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岫烟推着北静王在山寨的院子里晒太阳。
这个小寨子建在水上面,四周都是竹栏板桥,板桥上摆放着各色鲜花,桥下面养着各色游鱼。
寨子的周围种满了翠色文竹,整个寨子笼罩在翠绿之中,加上各色鲜花的点缀,小寨子就像一幅色彩鲜明的油画。
北静王眯着眼,仰着头享受般的呼吸着寨子里的空气,听着竹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岫烟推着他漫步在竹栏板桥上。
得了上头的命令,寨子里的人见了他们都恭谦有礼,这反差实在太大了,让岫烟感觉不太真实,她拦住一个面容清瘦之人打探道:“小哥,请问这里是蓬莱岛吗?”
那小哥听后摇头笑道:“姑娘可真是抬举咱们这座小岛了,咱们这小岛方圆不过百里,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莲莱仙岛,像咱们这样的小海岛在这片海域中都有几十座呢!”
“是这样啊?那这里是不是离蓬莱岛很近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蓬莱海域广袤无边,没有一定航海经验的人根本找不了北,很容易迷失在大海之中,所以我们不轻易离开咱们这片海域,听闻蓬莱海域中散落了成千上万座大大小小的岛屿,人们把它们统称为蓬莱群岛,很多小岛上都空无人烟,一旦某座小岛上被某些人占据了,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这就是所谓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北静王许久未开口,一开口就让人喷饭,岫烟瞪他一眼,他就乖乖的在嘴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不说话了。
那小哥笑道:“这小哥说得也没错,咱们这个小岛顶多也就是个麻雀王国!”
“蓬莱岛主允许你们自立为王吗?”
“这样的小岛成千上万,他哪管得过来,而且咱们岛上贫脊。除了一些普通的花啊,竹啊,连一种有价值的药材都没有,蓬莱岛主才懒得劳师动众来攻打咱们这个没有价值的小岛呢。再说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咱们这个小岛到底散落在哪个旮旯角落里,他又怎么会知道!”
“既然你们这座小岛这么贫脊,那你们怎么生存呢?”
“不怕姑娘笑话,咱们除了靠打劫过往的商船还能怎样?咱们运气最好的一次劫到过二十船的粮食和几大船的金银器与绫罗绸缎呢!”
“金银器和绫罗绸缎还是其次。关键是食物,你们不可能每次都能劫到足够的食物吧!”
“所以啊,船上的人也是我们打劫的对象!用盐和佐料腌了,再风干,装在坛子里,要吃的时候拿刀切两块,再在火上一烤,也不失为一道人间美味!”
这时北静王已经哇哇的呕起来,反应慢了半拍的岫烟见北静王作呕,突然明白了那小哥的意思。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涌,蹲在他的坐椅旁把早晨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
以前只是听说过海盗会吃人,心底还是存着疑惑的,今儿听海盗亲口承认,而且还说得那样的绘声绘色,那种恶心简直是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但凡有吃的,我们也不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除了那些原著民。我们这座岛上的人大多都是逃亡的死刑犯,中土无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只能躲在这里当海盗!”
当生存都成困难的时候,又怎能勉强人有人性。岫烟无奈的叹息一声,对于吃人这件事恐怕他们只是习以为常了,不再认为这是泯灭人性的行为。
岫烟又问:“你们岛主看起来很年轻,他也是死刑犯,他也吃过人肉吗?”
“这我不清楚,我们岛主是一个月前二岛主出海时带回来的。那次劫船事件中,二岛主伤重落海,是大岛主救了他,回到岛上,大岛主就住下来了,二岛主为了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就把岛主的位置让出来了,其实咱们这个穷岛的岛主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个受兄弟们尊敬的身份罢了,岛上的一切事物还是二岛主在打理。”
“这样说来,你们岛主其实不是你们岛上的人?他的底细你们都不清楚?你们就敢把他留在岛上?”岫烟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一个人在海上飘泊,不是无家可归的伤心人,就是中土容不下的罪人,况且他还救过咱二哥的命,计谋无双,武艺高强,咱们海岛缺的就是这样的领袖呢!”
“他还会武功?”
“当然,咱们大哥的剑术可是出类拔萃的,只是他不轻易表露,要不是我有一次在后山看他小露一手,我还不相信像大岛主这样文质彬彬的人会武功呢!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二岛主坚持要让出岛主之位!”
“他还擅计谋?”岫烟又问。
“这个是听二岛主说的,具体也没有见过,不过大岛主那样的人,一看就知道脑子是很好使的!”
岫烟想想,心道,也是,像他那种孤高冷傲之辈十有**都是心思缜密,懂权术,擅计谋的!不知怎的,岫烟在想着这类人时,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淡淡道:“这样说来,你们大岛主还真是个神秘的文武全才!”
“谁说不是呢,对于我们来说,咱们大岛主就是天降福星,我们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咱们岛上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是吗?”岫烟怀疑的语气中带着鄙夷。
这样时北静王不耐烦了,双脚糊乱的跺着轮椅的榻板愤愤道:“邢岫烟,你到底是推我出来散步的,还是来打探那个人的私人秘密的!”
岫烟低下头来温柔的笑道:“我当然是推王爷出来散步的啊!”
垂下头的瞬间,她的丝倾泄在他的脸上,散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他仰起头,呼吸着她的香,立即感觉到心旷神怡,愤怒被她的柔情磨灭,他享受般的眯着眼睛道:“岫烟,推我到那竹林里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真真切切的融入自然,我想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岫烟歪着头,嘴角噙着笑问道:“是吗?王爷仅仅是想融入自然,而不是想,”她可没有勇气说出来,万一她想错了,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什么呢?我现在可是伤员!”北静王一拍大腿,愤怒道。
他那一拍的力道哪像个伤员,不过岫烟为了感激他,尽量不拆穿他,哄道:“好了,我错了!”说着就把他往竹林里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