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是个生得极为特别的女子,她算不上有多美艳,却可以一眼便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并且激发男子对她的保护欲望。
春潮带雨,洒过梨花海棠,面有红妆,惹人垂帘挽棠,大约说的就是噬心这样的女子了吧。
“偌大的妖族,连个人都拿不住,知道的是你手下之人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这妖王无能呢。”不太有规矩的坐在上引殿主位的方桌上,噬心把玩着手中的灵石,娇笑的开口道。
“异族之王当真是清闲的很,竟然还有时间来我妖族并对我妖族之事评头论足了。”拂袍坐于主位上,幐余看着坐于桌上的噬心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噬心听言,倒也不怒,脸上笑意似乎又深了不少。
“妖王说这话,倒是伤了噬心的好意了。”噬心道,她朝幐余欺身而去,而后又娇又媚道:“我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妖族和异族的未来,妖王若是不领情,噬心这便告辞就是。”
话虽是如此,不过她也就是说说,在未达成她来的目的以前,她必然是不会就这么离开妖族的。
“这么说来,道还是我不识抬举了。”幐余回道,虽不见热切,但态度也并不冷淡。
他与噬心也是旧识,当年若非有噬心的助力,他坐上这个位置必然是还会在要些时日的,所以对于噬心,他自然会比对旁的人多几分耐性。
再则,若是真无要紧之事,噬心这女人断然不会只带了东离一人,便亲自前来妖族找他谈事。
“你现在可是尊贵的妖王,我现下哪里还敢说妖王不识抬举,妖王你说是也不是?”噬心仍旧那般笑着,不过话里透着隐隐有着几分要幐余想想往日情分的意思。
长风见状先行请退,顺带将上引殿的人全尽数谴退,东离也在噬心的示意下同长风等人一同退出,待上引殿只剩下幐余和噬心之后,幐余这才开口道:“盘石之底近来异动频繁,想来你该是为了那位的事情而来的吧。”
“我们皆受惠于那位,如今那位即将问世,你我二人自然是要提前做好迎接准备。眼下妖族异族皆在你我之手,唯独鬼族为不在你我之手,这鬼族我们必然还要搅一搅风云才是。”撇去刚刚的媚态,噬心此番一脸正色道。
“妖族异族皆在你我之手?呵,我看倒也未必罢,你异族还有个骁王噬情,我妖族还有释钰尚存,他们二人尚在一日,妖族和异族就不算全盘尽在你我手中,再则我们与鬼族之人本就无交情,鬼族还对你我二人心存不满,要搅动鬼族的风云,你说的倒是简单。”幐余道,未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未有对自己的本事贬低,只是再客观不过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幐余这般说,并非没有道理,当年癸豁和释玺虽有灵族之王之争,但他们却也惺惺相惜,相互敬佩,而且癸豁之子秦泊淮似乎又同噬情和释钰交好,是以对于幐余和噬心,鬼族之人必然是不待见的。
“我即来找你,便是自有打算。”噬心笑笑,她自桌上下来,坐于椅凳之上,看着幐余问道:“你可知晓北元合上?”
“知晓,却不甚了解。”幐余回道,对于噬心这般问,倒是有几分不明白了。
北元合上幐余自然是知晓的,他们做与人生意,不看重金和人面,只有看他们心情如何。他曾命人想通过北元合上探知释钰的消息,却被北元合上以见之不悦为由而拒之于门外。
幐余怎么说也是妖族之王,自然不愿受这窝囊气,既然他命人求取不成便想强夺,却未想北元合上本事极大,他命数百妖将对付北元合上,不仅奈何不得北院合上,还自伤了元气,最后只能作罢。
这到底也不是件什么光彩之事,所以幐余不想同人提起,甚至连北元合上四个字都不想多说,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日后这笔账他自然还是要算的。
“北元合上的幕后之人是噬情。”噬心道,她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心中愤慨可想而知。
她倒是不知道她那个‘好弟弟’居然有这等好本事,不声不响的便成了北元合上的主子,而她还是透过美色让北元合上一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才知晓了此事,这岂能不让她愤慨?
她本以为噬情也只不过就是异族的一个骁王,虽然他确实有些本事,但她有那位的相助,噬情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未想她既然早已经掌控不住噬情了,她的这个‘好弟弟’,她必然是留不得了。
“你说什么?”幐余蓦然抬首道,眼中几分诧异,随即他又平和了下来开口道:“你想如何?”
“噬情是我的阻碍,释钰则是你的阻碍,与其我们自己对付自己的,倒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对付他们,不知妖王意下如何?”
“异王这般诚意,我若是不允,未免也太不识趣了些。不过,还请问异王你我二人要如何对付他们?”幐余听言,并未思虑多久便回道,顺带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一个北元合上便叫他头疼不已,如今释钰又被他们所庇佑,他自然更是心中不舒坦了,难怪那时候北元合上要这般拒绝他了。
“释钰所修九纵引已是大成,自然难以对付,但他有软肋,他意中之人是人族女子。”从她的入幕之宾口中知道这个消息之时,噬心也是有几分诧异的。
没想到那般清冷之人,会意中于一个低下的人族女子。
“此言可真?”幐余道,自生几分狐疑,他与释钰相识数年,他怎么也想不到释钰会意中人族之人。
“这是自然,我从北元合上之人口中得知,岂会有假?”
“可知那女子是谁?”
“那女子是谁,我还未可知,但那女子因故重创,神魂生裂,必寿数难长,释钰自然不会放任她消散,必然是会去漫天境取洗髓草,我这般一说,你便知晓该如何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