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已经空荡荡的操练场颇感好笑的叹了口气,张龙潜终于转身往外走去。
算了,考试之类的事情等到了时间再说吧,眼下最应该考虑的还是如何让自己尽快的变强才是。
张龙潜这一周的课表上,安排得最多的就是夹谷文的法术基础,其次是关谬的阵法基础,现在这两门课都空了下来,她能利用的时间总算是多了一些,但还是很紧,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才行。
不过……去哪里进行练习才比较好呢?
思索着这样的问题,张龙潜慢慢走出操练场,绕到教学楼前面就看见南宫飘正站在不远处徘徊不定,脸上满是踌躇之色,她不由愣了一愣,看了看时间离放学还有四十多分钟,便一面走过去一面疑惑的开口。
“南宫,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没想到张龙潜会在这个点出现,南宫飘吓了一跳,跟着有些慌张的解释:“呃……那个……我……我下午本来就没课,所以想说早点来等你们……我……”
磕磕碰碰的说着,他的目光却不住的往二楼上瞄。
看见南宫飘这样的神色,张龙潜就算再迟钝也察觉些许了,便勾起了唇角:“主要是想早点见到小露吧?”
“不……不是的!没有!真的没有!”
虽然努力的否定着,但南宫飘的脸却一下红了起来,这太过明显的反应让从不知“恋爱”为何物的张龙潜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她心中不禁暗笑,难怪白露对南宫飘那么过分他却丝毫不显排斥。
不过,白露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南宫飘呢?平常她可是非常可人的女孩啊……
虽然还是对此感到不解,但张龙潜也没有深究,只是过去拍拍南宫飘的肩道:“好好,我知道了,不是的嗯,你不用再那么大声了,现在可还没有下课啊!”
被这样一提醒,南宫飘立即双手捂住了嘴,眼神又飘向了白露所在的乙等辰班,还好并没有看见任何人被他刚才的声音所惊动,于是南宫飘松了口气放下手,刚收回目光就对上张龙潜充满笑意的双眼,这让他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连忙岔开话题一样的开口。
“呃……那个……既然还没下课,那你怎么在外面啊?”
看着南宫飘的反应,张龙潜心中暗笑不已,原本烦闷的心情也因此而好了不少,她立即笑眯眯的回答道:“我刚刚在教学楼后面的操练场上法术基础,所以啦。”
“提早下课了?”看张龙潜应声点头,南宫飘立即恍然,“教你们的是夹谷文老师吧?”
“没错。你也知道贾老师?”
南宫飘笑了。
“不是姓贾,是姓‘夹谷’啦!他复姓夹谷,单名文,字载道,以前是法家的法术讲师,去年因为初级班人手不足才暂时过来教甲等班级的。”
心想原来自己一直把人家的名字弄错了,张龙潜不禁有些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姓夹谷?我记得满人有一支就是这个姓的,他是满族人吗?”
“不是,他是汉人。虽然齐鲁夹谷世家不算大世家,但却是历史悠久的家族,起家于春秋时期,到现在也有两千五六百年了,和天水关氏的历史差不多长。”看着听见这话而有些意外的张龙潜,南宫飘明白的笑了,“从他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这么深厚的历史对吧?”
想着夹谷文那一身司仪一般的白西装,张龙潜忍不住笑着点了下头:“确实看不出来,而且也没法从他身上找到世家的肃然,怎么说……嗯,是个非常随性的人吧……”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染上了几分苦笑的意味,“因为他一句话,我们整个班以后都不用上法术基础了,而且三天后就要小测啊。”
“咦?这么近?那你没问题吗?”
“说实话,问题还是有点大的,毕竟我都不会什么法术,所以我现在就准备找地方多花点时间练习一下。对了,南宫,你知道有什么能练习的地方吗?”
“学院里练习场倒是不少,但大多属于各个分院,都不允许其他学员进入,嗯……”稍稍思索了一下,南宫飘“啊”了一声,道,“对了,有一个离这里很近的练习场,‘道家木字练习场’,那是整个学院当中唯一一个对外开放的分院练习场,而且是树形场地,空间非常广阔,是个练习法术的好地方。”
虽然不太明白“树形场地”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南宫飘都说了是个练习法术的好地方,张龙潜便也点了点头:“那拜托你给我指一下路吧。”
于是南宫飘抬手就准备指向某个方向,手抬到一半却缩了回来,一脸不放心的看着张龙潜:“呃……我直接带你过去吧。”
虽然张龙潜想说自己一个人过去也没问题,但思索了一下单凭自己能顺利走到那个道家木字练习场的可能性,感觉这种话说了自己都不信,她便点头妥协了。
“也好,反正现在离下课还有很长时间,那就拜托你了。”
于是南宫飘也不再废话,直接带走张龙潜顺着大路走去,过了一小会儿后,他望了下前方,说道:“啊!到了,前面那片林子进去就是了。”
张龙潜伸手遮住落到双目上的阳光,稍稍眯起眼看向前方,却只看得到一片茂密的树林,不时有穿着蓝色道袍的道家学员从一个不太明显的路口走进走出。靠近了些才看见那个路口旁边立着块写着“道家练习场,生死自负”的警示牌,这让张龙潜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是个练习场而已,又不是角斗场,怎么会立着这样有些触目心惊的警示牌呢?
想着她脚下却没有犹豫,依旧跟着南宫飘往前走着。
从那个路口走进几步之后,两人便来到一个树木稀稀拉拉如同广场一般的地方,里面有不少学员走动着,有穿着蓝色道袍的道家学员,也有着装随意的不属于道家的学员,偶尔有几个聚在一起交谈时都会刻意压低声音,不缺乏人气的树林也因此得以保持安静,显出一种肃然的气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