随处能见到三星、现代、起亚,几个国家级品牌。道路上的车,清一色的韩国品牌,偶尔能见到德国奔驰宝马,日本车却也不多见。

宾馆前台服务员的英语倒是很流利,陈达昌顺利地办理了入住。

接下来,就是找到小商品批发市场。

韩国零售业一度是国家的创汇主要来源,大城市比比皆是免税商店。首尔的大型免税商场在全世界都是最多的,没有哪个国家市中心的免税店有首尔多。因此韩国的服务业也是相对发达的。

“ianttofindthis,herecanbuyit?”陈达昌拿出发夹,询问宾馆前台的姑娘。四川英语的发音的确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担心对方听不懂,提前准备好了道具。

姑娘还算聪明,听出来是要问她哪里可以买这发夹。

“yessir,youcanfinditateveryshoppingmall.”姑娘没有理解他是要找批发市场,以为他要买发夹送人。所以回答他,任何商场都能买到。

陈达昌意料之中,随即又掏出了十几个不同的发夹和发饰,“allofthis,notonlyone.iantbuymoreandmoreandmore”还用手势比划出了一大堆发夹的样子。

姑娘终于搞懂了,这位客官是要去找发夹的批发市场。她从柜台拿出地图,拿出铅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在其中一个地方画了几次圈,“thisplacecalleddongdaemunmarket,musthaveyourgoods.youhavetogoheretotry.”(这个地方叫东大门市场,一定有你要的东西,你可以去这里找找。)

“thankyou!!”这句一点没有川音。

酒店吃的太贵,陈达昌溜达到旁边的街上,准备找点吃的。

满大街的烤肉、冷面,不会看文字,还好看得懂照片。找了家小店,有冷面,价格也还合适。店员也不会英语,他不会韩语,只能看图说话。指指冷面,对方点点头,再次聋哑人对话。

夏天的首尔和重庆比起来温柔多了,三伏天的傍晚居然凉风习习,白天最高温度也就30度,晚上降温快,25度左右,非常舒适。一晚冷面端出来,上面还飘着浮冰,唏哩呼噜下肚,畅快。

他顺着街道继续溜达,毕竟是第一次出国啊。

经过一个yeoksamartnouveauhotel,转到东北角的小街道上,满大街的霓虹灯与招牌,街道两旁全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招牌:vivacebar,oldrocbar,muscibar……街道两旁,全是bar,一个小门,里面灯光复杂多彩,昏暗而挑逗。

几乎每个门口都站一个拉客的姑娘或者大妈,前轱辘转后轱辘不转,说一堆,陈达昌不敢回应,也不知道说的啥意思,只能频繁点头,摇头,摇手。走了几十米,还没走到尽头,回头一看,仿佛搞清楚了,这里整条街整体的颜色都是红色的,五彩颜色中,红色是主色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红灯区吗?

人类失去了语言的交流,如果仅仅只有身体的交流,那不是动物吗?陈达昌觉得索然无趣,听不懂,看不懂,回去睡觉。

宾馆的电话没有响起,没有上门服务,只有电视可以消遣。hbo频道在中国没有,付费频道大概是单身出差男士的最佳消遣方式。陈达昌关了电视,拿出地图,做了明天徒步走向市场的路线。

东大门市场让他开眼了,全是高楼商场,几千家小商品商户在这里交易。这里是批发商的交易场所,也是零售顾客采购的场所。有旅行团,专门拉人来购物。

“哇,韩国的饰品市场真繁荣啊。”陈达昌不禁发出感叹。

他每家每家逛,觉得有好设计的发饰,就买下,再拿一张名片。一个上午走下来,背包里已经装了几十个发饰样品,名片收了一堆。批发的老板中,能说英语的几乎没有,说中文的反而有几个。

室内不让抽烟,他走到市场门口露天抽烟去,掏出买的韩国三星,抽起来。

旁边一个男子过来借火,说了一句韩语,他没听懂。

“light?”陈达昌憋出一句英文。

“yes.”那人接过打火机,点着,“谢谢!”居然说了句中文。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我每年都去广州开会,去了快10年了。能感觉到吧。中文已经可以简单交流。”

“广州?你和广州做生意?”

“哦,是的,是的,我们的主要客户就是广州。你是广州的吗?”这个韩国男人40岁左右,戴着劳力士手表,穿着拖鞋,肚子圆圆的。

“我是重庆的。知道吗?”

“重庆?不知道的。”男子摇摇头。

陈达昌掏出了yiboyo的两个发夹,递给那个男人,“这是我的产品。”

男子把烟扔掉,看看陈达昌,再拿着发夹反复看了看。瞪着眼睛看着他,疑惑不解地问他,“这是我们的产品,卖给广州的老板的。”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真正的厂家了。

老板韩语名字叫:chenminsok,名片上居然印着中文名字:“陈明宋”,做发饰设计和工厂,在东大门最早的一批有工厂也有门店的老板,做发饰行业20年。

店面其实不大,比陈达昌朝天门的店面大一圈而已,店铺也不显眼,在三楼的拐角。主要是陈列样品,并不像做零售的店铺。店铺里放着传真机、茶具,墙上贴着韩国明星的发饰照片。

“按照中国的说法,我和你是一家人。我也姓陈。”陈达昌有点意外,在韩国还能有姓陈的人。

“哦哦,韩国话叫chen,这也是中国朋友给我的名字,中文什么意思不知道。”陈明宋看着眼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半信半疑的问,“你是yiboyo的老板吗?”

“是的,yiboyo是我创办的。很年轻的品牌,1年时间。”

“真的吗?我们这一年,一直在供应这个品牌的货,每个发饰都要求刻上madeinkorea,对吗?”

“是的,那是我提的要求。”

“西巴,真的是你吗?”陈明宋冒出来的‘西巴’,显然是语气助词,“陈先生,你知道吗,yiboyo这个品牌占我们整个公司的销售量的50%,我们的订单数量一直在增加。都是你的公司销售的吗?”

陈达昌笑了,显然韩国大叔不太相信他这个毛头小子,“是我。”

“你的货都是发给广州的阿华吗?”

“广州的阿华?李先生,不是阿华。”

陈达昌记得阿华就姓李,为了确认,他拿笔快速写下了阿华的手机号码和传真机号码。

陈明宋拿出电话本,核对了一遍,“对,是他。”

陈明宋整个家族都经营发饰,从设计到生产,全产业链齐全。七大姑八大姨,有做面料的,有做金属件的,有做设计的,有印刷包装的,总之,再复杂的饰品,他们一家全能搞定。参加广交会也是当年中国政府驻韩国领事馆商务处来市场邀请,赠送往返机票,吸引大家去广交会。

后来的十年,中国市场成了主要市场,除了直接在广州销售,还有靠近韩国的威海烟台,都有韩国饰品批发市场。可以说,广交会帮助韩国开拓了中国市场。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陈达昌询问了陈明宋关于价格的问题,他却绝口不提给广州阿华的发货价格,甚至,他没有答应立即向yiboyo供货。

“陈明宋,我希望我们开展新的合作,广州的阿华,增加了我的时间成本和货币成本,我来韩国,就是要找到真正的厂家。我要独立的设计,更有竞争力的产品。”

“陈先生,我非常愿意和你合作。但是我们和阿华合作多年,和他的交易价格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和阿华的订单,也还没有完成,在这之前,我也不能把货直接卖给你。你理解吗?”陈明宋的这套生意逻辑,让陈达昌顿生敬意。有始有终,遵守约定。

“我很欣赏你的生意原则!我也赞成你的建议。这样吧,我们先建立联系,等到你和阿华的合约结束,我们再开始合作,可以吗?”

“这个可以的。但是我要提前和阿华说清楚,得到他的同意。”

陈达昌觉得这个陈明宋和自己很像,有原则和坚持。就像yiboyo绝对不破坏价格体系,不赚不该赚的钱,不侵犯代理商的利益。是的,保护自己的客户,就是保护自己。给用户创造价值,就是给自己创造价值。

“陈明宋,我可以直接给阿华打电话,告诉他我找到你了。等你们的合同结束了,我就直接从你这里进货。这是商业规律和法则,减少中间多余的环节,谁都无法避免。我相信阿华可以理解。”陈达昌说了这一堆,也不知道对方理解了没有,但是他相信,和陈明宋的合作,迟早要开始。

不知不觉,聊了几个钟头。

“陈先生,我带你去吃韩国的饭。欢迎你来到韩国。”陈明宋看看手表,然后打了两个电话,大概是打给餐厅订位。

“好的。我第一次来韩国,也不知道去哪里吃饭。谢谢你了。”陈达昌对异域风情,还是有些期待。

陈明宋开着一辆黑色的现代轿车,车里干干净净,油漆也打过蜡,下班了,却换下拖鞋,穿上了西库皮鞋,还带上一个墨镜。这让陈达昌匪夷所思,韩国人都这样反着干的吗?

不一会,就来到一家餐厅门口。服务员看到车子过来,已经出门迎接了。又是鞠躬,又是点头,把他俩迎进饭店。这是一个类似日本料理的餐厅,但吃的是韩国传统餐。进屋一个小榻榻米包间,脱鞋进去。

陈达昌大概知道为啥陈明宋要换鞋出来了,如果脚不干净,还有味道,这餐厅恐怕是无法进来了。陈达昌很尴尬,他那双跑鞋,显然不适合脱下来,他的脚已经走了一天了,这味道要是飘出来,饭也就别吃了。

他坐在榻榻米边上,面露难色。

陈明宋笑了,叽里咕噜和服务员说了几句。然后带上陈达昌去了洗手间。早已有洗脚的凳子和洗脚池,还准备了干净的新袜子。这算救命了。

传统的韩国餐,先上了无数道小菜,一碟一碟:泡菜、海苔、泡萝卜、蔬菜、撒上黑芝麻的粥、小碗海带汤……每碟都刚刚好,不多不少。正菜,也是海鲜为主,各种海鲜。还好都是用筷子,只是筷子和碗都清一色的不锈钢,没有竹筷子好使。

陈明宋开了一瓶韩国酒,“陈先生,我们喝这个韩国的最着名的本地酒,jinro,是韩国1924年创办的品牌。我们平时都喝这个。”

客随主便。

陈达昌端起酒,碰杯的时候,陈明宋的杯子一路往下碰,就差低到桌子下面了。干杯,陈明宋转过身去,背对陈达昌,用一只手挡住喝酒的嘴,一口干掉,再转过身来,亮出喝干的酒杯。

韩国喝酒的礼节大概是遵循了中国唐朝的传统,还有这么多的酒桌文化保留下来。想起重庆人民的豪放,光着膀子大碗喝酒的样子,就连靓丽的重庆妹子都能猜拳喝酒,这个曾经中国的附属国,却保留了我们的酒桌文化。

一瓶酒,不停的几个干杯,就见底了。

再开一瓶,陈达昌连连摇头,喝不了了,喝不了了。几杯下肚,他已经有点晕乎了。

陈明宋是真的了解广州,他很诡秘地说,“广州宾馆,电话,每天的有。哈哈哈哈。”

“上门服务吗?”

“哈哈哈哈,你也是知道的,哈哈哈哈。你们中国的男人,很开心”,陈明宋找到了共鸣一样,“你们花的钱很少,在首尔,一个电话服务的钱,在广州可以有四个电话的服务。哈哈哈,你们很幸福。”

陈达昌终于听懂了,韩国的上门服务的价格是广州的四倍。看来中国的姑娘,童叟无欺。

“陈先生,我带你去韩国的服务的体验的一下。欢迎你。”

陈达昌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明就里。

结账,出门,韩国喝了酒开车好像也没人管。陈明宋东拐西拐,来到了一条满是霓虹灯的街道。陈达昌定睛一看,居然就是昨天晚上自己来的这条街。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都能撞到?

下车前,陈明宋说,“你会英语吗?会几句就可以。”

“yes,icanspeaksomeenglish.”酒劲上来,川式英语发音也变得纯正起来。

“她们只接待韩国人和外国人,没有中国人的经验。你说几句英语就可以啦,后面的事情,用你的身体说话,不要用你的嘴,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陈达昌跟着进了一个酒吧,出来的侍应生是个大姐,点头鞠躬,陈明宋叽里咕噜一阵聊之后,对着他说,“mr.chen,youjustfolloingthismami,sheillarrangeforyou.”这哥们英语还不错。

“ok,igotit.”他硬着头皮跟着大姐上楼了。

大概只有15平米的小房间,巴掌大的窗户,有个淋浴间,中间一张按摩床,床上一个洞,放脸进去。陈达昌坐在那里发呆,酒劲还没消去,门开了。

进来一个穿比基尼的韩国姑娘,比陈达昌看上去还害羞的样子。进来就关灯。

“sir,myenglishispoor,sorry.”

“itisok.”陈达昌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韩国女子主动帮他宽衣解带,手动洗澡,擦干。让他趴在了床上。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涂抹上不知道什么油的东西,滑得像小城河边上的稀泥。再加上不同的按摩手法和摸来摸去的手指,陈达昌在昏昏沉沉的酒劲里,完成了第一次和国际友人的身体交流。

韩国姑娘把他再洗得干干净净,把刚才扒下来的衣服再穿上。看看表。坐在床边,抽起了烟。

“sir,justaittenminsok?letmesmokingthis.”

“givemeone.”

这是两个人所有的对话,默默地抽着烟,烟叶燃烧的啪啪声都能听见。女人庆幸完成了一桩交易,旁边的陈达昌只觉得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愉悦。

陈明宋在楼下笑嘻嘻地等着他了,“ok吗?”

“ok。回宾馆吧。”

第二天,陈达昌拨通了广州阿华的手机,“阿华哥,我在首尔,找到了陈明宋。”

“小陈老板?哦,我懂了。以后你直接和陈明宋对接吧,这个生意迟早你是需要直接对接厂家的。我一点不意外,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以后需要从广州再订什么货的,还记得找我啊。祝你生意兴隆!国际电话,不多聊了,回头找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陈明宋提前通知了阿华,他的态度让陈达昌有些意外,但意外之余,他也更加坚定了商业交易的根本规律,交易,如果脱离的价值交换的本质,迟早会被对方抛弃。阿华的批发渠道,在一年前提供给了他货源和渠道,这是他的价值,一旦这个价值消失,他们的交易也就结束了。

1个月以后,yiboyo所有的货品,直接由韩国发货到重庆。虽然比广州发过来多了几天的在途时间,但是省去了一个中间环节,价格更低了。直接和设计师对接,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设计新品。

yiboyo,只用了一年的探索,就完全掌握了货品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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