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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名声 风云起(1 / 1)

陋室书斋。

赵开一脸便秘地僵笑着,被全旭几人围着上下打量,口中啧啧有声,像看一个怪物。

“开哥儿,你老实说,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出口成章,舌绽莲花,写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了?”全旭怪叫连连,实在不信这个发小肚子里有一团锦绣。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赵开连翻几个白眼,像被踩到了尾巴地跳起来,“还要我解释几遍呢,再这样我翻脸了!”

“天授神机,一朝悟道?!怎么听,也是神话故事啊!”全旭朝着剑伯几人挤眉弄眼,心里却是极为开心的,只是不揶揄几下,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公子本来就刻苦啊,嫣然可以作证。只是没想到会写的这么好!”小丫头满眼小星星,心中有只小鹿乱撞,恨不得挤到公子的怀里去。

赵开叹口气,无奈地转移话题,肃容道:“剑伯,方才你发现了多少探子?”

赵剑沉声道:“明面上,公主府的长史,丞相府的探子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也没想避着人。老奴眼神不太好,暗处的,只看到了两个。”

“暗处还有两个?剑伯这是探照灯了好吗,你觉得会是哪方的眼睛?”

“探照灯是啥?其中一处,行事很像宫中的绣衣使,不过匆匆一瞥,老奴也不敢确认。另一处,应当是京兆尹辖管的快手,不过京兆尹隶属雍州牧,不好分辨究竟是何人所派。”

全旭沉静下来,沉吟道:“绣衣使么,这等死间,只听从宫中禁卫军指挥,可他们也归属丞相大人统辖,会是陛下的人么?按说开哥儿刚刚成为驸马,不会那么快进入大人物的眼里,这事有些古怪哩。”

赵开笑了笑,摆手道:“其他人怎么打听,不用去管。现在最要紧的,是看丞相府那边的态度如何?全哥儿,以你对丞相府的了解,还会再有麻烦登门么?”

全旭转了半圈,神色古怪地道:“怕了?我阿父私下与我说过,丞相是个很矛盾的人,他贪恋权势,迟迟不肯还政于陛下,反对他的人,下手极为狠辣。可他偏偏极为信佛,对属下和儿子们极为纵容,一副慈悲心肠,从没见他责罚过犯错之人。要我看,丞相对富平公主这个义女是真心疼爱的,你只要没有公然叫骂,应当懒得动你。只是得罪了这位乾嘉公子,怕是消停不了。”

“慈悲?疼爱?果真如此,就不会招我入赘了。”赵开不太相信,“不过公主既然坐实了两年之约,明面上应该问题不大,暗手嘛,就不能不防了。”

“开哥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赵开脸上浮起神秘的微笑,“东升,去把你的家书寄了,回来说说你的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看上哪家小娘子?”

“等?等什么?”剑伯几人一头雾水。

全旭更是耷拉着脸,长叹道:“家里倒是给我找了两家女子,我都没见过,我阿父远在荆州,怕是要等等了。”

“等风云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要是我没料错,今年乃是多事之秋,我这番折腾,宫中旨意很快就要来了吧?”赵开记得,露门学要开了。他这番努力表现,就是抛出橄榄枝,就是不知道宫中的那位皇帝,会不会接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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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宇文邕几人听到“早盼平寇虏”时,忍不住叫了声好,催促何泉再讲。

何泉二十来岁,鼻翼两侧有着细细的麻子,苦着脸道:“赵驸马说了这半首诗后,正平公就匆匆走了。这才是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后续如何,小奴就不知道了。”

宇文邕明显有些兴奋,扫视了一下几人,却开口道:“你们觉得如何?”

乌丸轨皱眉道:“此事透着古怪。赵氏子蛰伏十年,甚至与赵府旧属都断了联系,却突然应允了入赘丞相的义女,做了杀父仇人的赘婿,此一怪也。大婚第二日,却又反出了公主府,立下什么两年之约,这明显是假托之词,不然公主府长史也不会专门跑一趟来补救,此二怪也。赵开此人,不过一抄书匠耳,一日之间连作一诗一文,此前名声不显,偏偏今日要一鸣惊人,此三怪也。如此前后矛盾,臣实在想不通。”

“更有奇怪的。”杨瓒接口道:“诸位细品那陋室铭,意境高洁,透着竹林贤风,明明是隐士高人的口吻,赵驸马不过与臣同龄,怕是很难有此心境。而那半首诗,颇有古风,还隐隐透着厌战情绪,也不像他这样一个少年郎的心思。臣觉得,他作诗弄文时,心境随意切换,甚至阅历也跟着变幻,实在古怪。”

“有没有可能是从古籍抄袭而来?”宇文孝伯也是紧锁眉头。

“小弟自认博览群书,却是不曾见过。如此文风朴素,却又不失力度的诗文,臣只在南梁《昭明文选》见过几首,与如今盛行华丽辞藻的宫廷诗体大相径庭,实在少见,笔力不属当朝大儒王公、庾公,应当不是抄来的。”杨瓒也是自叹不如,语气中隐隐有些佩服。

宇文神举摆摆手,对何泉问道:“何公公,你可曾打听到,赵驸马为何离了公主府?”

“啊,宇文将军不提,小奴差点忘了!”何泉一拍脑门,赶紧跪下请罪:“听千牛卫传来消息,赵驸马出府之时,一脸怒气,说是昨夜被人暗杀,打破了脑袋,不敢在公主府待了,这才离府而去。只是小奴听闻他与公主的两年之约,更觉合理,就把这茬给忘了。请陛下恕罪!”

宇文邕神色更是古怪,斥道:“你一个传讯的奴婢,什么时候敢有自己的想法了?要不是念在你打小便是朕的伴当,定当重责不饶。你可确认,他属实受了伤?”

“小奴听千牛卫中的探子说的真切,应当不假。”何泉脸上的麻子渗出冷汗,连连叩头。

宇文邕手一挥,侧首道:“神举,若是他确实受了伤,以你之见,该是如何?”

宇文神举沉吟道:“臣也只是推测,做不得准。赵府的这桩公案,不过是赵国公不满丞相专权,生生被安了谋反的罪名,赵驸马与他有着抄家灭门的大仇。我原本听说丞相以陛下的名义赐婚,以为赵氏子贪生怕死,所以屈从了。可按今日的情形来看,似乎另有隐情。臣大胆推测,要么是赵开想借机行刺,结果提前败露,被人下了手。要么就是那边想在出征之际,借赐婚掩人耳目,斩草除根。”

宇文邕听到赐婚,脸上露出一丝恨意,玉玺都不在自己手上,当真憋屈。

乌丸轨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几下:“神举兄的推测,应当八九不离十,否则难以解释这许多古怪。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两方都想出手,结果赵开棋输一着,先受了伤,只好改变计划,与富平公主达成了某种协议,仓皇逃出了府。他害怕那头继续出手,只好不再隐瞒,连连写出早前写好的诗文,以此名动长安,让那头投鼠忌器。光看他与乾嘉公子的一月赌约,便可看出,他在尽力自保。”

宇文孝伯作个揖,笑道:“若是如此,臣要向陛下道喜了。”

宇文邕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坐姿,好整以暇地道:“孝伯是想说,他既公开羞辱了朕那乾嘉侄子,便只能站到我们这边了?你莫要忘了,丞相可是朕的堂兄,我和他才是一家人。朕又怎么能用一个罪臣之后?”

宇文孝伯压低声音,苦笑道:“陛下又来耍我,用人何须定要加官进爵?他要扬名,我们给他机会便是了。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赵氏子,便是那太白妖星,又该如何?”

宇文邕古拙的脸上笑了起来:“你们几个,是不是都这般想,才这么多话的?”

乌丸轨展颜道:“世间哪有这般巧的?我们刚听闻了钦天监的占卜,都是知道昨夜那道霹雳,就落在了公主府的方位。只是不敢往这么一个赘驸马身上想,可偏偏今早就有了这么一出,不是天意是什么?”

宇文神举几人连连点头。

宇文邕皱眉道:“太白妖星是潜龙之相,你们不担心日后出问题吗?”

宇文孝伯摇头道:“陛下志在四海,当有容人之量!当前大局,搬开那块大石头才是首要。赵驸马与那头仇深似海,只要他想出手,陛下才是他最大的靠山。他无兵无权,后续如何,还不是陛下一句话?”

乌丸轨也笑道:“臣观天象,紫微星越见耀眼,是主当兴之兆。太白星再妖异,总归不是帝星,不过是陛下的臣子而已,他若是真有才学,封公封侯也就到头了。”

宇文邕深思了好一阵,才下定了决心,哈哈笑道:“天助我也,不可弃之。这小子究竟有何本事,且多看些时日,你等可寻找机会,有意结交,多加试探。丞相府那边,接下来有什么动作,随时报与朕知晓。我等形势迫人,小心为妙。”

“陛下英明!”乌丸轨几人躬身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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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豖宰府。

在一处精舍内,五十四岁的大周第一权臣宇文护穿着宽大的素服,盘腿而坐,眼眉低垂,口中诵念着一篇佛经,像一个富态的富家翁。

门外跪伏着一个市井小民打扮的探子,正在禀报着方才书坊街上发生的情景。

“哦?你说看到了类似绣衣使的行迹?可派人跟踪去向?”宇文护睁开眼睛,精光熠熠。

“属下无能,跟丢了,请大王责罚。”

“罢了,小娃们的玩闹,孤懒得理会。下去吧。”

精舍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鹤嘴壶里檀香的灰烟袅袅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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