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弑师?这是在明摆着为师之尊公然威胁徒弟就范咯?这好赖话全让白鹤童一个人说完了,试问他还能怎样?
凝眉不悦地挣脱白鹤童的钳制,凌羽墨板起声音道:“师父方才说,我爹他也同意了?”就知道当他们三个老将贼头聚在一起就准没什么好事。现在就连他师父也多事地临门插上一脚,敢情对此事倒是比找到九尾灵珠更显得兴致勃勃。
“你爹已经快马书信告知玉儿爹娘,说是已经首肯了婚事。一切都由得玉府作主,还让你们及时行乐!”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试问也早该想到他爹凌肃的想法了吧?
凌肃对付爱徒的老套招式,像极了当初对待小白仙儿的无赖样子。可笑的是小白仙儿就专吃他这一套。
白鹤童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看着爱徒与玉儿,仿若见到数年前自己也是这般看着凌肃与小白仙儿相互腻歪的场景。而今却是人妖相隔寻不见其面,徒留凌肃孤零零一人独守空城。
小白仙儿若再不出现,恐怕凌肃便要孤身老死。
凡人的脆弱生命,又有多少个万年能够经得起等待?
及......时行乐?“师父你开什么玩笑!婚姻大事岂能这般随意待之?说办就办的?你别与我爹他们一起掺和着瞎胡闹!”以前最惨的,或许还能逃个婚什么的。现如今师父这只老狐狸参了进来,只怕他们已经是“插翅难飞”。
胡闹吗?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思想怎么比我这个一万年的狐狸还要老古董?两个人但凡要是相互喜欢本就应该顺理成章地成亲,还分什么随不随意?真搞不明白你们凡人竟比我们妖族还要迂腐!”白鹤童难得对爱徒翻了个“真受不了你”的大白眼。
说得他好像就不是妖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玉儿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两人顺势循声扭过头去。只见她两只胳膊扒拉在屋顶边缘上撑着,正露着半个脑袋谨慎地盯着他们。
之前在旋香楼后院,她是实在坐等不及。便不顾骆盈盈和沁儿的劝阻擅自离开四处找寻起他,当然并未遗漏地一路沿着屋顶张望。
她知道他向来就喜欢占据高处。
果不其然,在屋顶上轻易就寻见对峙的两道身影。而那另一个身穿金丝铠甲的人则不免引起她莫名心慌,生怕当真是她爹娘派来抓扑的将领正与凌羽墨纠缠不休。便忙顺着后院墙中的一株樱花树,趁着路过的小厮不备之机顺势攀爬上去。
“我不是让你在房里等着我么?怎么又不听话地四处乱跑!”他轻声呵斥着,立刻上前弯身将她一把轻松地捞上了屋顶:“你倒真长本事了,还学会爬树了!”
要是不慎踩空滑倒,伤到自己该怎么办?
“我是怕你有事。也就顾不上许多了......”她扁着嘴巴小声的从牙缝中咕哝着,攀着他踩着脚下青瓦站稳后。见他似乎相安无事,她随即也就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再度定睛看清身前那铠甲之人的面目后,则是惊讶不已地指着对方:“白鹤童?怎么是你?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白鹤童不是凌羽墨的师父吗?虽说那般年纪的外表看起来根本一点都不像。
他何时当起御林军的大统领来了?
想起月前她曾在墨园匆匆相识这个自称是凌羽墨师父的美少年,也同样仅是一夜之间就再也寻不见他的踪迹。只是当时她一心迫切地找寻凌羽墨,也就完全忽略了白鹤童的存在。
如今神出鬼没地这般出现倒是令人意外的很!
“是我没错。今日我是在你爹娘央求下,带兵前来抓你们回府成亲的!”白鹤童得意洋洋地对玉儿摆了摆手打起招呼,不厌其烦地再次对玉儿重复一次此次目的。
“成亲?就在今日?”她同样也是一脸懵地重复着接下话来,脚底踩着的那片青瓦不免一滑一歪,险些站不住地又再攀紧凌羽墨。
她微张着嘴巴,扭脸朝他投以疑惑不解的询问目光。而他也是百般无奈地,以眼神回视并默认此事后。她则是换为哭笑不得的表情:“爹娘他们......”
他们简直就像两个长不大的老顽童,怎能想起一出就是一出?早知如此,她还真不该回玉府寻亲呢!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会不会有点仓促?”她甚至身上还穿着男装,脸上还贴着假胡子,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样。而但凡作为新嫁娘,本不该要提前数日做美美的打扮一番才是么?
在自己确定与他的婚事。她就开始无限幻想与期盼着,在他们成亲那日,红烛辉映的双喜红字下,双双叩拜天地。她一身鲜艳的凤冠霞帔,定能教他移不开视线......
现在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押赴洞房?速战速决?
“我倒是觉得挺好啊!你们怎会觉得仓促?”白鹤童将他们两人上上下下,品头论足般地打量了一番。一个嘛,女扮男装。一个嘛,男身女样。倒也还好吧:“你们二人不过是衣衫和打扮颠倒而已,根本不影响待会儿洞房啊!”
这说的是人话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他们面面相觑之后,两人都为此哭笑不得。
她对他挑眉,给了一个暗示眼神:此刻逃走的话是否可行?
他将目光投到白鹤童身上一眼后再皱眉看她:胜算并不大!
面前的白鹤童一眼便看穿了他们两人之间互动。相互眼神对话的内容:“别总想着要逃,又不是被逼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我早就说过有我在你们是插翅难飞。爱徒你一身本领本就就是我教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是胆敢使出帝狼剑,那便是魔界狐族的千古罪人!看你日后如何对你娘交代!”
看来,他们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由得长辈们“任意宰割”咯?
难怪,今日他们都各自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来早已是被长辈们“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