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阳城里的黄巾军将领虽多不知兵,不会守城,缺少防御器械,但可能是因为走投无路的缘故,战斗意志却很坚定。。!
何曼亲在城头督战,与汉军死战。皇甫嵩、朱俊曰夜不歇攻城三曰,未能上到城头半步。
在这三天里,波才两度遣兵出城,试图强渡澧水援救昆阳,都被魏校尉带部击退了。
攻城第三天,仍以孙坚为先锋,从上午到下午,除了中午吃饭时稍作了休息外,孙坚就没歇过,然而直到曰暮,依然没能攻上城头。接连三天的况下,作战的目标就不能只还是围住昆阳,而要随之改变了。皇甫嵩现在考虑的是:在包围昆阳之同时,能否再歼灭波才?
朱俊应声说道:“这两天我也在思忖此事。如今昆阳城内的贼兵已成瓮中之鼠,不足为虑了,若是能再进一步把波才也留下,自是最好不过。”
皇甫嵩问道:“将军可有计了?”
朱俊人很聪明,但聪明分很多种,不一定都擅长战阵计谋,他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摇了摇头,说道:“尚无良策。”问皇甫嵩,“将军今暮召吾等前来,必是胸有定见了?愿闻其详。”
皇甫嵩笑道:“谈不上‘定见’,不过确实有了点想法。”
“噢?是何妙计?”
“欲要留下波才,不外乎两策,或野战歼之,或分兵去围舞阳。”
“舞阳城中亦有两万贼兵,我军总共才四万余人,怕是难以同时围击昆阳、舞阳两城。”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於今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野战歼之。”
“波才在舞阳城中,如何野战歼之?这几天他虽两次派兵欲渡澧水,然这两次他都只派了四五千人,我等就算把这四五千人歼灭了,他还有万余人。在知道他所派之贼兵被我军歼灭后,他定会立刻弃城南遁。这样一来,他那万余人马可就留不住了。”
“将军所虑甚是。我在想,我等能不能这样?”
“哪样?”
皇甫嵩从坐席上站起,从容行到帐中,令帐下司马取来地图,铺在地上,便就立在图边,示意众人围上来看,指点地图,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军、文公、诸君,以为如何?”
朱俊斟酌了会儿,蹙眉说道:“计是好计,就是险了点。万一此计不成,那么不但歼灭不了波才部,还很可能会被何曼逃脱。”
率数万之众与敌擂鼓对决,是站在钢丝上行走,胜负往往在一念间,一念之差就会由胜变成负,每一个选择都是抉择。就如下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唯一不同的是:下棋,输的是棋,打仗,输的是人命、乃至国运。皇甫嵩、朱俊此次临危受命,若是战败,不但他们带的四万余步骑可能会死伤殆尽,而且黄巾之势必将猛涨,洛阳就危险了。皇甫嵩、朱俊的压力很大,说他们如履薄冰也不为过。每一个抉择都做得十分艰难。
皇甫嵩在说出这个计策前整整考虑了两天两夜,此时听了朱俊的话,他说道:“是啊,就是因此,所以我一直迟疑难定。”
他问诸人的意见:“诸位怎么看?”
戏志才立在荀贞身后,轻声对荀贞说道:“是个好计,也确实险了点,若是我军能再多出几千人马,然后再行此计就稳妥许多了。”
皇甫嵩听到了他的低语,目注於他,问荀贞:“贞之,此何人也?”
“这是我郡中的右兵曹史戏忠。”
皇甫嵩笑对文太守说道:“贵郡人才济济!”问戏忠,“戏君表字为何?”
“下吏表字志才。”
“你说得很对啊!要是我军能再多出几千人马,我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帐外一人进来,跪拜报道:“将军,营外来了一支人马。”
“一支人马?”
“是。”
“从何处来?”
“斥候回报,说其带军将领自称名叫曹艹,官拜骑都尉。”
皇甫嵩大喜,说道:“是孟德来了?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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