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寒家外面的街道上。
打扮成清洁工的灵七一边慢吞吞地扫地，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
在路灯下，她的影子显得臃肿肥大，这身清洁工服装穿在她身上太大了。
这条街比较僻静，又是深夜，没有行人不说，连过路的车都很少，除了偶尔的小车喇叭声，就是她手里的大扫帚扑扑扑扫地的声音。
她已经扫了大半条街了，都没有发现异样。
扫到一个自动取款机的房间外，她有点累了，于是来到门边坐下休息。
灵四忙命手下停止前进。
他身边的灵六说：“四哥，我们现在就可以抓住她。”
月夜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灵六觉得，这么晚了，这条街又这么僻静，他们这一次人多，要抓灵七不难。
“现在不行，”灵四回答：“暗夜妖娆吩咐过，不能轻举妄动。”
灵四知道灵七非常谨慎，稍不注意，他们的行动就会被她发现，所以他要确保灵七进入他布置的口袋后才下令抓她。
灵七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得很慢。
喝了水后，她把瓶子拧紧握在手里，将身子倚靠在门边，很久都没有动一动。
灵四等了半晌见她没动静，焦躁起来，问灵六：“那女人怎么不动？”
灵六怀疑地说：“她好象睡着了。”
“睡着了？”灵四的眼睛一亮：“这是抓她的好机会，马上准备！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扑上去！”
灵六忙说：“暗夜妖娆不是命令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吗？”
“那是因为她怕我们抓不住灵七，现在她睡着了，又是深夜，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果错过了……”灵四突然瞪住灵六问：“你还想不想干她？”
灵六马上一脸淫笑：“想啊，四哥，我早就忍不住了。”
“那还等什么？”
灵六谄媚地说：“四哥你下命令吧，抓到她，你先上，我排你后面。”
灵四用望远镜又看了看灵七，见她的头越垂越低，好象完全睡死了。
他下命令：“灵六，你通知所有人，目标在对面街道的自动取款机门口，大家悄无声息地接近，只要抓住了她，今天晚上赏给你们玩个痛快！”
“是！”灵六激动地答应了一声，把命令传了下去。
一群人悄悄向灵七包抄过来。
此刻，灵七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的头垂得低低的，帽子都快掉下来了。
*
云水苑。
厉战飞听到步少风说一个月前有人到富安医院打听过叶红枣的消息，心里震惊不已。
“是，”步少风回答：“我知道叶红枣是那年那起枪击案的受害人，你们之前来找我们调查过枪击案的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厉战飞忙回答：“非常有用！请问步总，是什么人打听叶红枣的消息？”
“据院长说，是一个男人，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
“漂亮？”厉战飞皱眉：“会不会是女扮男装的？”
“我问了，”步少风说：“院长说是男的，有明显的喉结，声音也是男人，另外，院长上洗手间还碰见过他。”
“还有什么特征？高不高？胖不胖？”
“身高一米八以上，个子很高大，不胖，身材匀称。对了，他也是医生。”
听到这里，厉战飞在心里画了个像：二十五、六岁，个子高大，身材匀称，长得很漂亮，职业是医生。
不过他想到一件事，说：“这人为什么到富安医院来找叶红枣？”
叶红枣没在富安医院当护士，只有生孩子的时候在富安医院呆过，这人为什么来富安医院找她？
步少风回答：“他要查找叶红枣的病例，病例自然没有了，他又打听叶红枣的家庭地址，院长说不知道。随后他跟院长探讨医学方面的问题，聊了一个下午，院长觉得他的医学水平很高，对他很崇拜，就没再隐瞒，告诉他，叶红枣二十多年前生孩子的时候就死了。”
厉战飞问：“他有什么反应？”
“他当时似乎呆住了，然后问叶红枣是怎么死的，院长说是在生产的当天被人用枪打死的，连刚生下地的一个女儿也被打死了。那人眼眶泛红，很难过的样子，半晌才问：‘是谁打死他们的？’”
厉战飞听得呼吸都快屏住了，他不知道这个人在听到叶红枣死讯的时候为什么会难过，难道他是叶红枣的亲人？
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说叶玫除了死神和叶红枣，还有一个亲人？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步少风的声音在继续：“院长告诉他不知道是谁打死她们的，只知道那一次死了两个女人，一个女婴。
“他忽然愤怒了，大声问：‘没报案？’
“院长吓了一跳，说：‘报了，但没有破，后来这案子不了了之了。’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说：‘我一定要查出这个凶手是谁！’说完他怒气冲冲离开了。”
厉战飞吁了口气，如果富安医院院长说的情况是真的，那这个寻找叶红枣的人，很可能和南宫叶玫有亲密的关系。
他问：“步总，这人没有留下姓名？”
“没有，”步少风说：“那人走了后院长才想起没有问他的姓名。我特意查了监控，但遗憾的是，因为超过了一个月，医院把无关紧要的监控都删除了。”
厉战飞也明白，这人只是打听一个病人，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医院的事，所以不会留下他的监控视频。
步少风歉意地说：“院长不知道这件事对你们很重要，所以当时没有打电话跟我说，我如果今天不过来视察，还不知道这事。”
步少风是和院长喝酒聊天的时候，院长提到了那个人，对他的医学水平赞不绝口，才提到他找叶红枣病例的事。
厉战飞回答：“谢谢步总给我提供消息，麻烦给医院交代一下，以后凡是打听那起枪击案的人，都跟我说一声。”
“行，我会让他们特别留意。”步少风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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