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靳觉是个精明的男人,他有很多手段能将一个人击垮。
虽然花沫夕很紧张,可是白靳觉因为兴奋,使出了各种手段来抚平她的不安,一向生涩胆小的花沫夕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溃不成军,跟着他去释放自己了。
两个人第一次体会到酣畅淋漓的感觉,事后气喘吁吁地抱在一起,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可是花沫夕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领带夹,她心里一慌,便不由得抖了下。
“冷了?”白靳觉可没忘记之前的事,忙将丢在一边的外套拿来盖住她。
花沫夕缩在外套里,脑子不停地飞转,有些沙哑的声音弱弱地说:“我们去洗澡吧。”
白靳觉有些意外,他看着花沫夕,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他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花沫夕不是说我要去洗澡,而是说我们去洗澡吧。
“你今天很主动。”这是他的结论,也是他的疑惑。
花沫夕有些躲闪,“是吗?我是觉得你应该也想洗个澡,反正浴室很大,拉上帘子就看不到了。”
这时候,花沫夕无比感谢在浴缸和花洒中间装帘子的那个设计师,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白靳觉虽然奇怪,也没有多想,直接抱起她,“走吧,你现在确实需要泡个热水澡。”至于帘子什么的,他自动忽略了。
“别乱动!”怀着忐忑的心进去,结果却被几次揩油的花沫夕,在第N次拍掉白靳觉的手时,气呼呼地瞪着他,“我洗好了!”说完就扯了浴巾也不管会不会被看光,匆匆一裹就跑了出去。
白靳觉的福利没了,看着手上被拍红的印子,有些不开心地嘀咕着,“这个女人真是善变,明明之前还那么热情。”说着也跨出了浴缸。
刚扯过浴袍穿好的白靳觉,突然看到一个地方,眼神一下暗了下来。
外面,花沫夕将小刀和领带夹扔到垃圾篓,还将自己的脏衣服盖在上面,又仔细在角落里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东西落下这才吸了口气走进浴室。
“要不要我让她们给你准备衣服?”花沫夕刚说完,就发觉里面的气氛不对。
白靳觉穿着浴袍,头上的水还没有擦干,乱得没有规则的头发滴着水珠,就像他此刻阴郁的心情一样,没有谁能猜透他为何生气。
“怎么了?”花沫夕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露出这副可怕的样子。
白靳觉看着花沫夕,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怒,他脸上的虽无表情,可那释放的寒气却冷得能冻死人,就连之前热到人心底的水汽似乎都被他冻住了一般。
他的眼神就跟一把刀一样,像是要将她肢解,挖出她的心一样,让她惊慌不已。
花沫夕受不了这种眼神的凌迟,她宁愿他给她一个痛快,凭着两人之前的开心,她便壮起了胆子,“你到底怎么了?”
这一句话,让白靳觉的眼神冷到了极致,怒火瞬间被点燃。
“花沫夕,哪个野男人来过你的房间。”冷能冻入骨髓的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花沫夕将是被人用刀插入心脏般,不可思议地瞪着白靳觉,不明白他是怎么发现的,她明明都把痕迹清除了,怎么还会。
白靳觉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她这个眼神的意思,心里既失望又愤怒,指了指地上的泥印子,“我的鞋在外面,你只有拖鞋,那这个是谁留下的?”
花沫夕看着地上男式皮鞋的脚印,虽然被水冲了,但大致轮廓仍十分清晰。
程子安,他是故意的,先是假装擦衣服,然后在房间乱蹿,留下那些东西,就是故意来害她的。
那个男人,他是没有杀她,可是却将她送到了白靳觉的刀下,这样的情形下,她还有机会活命吗。
见花沫夕不说话,白靳觉眼神微微一动,“是赵子肖?”
“不是!”花沫夕立马否认,她睁着双眼,看着刚刚还跟她深情缱绻的男人,此刻眼神却冰冷像在看仇人一样。
白靳觉被这样的她给气得笑了,“你居然还想保护他。”
在他愤怒的挥出拳头时,花沫夕认命地闭上眼睛,可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只听到耳边有沉闷的喘息声,夹杂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啪”的一下,一声接一声,花沫夕听清楚了,那是镜子玻璃坠地的声音。
他把镜子砸了。
她睁开眼前,看着再次逼近她眼前的男人,眼中没有情意,只有愤怒。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生气,为什么不朝也撒气,却要去砸玻璃呢?
“你就没有什么解释?”白靳觉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明亮却又决绝,让他爱不释手却又恨之入骨。
花沫夕有些意外,白靳觉居然会给她解释的机会,难道是因为花漫莎不在,没有人挑拨他才人性未泯?
“怎么,你连解释都不打算了吗?”白靳觉冷笑,那声音却透出一丝苦涩。
花沫夕看着难得好心,却又如此阴鸷的他,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才刚刚那么亲近过,现在却只能互相猜忌,连一个吻也做不到。
“子肖只是个普通人,你别墅外面有两米多高的荆棘林,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还有电网跟墙上的警报都没有触发,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花沫夕不会傻得以为说出程子安就能平安无事,那个男人有通天之能,这个名字说不定都是假的,只能用道理来说服他,希望他不要把赵子肖牵连进来。
白靳觉拉开了些距离,脸上带着嘲讽:“所以,你只是想告诉我,进来的人不是赵子肖。”
花沫夕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老实说了,“是,来的人不是赵子肖。”
“那他是谁?”白靳觉声音陡得一冷,大手掐上花沫夕的脖子,眼里像是能喷出火一样。
花沫夕呼吸困难,本能的去拉他的手,却摸到一片湿意,拿起自己的手一看,被那血红的液体刺伤了眼睛,“白靳觉,你的手!”
“我在问你那个男人是谁,不要给我转移话题!”白靳觉双目猩红,眼中的血色一点都不输自己手上的鲜红。
“啊……”花沫夕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去拍他的手。
白靳觉被她痛苦的表情揪得心里难受,他收回手,任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双拳紧紧的握着,额上青筋暴绽双目怒眦,胸膛起伏的厉害。
不想再伤害她,白靳觉只能无力地退后几步,将自己靠在墙壁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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