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听雨横插一脚:“拒绝无效。”
颜椒白纵有万般无奈不愿,还是闭着眼豁出去的和我吻了一分钟。
吻完,我俩都吐了。
接下来的余书尧分明是个比我还惨的倒霉蛋,一连三次抽到鬼。
“今天穿的内裤什么颜色?”
“纯黑。”
“第一次做春梦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我吓的手一抖,杯子差点掉到地上,莫名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脸上发烧的厉害。
亲耳听到余书尧也会做春梦的话,我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已经把他大卸八块。
却也挡不住爆棚的好奇心,脱口便是一句:“你春梦里的对象是谁?”
话一出口,全场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纷纷都望着我。
蒋朝原本那张健康帅气的小麦色的脸一下耷拉成了黑色,笑吟吟的看着我的余书尧看的我心里发毛,背后发凉,屁股仿佛瞬间长了痔疮,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再跑出去。
谁也不认识我。
“好样的,许安菜,你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颜椒白那个家伙居然还要往知错的我身上再补一刀。
天杀的,许安菜你大脑呢,难道真像小时候你妈说的,她生了个智障吗。
“xac。”余书尧一本正经的用性感的嗓音吐出三个英文字母。
反应过来的我,直接一口酒全喷到余书尧脸上去了。
“你知道xac是谁啊?”池听雨凑过来,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的我心慌慌,脑慌慌,就差两眼泪汪汪。
我一心急于摆手,连忙解释。
并没有注意到蒋朝脸上转瞬即逝的阴鸷。
“咳咳,,”蒋朝清了清嗓子,“按规则连输三把的人要玩一次大冒险,余书尧,你现在去门外拉个男的对他说我想cao你。”
余书尧很爽快的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上衣领口,又把头发搔成鸡窝,临走前对蒋朝抛了个迷死人的媚眼。
“等着。”
最终等来的是一场大动干戈,运气背的余书尧好死不死的不小心逮了个gay说了我想cao,最悲催的是人家还带了男朋友来。
身高一米九的肌肉男,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还带了两个朋友。
不用说,余书尧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和蒋朝也迅速上去帮忙。
最终硬是把庆祝毕业的地方变成了等着被保释的派出所。
索性余书尧的朋友来的及时,这才免与拘留一夜的灾难。
……
再度睁开眼时,仿佛过了前世今生,一切都来的如梦如幻,渺茫且不切实际。
连大脑都变得迟顿起来。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努力将模糊的视线变清晰,马路上群车呼啸,周围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我从地上爬起来时,左手传来异样感,身上锥骨般的钝痛感和局部刺痛刺激了大脑记忆,一幕奔向死亡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终于像木偶获得了生命一般阴森的跳起来,转动着头脑和眼睛去找那个人。
直到一具躺在血泊之中的熟悉的身影纳入眼中,我一瘸一拐的奔过去。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佟风晚的脸犹如睡着了一般,宁静安详,只是血迹斑斑。身上的衣衫被浓稠的血液染红,脚上还有血在汨汨而出。
我不敢轻易动他,只得脱下身上的衬衫止住他出血的伤口,然后颤巍巍的拿出电话下意识的拨给他。
听到余书尧声音的那一刻,我绷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是真的很害怕,仿佛多年前的车祸再现,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只知道无论我怎么叫佟风晚,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
周围聚集了一大片人。
血的味道就像凶兽一般吞噬我的坚强和理智,还控制我的思想和大脑。
只能口齿不清,断断续续,抽噎着哽咽的说着:“出事了,,佟风晚,,,佟风晚,,,好像死了,,,”
眼泪似破堤而出的波澜壮阔的大河,汹涌肆流。
并没有人理会一个发了疯的哭的昏天黑地,不时惨叫的女人。
他们只会施以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更甚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起视频。
唯独没有人关心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是不是死了。
也没有人会援助。
我再一次,像多年前那般软弱又无助,身心像落入北极冰川水之中,冰冷到麻木,绝望到“失聪”。
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所有有形的东西变得模糊,遥远。
只剩我失声的哭喊。
如果有上帝视角,这一天里上演了一场接一场的悲剧,而原本就不那么顽强,正是脆弱时期的我们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生活从来不会施与宽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将命运割开一块巨大的伤口,从伤口里流出来的都是“自作自受”。
绵羊找人绑走蒋朝打电话给池听雨时,池听雨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还不算最糟。
池听雨亲眼看到蒋朝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一动不动的被已经失去自我,完全是丧心病狂的女人抓着站在楼顶边沿的栏杆处,池听雨的心都要跳出来。
“绵羊,我们好好谈谈,你别拿自己开玩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承受不住的。”池听雨整颗心都是紧缩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额角的青筋凸起。
“你别过来。”绵羊一开口就是情绪激动的大吼出声,面部肌肉幅度太大,狰狞可怖,“你就站在那里。”
池听雨走了一步就使绵羊的情绪更加暴躁。
“不许动。”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池听雨停在原地,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与她说话:“你小心一点,那很危险。”
池听雨用眼神指了指绵羊身后爬满铁锈的栏杆,关切且忐忑的提醒她。
绵羊掐住蒋朝脖子把他往后压在栏杆上,栏杆发出的声音有可以挑断池听雨神经的威力。
“你爱这个男人吗?”绵羊扭曲着面容和声音,咄咄逼人。
看出蒋朝有些不对劲,池听雨条件反射的出口就是一句:“你把他怎么了?”
“你关心这个男人?”绵羊扯下蒙住蒋朝眼睛的黑布,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挑衅的看向池听雨,眼光恶毒阴冷。
看到池听雨那般诚惶诚恐的模样,绵羊又没得到她的回答,心里越发涌起深入骨髓的恨与怒火。
她偏执的认为蒋朝抢走了原只爱她的池听雨。
“他有什么好,又穷又没用。他有什么是我比不上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说话着些话。”蒋朝被绵羊下了药,全身无力,就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被蒋朝嘲讽的眼神刺激到的池听雨,抬手又给了蒋朝一巴掌,恨不得马上让他消失:“你闭嘴。”
“恼羞成怒吗?因为心虚。”蒋朝越发轻蔑,经过四五次的接触,他算是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肆无忌惮完全是因为她未婚夫的纵容以及池听雨的心软。
这种女人,蒋朝发自肺腑觉得太贱。
“你闭嘴!”
又是一巴掌打在蒋朝脸上,清冽的耳光声响在酷热的盛夏里。
艳阳高照头顶,楼顶上“三足鼎立”的人大汗淋漓,衣衫湿透。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绵羊将蒋朝压在栏杆上,蒋朝上半身都悬在栏杆外,栏杆发出的吱呀声越来越响。
“绵羊,你放手!”池听雨的脚下意识的往前迈了几步。
绵羊已呈疯狂暴走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池听雨根本预料不到她会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来。
“池听雨你最好站那别动,”绵羊掐住蒋朝脖子的手变为扯住他的衣领,又将他往后压了压。
谁也无法保证栏杆会不会断裂。
“不然我现在就把他推下去。”
为了安抚绵羊的情绪,池听雨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现在不动。”
绵羊较为满意的看了一眼池听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在蒋朝的轮廓上来回摩挲。
她想不通池听雨明明一直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池听雨。只是自己有点贪玩想多尝试一些新鲜东西罢了,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听雨身边,何况她也十分肯定听雨一直爱着自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将她们的爱斩断。
虽然自己有了未婚夫,但是只要池听雨一句话,自己完全可以解除婚约。
可是,没有。不仅池听雨没要求,还有了男人。
要是玩玩也就罢了,既然说什么祝福自己订婚等之类让自己抓狂的话。
绵羊怎么能接受呢。
“说到底,你看上了他这张脸。脸有什么好的,迟早都会变老,还是你觉得他比我更好看?”
“不是的,绵羊。”池听雨连忙摇头,解释,“我跟他没有在一起,上次我是骗你的,你不要伤及无辜。”
“他无辜吗?”绵羊发问时像个真挚又执着的孩子,仿佛只是想弄清事实而已。
“他哪里无辜了?”忽然陡然狠厉起来的眼睛直直的往池听雨逼视过来,凌厉的似一把把刀子。
颜椒白怒气腾腾的从医院杀回家,一想到正是由于自己一味的隐忍退让才让那个狗崽子变本加厉,颜椒白就恨不得马上把她碎尸万段。
若不是进来身体出现问题去了一趟医院检查,颜椒白还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吃的维生素片是被偷换的避孕药。
“啪”的一下,卧室门被剧烈的撞击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彭捧吓了一大跳,霍然坐起身,在颜椒白骇人的气势下被她一把拖到床下,从房间里揪了出来。
“干什么?有毛病吧!一回来就发什么神经?”彭捧粗暴的甩开颜椒白的手,一个劲的翻白眼。
颜椒白把彭捧揪到客厅之后去了自己的卧室里把那瓶维生素片拿了出来,举在彭捧面前:“这个你认识吧?”
彭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废话,瓶子上四个那么打字,你当我是瞎的啊?脑残啊!”
“我要回房间了,看到你这张脸就心烦。”
彭捧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刚要走就被颜椒白给一把拽了回来。
“你不承认是吗?”
“承认什么啊?”
彭捧一脸不耐烦。
“好!”颜椒白瞪着彭捧,“不承认没关系,反正证据摆在这里。”
彭捧嚣张的说:“怎么?你想把我怎么样?还是你觉得自己能把我怎么样?”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颜椒白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与穿平底鞋的彭捧站一起,自然高出半个头,说起话来也显得十分有气势,甚至还有些冷冽。
“就算真的是我又怎样?想在我爸那儿告状么?奉劝你别傻了,彭争柏就我一个女儿,就算是我做错了事,他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你撑死也就算他的情人而已,难道你会天真的认为他会为了你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
彭捧越说越轻蔑:“何况我爸最近跟我妈在合作一个案子,我妈有多疼我你也清楚,什么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所以,,,”
彭捧笑起来,一字一顿:“所以你认为我爸会为了你使他的事业受到影响吗?”
颜椒白比往常严肃许多,在彭捧理直气壮,嚣张蔑视的注视之下面无表情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彭争柏,这次总是你亲耳听到的,你总不能再敷衍了事吧?”
彭争柏在手机里说了几句话,颜椒白将手机递给在震惊中没缓过来的,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彭捧。
“你爸让你接电话。”
彭捧的视线在触及到颜椒白手里的iphone后骤然激动起来,怒火冲天,,脸色铁青,愤然甩开她拿着手机的右手,手机猛然飞出去好远,“啪嗒”一声掉在地板砖上,屏幕碎裂。
“你居然算计我!”彭捧两手掐住颜椒白的脖子,后退几步,遂将她抵在墙上,“看我不弄死你。”
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我爸妈之所以会离婚,就是因为有一群和你样觊觎我爸财产的女人,你做什么不好做二奶,傍谁不好傍我爸,贱人,野鸡还想变凤凰,杂交都不可能。”
随着彭捧越来越用力,颜椒白脖子被死死扼住,很快脖子和脸都涨红起来,痛哭的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着挣扎无果的颜椒白眼睛上翻起来,十六岁少女理应稚嫩的脸色却像发狂的魔鬼,狰狞可怖。
“他哪里无辜了?”绵羊似乎十分在意这个问题,也特别在意自己抓着的这个插足她和池听雨之间的男人。
“这么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