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枣说不出话来,想着他小时候受的折磨,她想哭。
祁玉成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说:“红枣,别着急,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厉战飞赶紧端了两把椅子过来,祁玉成扶着叶红枣坐下来。
叶红枣看着深秋蝴蝶说:“我想给你……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
深秋蝴蝶说:“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没有,”叶红枣摇头:“我丢失了二十年的记忆,但之前的我想起来了。”
“您讲吧,”深秋蝴蝶笑着说:“我在病床上躺着正好无聊,听听你的故事就当解闷了。”
叶红枣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总是想掉泪,这笑容和年轻时的祁玉成太像了。
祁玉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叶红枣转头看了祁玉成一眼,又看向深秋蝴蝶,开始讲述:“我父亲是当兵的……”
她刚一开口,大家就吃了一惊,南宫叶玫的眼睛瞪得尤其大。
祁玉成也问:“你父亲是当兵的?以前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叶红枣苦笑,说:“我们那时候只见过一次面,只是书信联系,开始我们没有交往,我不好跟你提到我父亲的事。后来你答应跟我交往,我本来想和你见面的时候,把我家的情况详细告诉你,你却在下一封信又跟我提出分手……”
叶红枣和祁玉成相恋的情况,南宫叶玫和厉战飞知道,东方俊秀和深秋蝴蝶不知道,所以他们听得很认真。
叶红枣讲了他们相爱又分手的经过以后,才讲述她父亲的事。
她说,她父亲是当兵的,因伤退伍,虽然队伍上发了抚恤金,但他身体残疾没办法做重活,导致家里比较贫困。
她三岁的时候,她妈妈跟别人到城里打工,在饭店端盘子,一个月回来休息一天,开始一直好好的,半年后,她母亲忽然不回来了,从那以后没了音讯。
父亲和奶奶带着她艰难度日,她七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了,从那以后,她只能跟奶奶相依为命。
初中毕业后,叶红枣的奶奶身体越发不好,她为了早点出来工作给奶奶减轻负担,去读了一所不收学费的卫校,毕业后在云川市中心医院做护士。
那年被祁玉成救了以后,两个人书信往来,她爱上祁玉成,一方面是因为祁玉成对她有救命之恩。
另一方面,叶红枣因为父亲当过兵,她对当兵的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在祁玉成的身上得到了寄托。
她主动追求祁玉成,祁玉成答应了,但两人连面都没有见又分了手。
虽然在信上说分手了,叶红枣却放不下祁玉成,再见到重伤昏迷的他以后,她的心更是疼得揪紧,决心要为他留个后。
她请医生偷取了祁玉成的精子,然后尝试给他怀孩子,但做了两次都没有怀上。
这期间她奶奶过世了,她回去安葬了奶奶,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更迫切地想要怀一个孩子。
医生说她之所以受孕困难是她的身体不好,她听医生的建议辞去了护士工作,把身体养好了才怀上孩子。
怀着孩子八个多月的时候,她因为厨房地板上有水,不小心滑倒了,动了胎气,被邻居送到医院后,医生说她和孩子都很危险,必须马上剖腹取出孩子。
做手术取孩子的时候,她昏迷了,等她醒来,医生告诉她,孩子因为窒息的时间太长,已经夭折了。
她产后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看见医生抱过来的孩子果然没有呼吸,叫了一声:“我的儿子!”心一痛,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医生说不忍心让她再受刺激,已经把孩子的尸体送走了。
讲到这里,叶红枣看向深秋蝴蝶说:“那时候我亲眼看见孩子没有呼吸了,以为我的儿子没了,直到看见你,我才怀疑我的儿子还活着。”
深秋蝴蝶说:“我是整过容的。”
“你没有整容,玛丽.琼说你小时候被黑川把脸划烂了,后来黑川说的整容,只是帮你去除疤痕复原,所以你就是我们的儿子!”
深秋蝴蝶默然片刻,问:“如果我是您的儿子,那个医生为什么要骗你?我又怎么会被送到养父母家里?”
叶红枣恨恨地说:“就是那个医生坏了良心,把你救活后卖掉了。”
她讲了玛丽.琼说的情况,说:“连玛丽.琼都说你是我们儿子,必定错不了。”
这时,东方俊秀拿出一张鉴定书说:“我为你和叶红枣女士做过亲子鉴定,你们确实是亲生母子关系。”
叶红枣诧异地问:“东方医生什么时候给我们做的鉴定?”
东方俊秀回答:“那天你们一群人陪他和迟小童到医院,我给你们都做了一个体检,就是那时候抽的血。”
“对对!我想起来了,东方医生想得真周到。”
几个当兵的都看了东方俊秀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泛起疑虑:东方俊秀怎么会主动给深秋蝴蝶和叶红枣做亲子鉴定?
按理说,他当时不在无名岛上,没听见玛丽.琼讲深秋蝴蝶的身世,应该不知道他和叶红枣是母子。
当然也许是东方无双告诉他的,因为他之前给南宫叶玫打电话说深秋蝴蝶的情况时,已经直接说“你哥”了。
不过他主动为叶红枣和深秋蝴蝶做亲子鉴定还是显得很突兀,这种事,不是应该当事人要求,医生才能做吗?
叶红枣没有注意这件事,因为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深秋蝴蝶身上。
东方俊秀又补充说:“你如果不相信,还可以跟你父亲做一个亲子鉴定。”
祁玉成说:“做一个吧,现在就做。”
为了解除深秋蝴蝶的怀疑,也是为了给组织上一个交代,祁玉成和深秋蝴蝶这个亲子鉴定必须做。
虽然他对东方俊秀有疑虑,但这是在战地医院,做亲子鉴定没有人能够搞假,所以他不用担心什么。
东方俊秀马上帮忙抽他们的血送去化验。
忙过以后,深秋蝴蝶沉吟地说:“就是说,我变成丑八怪,不是我养父母害的,而是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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