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坚持要在外面玩,程唯一只好让大皇子将邱玉莹请到御花园。
邱玉莹刚一走,白无尘就从里屋出来了,他一直盯着邱玉莹的背影不说话。
邱贵妃说:“无尘公子,你我妹妹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看卖鱼妹她是不是真的就是个普通人?”
白无尘像是在回答邱贵妃,又像是在自说自话:“她是普通人是一定的,但她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跟燕思北成亲才几年的功夫,就学会了这么多。”
白无尘这些年来一直都有打听程唯一,他不止找了多少渔村的人在背后认人,这中间有不少程唯一家以前有过节的人,但他们给的答案都一样,程唯一的的确确是程老爹的女儿,如假包换。
听到这个答案,白无尘不知为什么心里有几分喜悦,但直觉告诉他,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最近几次奉命追杀燕思北,程唯一表现出了的才智,面临生死的淡定都给白无尘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白无尘又不说话了,邱贵妃在一旁也干着急:“本宫也觉得王爷怎么会什么都教她?我们这些人从小衣食无忧,父母也就让先生教一些规矩,一些简单的字而已。”
邱贵妃的话让白无尘又是一惊,她说的没错,京城的很多名媛都是从小学习,但大多学的是女红之类的东西,燕思北身为王爷虽说当时在京城闲置,可也不可能教她那么多,尤其是有些东西燕思北也不会。
“唯一妹妹,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你还好吗?”邱玉莹笑的很灿烂,跟在王府时完全不一样。
程唯一也笑着迎了上去:“邱姐姐,你的气色看上去不错,想必还很顺心吧?我很好,多谢你的挂记。”
两人客气了几句后,一起在一个大柳树下坐了下来。
程唯一问:“邱姐姐,今天怎么有空进宫来?”
邱玉莹淡淡的说:“还不是姐姐为大皇子的事心烦,在宫里又找不到说话的人,就派人将我给接过来了。”
最近争对二位皇子的事的确很多,程唯一亲自都遇见几次。邱贵妃是当娘的,她的心里担心是一定的。程唯一点了点头说:“贵妃娘娘真的很不容易,还好大皇子聪明善良,贵妃娘娘多少也是个安慰。”
邱玉莹说:“可不是?我姐姐是最早进宫的一批人,走到今天也的确不容易。现在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没别的盼头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皇子了。”
程唯一说:“看的出来,即使大皇子找二皇子玩,贵妃娘娘也要去看几次。做娘的心永远在孩子的身上。”
邱玉莹笑了笑说:“尤其是我姐姐对大皇子就更加疼爱了,你不知道姐姐生大皇子时有多凶险,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程唯一点了点头,想起了皇后,她生二皇子时不也一样?程唯一说:“我也听贵妃娘娘说过当时的情况,的确很有些危险。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又是我们两个聊天我才说,贵妃娘娘都要生了,出宫这么危险的事她还敢做,真是有些大胆了。”
邱玉莹说:“那件事也可以说是个意外,姐姐本来还有几个月才生,给她正胎位的稳婆说福泽寺很灵,在那里祈福一定能母子平安,而且还能生儿子。姐姐一直都想给皇上生个皇子,稳婆的话听多了也就信了,她征得太后的同意后,就去了福泽寺,谁知刚拜完菩萨肚子就疼的不行。跟随她一起去的人,一个赶紧去给皇上太后报信,一个去通知我父亲,虽说我家距离福泽寺不远,但父亲赶到时大皇子已经生了。当时姐姐很虚弱,一直都硬撑着,见到父亲才放下心来。父亲见大皇子还很精神,姐姐也没事自己一直守在姐姐的身边,让随从回去给母亲报信。”
程唯一说:“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不说大皇子,说说你吧?现在过的怎样?有什么打算?”
邱玉莹淡淡一笑说:“我现在还有别的想法吗?我已经打算过一段时间正式剃度。”
她竟然选择了这条路,程唯一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她跟自己斗气的样子还在眼前,人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了。
邱玉莹半天没听到程唯一的声音接着说:“唯一妹妹,有些事不要太执着,这一切都是命。以前我也天真的认为人定胜天,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路走过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的我是多么的可笑。”
程唯一握着邱玉莹的手说:“邱姐姐,你也不要太绝望,人活着总有希望的。”
邱玉莹也有些激动:“唯一妹妹,想当初你进王府的时候,我们那些人都在背后笑话你,还处处争对你,现在想想当时就觉得好笑。”
程唯一也说:“可不是,现在想起来只有开心甜蜜,你说当时我们怎么就会那么做呢?”
邱玉莹说:“你问我呀?这个我可没有答案,记得当时我恨不得将你给吃了才解气。这要是了解我们过去的人,看到我们这一幕一定会以为见鬼了。”
程唯一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世事难料吧?”
邱玉莹眼里似乎有些不舍:“唯一妹妹,我时间不多了。有件事想拜托你,大皇子跟你真的很亲近,就连我这个正派阿姨也要妒忌,希望你一定要保证这孩子的安全。”
程唯一说:“邱姐姐你放心好了,我虽说不能保证什么,不过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邱玉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她跟程唯一来了个拥抱用极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自己要小心,如果可能尽快回到王爷身边。”
程唯一握着邱玉莹的手说:“邱姐姐,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邱玉莹说:“希望吧?我要回姐姐那里跟她道别,再晚宫门可就要关了。”
邱玉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起玩耍的两个皇子,心里感慨万千。现在他们兄弟情深,也不知道再过十年二十年是否还会这样。
“妹妹,跟卖鱼妹谈了这么久,都将姐姐给急死了。快跟姐姐说,卖鱼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邱贵妃焦急的拉着邱玉莹的手问。
邱玉莹看了看邱贵妃跟白无尘说:“姐姐,卖鱼妹是什么人物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想从她的嘴里套出话来就不太可能了。”
邱玉莹说的倒是实话,白无尘再三思量之后说:“邱小姐有没有发觉程老板有何不妥?”
邱玉莹说:“也没有很明显的不妥,她那个人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不会记仇。我跟她说要她照顾大皇子,她也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我也看的出,她对大皇子跟二皇子是一个样。”
白无尘点了点头:“这一点本公子跟你的看法是一样的,她真的只是欣赏二位皇子,愿意角色他们知识,但他们能学多少就看二位皇子自己的了。”
要是这样本宫就不担心了,怎么看也是本宫的儿子要聪明一些,邱贵妃的脸上马上有了喜悦之情。
白无尘最反感的就是邱贵妃这一点,什么事都放在脸上:“贵妃娘娘,本公子也是见大皇子是个可造之才才答应帮你们一把,本公子已经提醒娘娘多次了,要娘娘一定要沉住气。程老板是没有私心,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白无尘的别人指的是谁?邱贵妃说:“无尘公子,这里是自己人本宫才说,有公子你帮忙,王妃有是个好好先生,就算是皇后有苏家又怎样?大皇子始终是长子。”
这女人头脑就是简单,白无尘叹了口气说:“娘娘,话虽这么说。但现在还是太后说了算,你不觉得太后她老人家偏向二皇子吗?”
提起那个老巫婆邱贵妃就恼火,都是自己的孙子,凭什么就二皇子好,大皇子就不好了?当初没有二皇子的时候,她还不是将大皇子当的宝贝似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错,要是没有他就好了。
无知的女人,唉!邱贵妃虽说没开口,白无尘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娘娘,上次陷害二皇子的事,你别以为太后真的就完全相信是齐贵妃做的。你还是要很谨慎才是。”
邱贵妃怎么可能不急?皇后天天跟在太后身后,将她老人家当神一样供着。太后的心早就跟她在一起了,现在还是太后说了算,而皇上也很喜欢二皇子,只要太后出面再加上苏家,立二皇子也不是不可能:“无尘公子,我这不是担心吗?要是王爷能出面支持大皇子就好了。”
有燕思北跟本公子联手当然好了,但白无尘知道这也有一定的难度,白无尘叹息说:“本公子何尝不是这么想?有燕思北支持大皇子,不仅可以让他顺利的登上皇位,还可以保大梁江山几十年的太平,但要怎样才能打动燕思北,让他跟娘娘你走一条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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