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大名鼎鼎的隐剑派掌门蔑山死了!
云舒儿为其南郊兄长报仇,找上了蔑山,一枪便刺死了蔑山,蔑山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那日逃出有成山庄的杜清平等人向亲友们绘声绘色,惊恐万状的讲述,云舒儿刺死蔑山之事,瞬间犹如飓风一般传之四海,世人皆知,引起人心鼎沸,天下震动。
让世人惊诧震撼的,不仅仅是云舒儿要为南郊兄长报仇的态度是认真的,而且,蔑山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佬,居然一枪便被云舒儿给刺死了,这般的,也死得太轻易了些吧!
天啦!蔑山好歹也是一代枭雄,一个绝世高手,但是,却被云舒儿一招便给干掉了,这云舒儿的本事也太邪乎,太厉害了吧!
云舒儿为了给南郊师凶报仇,终于向仙道玄门的仇人动手了,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有人窃喜,有人愤懑,有人忧郁,有人恐惧。
有人窃喜的是:
呵呵!我坐在城楼上看风景,笑看他高楼塌,反正压死的又不是我,以及我的亲朋好友,当一个吃瓜群众在一旁看大戏,感觉真爽呀!
有人愤懑的是:
哼!云舒儿这么诛杀咱们仙道的大佬,根本就没有把玄门的人当回事,这也太嚣张,太放肆了吧?
有人忧郁的是:
咦!云舒儿这个丫头这是要干嘛,说打还真的打,难道她为了要给南郊报仇,日后还真的要杀了奄冲师侄不成吗?
有人恐惧的是: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云舒儿既然已经向蔑山动手了,这就说明她是铁了心要为南郊报仇了,看来我们这些当年参加了坠星山伏击,害死南郊公子的人,最终都会遭到云舒儿清算,不得善终的啊!
窃喜的人那是祸不及己,高高挂起,对云舒儿与奄冲等人的这番争斗,他们的心态是稳稳的,并且,还略带一丝恶意来,他们是希望云舒儿与奄冲双方斗的越凶越好,因为,要是魔门圣教与天守派苦斗不止,两派必定会衰败,只有这样的豪门大派衰败了,他们那些二流宗门,才能够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愤懑的人,都是仙道玄门的人,心存仙魔之防,正邪之辩,他们的心是炽热的,满怀正义的,他们心里容不得魔门圣教的人欺负仙道玄门的人,他们心中已经暗自决定,要是云舒儿继续诛杀仙道人士,对玄门放肆无礼,他们不吝向奄冲上人等人施以援手。
那些忧郁的人,乃是与天守派,以及很云舒儿有些交集,有些情义的,是怀有善意的亲人朋友们,从感情与利益出发,他们自然是希望云舒儿与奄冲上人彼此能够化解仇恨,相安无事的。
至于心中恐惧的,自然是那些参加了坠星山伏击事件,致死南郊的人了,他们心里惊悚惶恐,寝食难安,担心云舒儿随时会杀上门来,仇恨并不可怕,问题是,云舒儿的武功实在是有些高啊!
云舒儿杀死了蔑山,当年那些参加了坠星山伏击,害死南郊的人,知道云舒儿不会放过他们,而面对云舒儿的死亡威胁,他们的应对之策,却又有所不同。
奄冲性格刚毅,手段强悍,一生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恶战没有经历过,所以,当他面对云舒儿的威胁之时,他便是整军备战,迎接挑战。
而有些参加了当年坠星山伏击,害死南郊的人,自忖本事低微,势力虚弱,不足以对抗云舒儿,于是,只能像老鼠似的,找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一时隐姓埋名,不敢冒头。
但是,不管这些人藏的有多么严实隐蔽,结果却都被云舒儿想方设法一一地给揪了出来,然后,或杀或殴,全部遭受到云舒儿相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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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某时、某山。
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汉子在一个小山丘上来回度步,他眉头拧紧,脸色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焦躁不安的样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渭流门的高挺。
一会。
一道红色的人影就像流光一般在空中划过,直奔高挺而来,待得来到高挺所站的山头,流光一个旋转,停了下来,即儿,距离高挺三丈开外,便俏生生地站着一个美貌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一段时间,为了给南郊兄长报仇,大杀四方,搞得仙道玄门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云舒儿。
云舒儿的怀里搂着血鸦翻翻,当她手指一松,翻翻扇动翅膀,飞到了空中,在云舒儿的头顶盘旋了几圈,然后,落在了云舒儿的肩膀上。
翻翻大口地吸了几口气,匀了一下气息,即儿,嘻嘻一笑,叫道:“裹儿姐姐,走这么快干嘛,有什么急事吗?”
待得瞅见了高挺,一愣,讶然叫道:“咦!裹儿姐姐,这里怎么有一个大胖子,难道我们是来找他的吗?”
云舒儿虽然与高挺做过十多年天守派的同门师兄妹,但是,她除了小时候跟师父秋怀慈初上天守,以及成年之后,在天守祭祀大典之上,见过高挺两面之外,就没有再见高挺,因此,她对高挺没有什么印象。
云舒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挺,稍顿,嫣然一笑,柔声问道:“你是高挺师兄吗?”
其实,那些与渭流门有关的恩怨情仇,都与云舒儿扯着关系,因此,当高挺见到云舒儿之后,心里感觉怪怪的,因为云舒儿跟他的关系,实在有些曲折复杂。
高挺的母宗渭流门当年是被魔门圣教给摧毁的,亲人们也遭到了魔门圣教的屠戮,而云舒儿乃是魔门圣教的储君殿下,现在,云舒儿还要追杀渭宁,可算是他明面上的仇人了,按理来说,他应该要仇恨云舒儿才对。
但是,高挺是一个明白事理,胸襟宽阔之人,他认为当年魔门圣教捣毁渭流门,抢夺赤链神诀之事,与年幼懵懂的云舒儿毫无关系。
至于,云舒儿现在之所以要追杀渭宁,完全是因为渭宁害死了南郊,是渭宁有错在先,方才引起的云舒儿的报复的,过不在云舒儿一方。
而且,高挺很是忠厚善良,当年渭流门亲人们的惨死,让他伤心欲绝,而渭宁害死了南郊,他以己度人,因此,对云舒儿失去南郊的痛苦感同身受,对云舒儿很是同情与怜悯。
加之,云舒儿现在依旧是秋怀慈,是天守派的弟子,而高挺也曾栖身天守,怎么说来,他与云舒儿也曾经是同门师兄妹。
所以,高挺的心里并不仇恨云舒儿,一丝仇恨也没有。
高挺见过小时候的云舒儿,那是云舒儿跟随师父秋怀慈初上天守之时,后来,等云舒儿长大了,又跟随师父出现在天守派祭祀大典上,他也瞅过云舒儿一眼。
但是,那时候的云舒儿被秋怀慈喂食了腐颜丹,容貌尽毁,丑陋不堪,虽然让高挺印象深刻,却也让他心惊肉跳,同情怜悯,至于,吃了复颜丹,恢复原本俏丽容颜的云舒儿,今日倒是初次相见。
高挺瞅见了云舒儿的第一眼,见云舒儿眉目如画,肤如凝脂,生的端的美貌,不由一愣,待得回过神来,鉴于云舒儿的身份在魔门与仙门之间不停地切换,以及与他高挺名义上的关系,又时敌时友,因此,让他对于如何称呼云舒儿,一时却有些挠头。
高挺略一思忖,为了便于跟云舒儿谈话,需得与云舒儿拉近关系,于是,以昔日天守派弟子身份与云舒儿打了一声招呼,即儿,脸上露出了亲和的笑容,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裹儿师妹?我是渭流门的高挺,是我来找你的!”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问道:“高师兄,你今天约我到此是有什么事情吗?”
高挺性子豪爽,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他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云舒儿,观察对方的脸色,略一犹豫,试探着反问:“裹儿师妹,我今日是来向你询问一下与我掌门师弟有关的事情的?”
云舒儿笑容一敛,略一犹豫,道:“高师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我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高挺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问道:“裹儿师妹,你是不是一定要杀了渭宁?”
云舒儿眉头一挑,犹豫一下,别过脸去,神色肃穆,斩金截铁,应道:“对!”
高挺心里抽搐一下,又问:“是不是因为南郊师弟的事情?”
“对!”
高挺眉头一皱,略一思忖,声音稍高,叫道:
“裹儿师妹,做人要凭良心,凡事要讲道理,渭宁虽然害死了南郊师弟,的确是他的过错。
但是,比起当年你们魔门圣教捣毁安然山,屠戮了渭流一门来说,这罪孽,却又是轻微多了。
若是谈及血债,似乎是你们魔门圣教欠我们渭流门的更多,若是双方一定要讲什么血债血偿,那你们魔门圣教欠了我们渭流门那么多的血债,你们又该要怎么算呢?
先前的那笔血债,你们又该如果偿还呀?”
云舒儿并不是一个恶毒蛮横的人,当年魔门圣教为了抢夺赤链神诀,捣毁了安然山,屠戮了渭流门,私德有亏。
加之,后来是云舒儿修炼了赤链神诀,现如今,云舒儿是神功盖世,无敌天下,乃是当年那场杀戮的实际受益者。
因此,云舒儿每每念及当年的渭流门惨案,亦会良心有愧,惴惴不安。
云舒儿没想到高挺此刻居然拿当年魔门圣教对渭流门所犯的罪孽来怼她堵她,很是意外,即儿,让她心里抽搐一下,滋生出一丝愧疚来,一时念头闪烁,思绪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