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肖也在同时将自己的一碗饭吃下了肚。
吃完饭,赵肖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说,“侄子,把碗给我,我先送去厨房。”
“嗯。”他将手上的空碗和筷子递了过去。
这次赵肖很快去了又归,回来后,赵肖冲赵允凌道,“侄儿,你赶了一天的路,该累了,早点歇息吧,明天早起,我求求人安排个事给你做。”
“我……”赵允凌想开口说什么,可话还没出口,赵肖就道,“你放心,侯爷既然说了留下你,下边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嗯……”他无奈的应,什么都没说,就被赵肖拉着上了他那张看起来不怎么扎实的床。
两人似乎很快就进入了睡梦,屋里再无声响。
瞧这情况,外头守了N久的人不由动了动身子,犹豫了会,起身离去。
当他将所听所见的情况一一说给赵侯爷听后,他说,“这就是他们说的?”
“是,侯爷,奴才半点未漏。”
拧眉,赵侯爷沉吟了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随着这声落下,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赵侯爷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升起的明月,敛了敛眉,喃喃道,“难这世上真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么?”
冷冷的风吹打着纸窗,半夜渐寒,一股冷意袭入赵允凌的脖子,他猛的被惊醒。
睁开眼,瞧到一双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吓得差点尖叫,却被人捂住了唇,“少爷,你莫要出声。”
赵允凌看着他,点头表示知晓。
赵肖放开手,低低的开口道,“本来只是想装睡,等外头监视的人走了再和你说话,哪知道你一下真睡过去了,老奴不得不守在旁边等你醒来。”
“我……对不起,赵叔,我一直愚钝,没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赵允凌不好意思的解释,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做这么多只是因为外边有人。
赵肖轻笑,“你到底年轻,没经验,不过,你虽然不明老奴的行为,却还是知晓跟着装傻,证明少爷你不笨。”
赵允凌抿唇,沉声道,“赵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人撤了总管的位置?还被分配到这种房间住?还有,你吃的饭都没菜没肉,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要受这种惩罚?”
“这事……不说也罢,倒是你,为何跑回来了?”赵肖不解的问。
赵允凌眨着眼,呐呐道,“我是想来找赵叔问一点事的。”
“问什么?”
“你可知有哪个府上的侍卫用紫檀木当令牌的么?”
“这……”赵肖凝神,思虑了下,摇头,“不知,没听说有人用紫檀木当令牌啊。”
“这样啊。”赵允凌失落的说。
赵肖瞧此,眸一沉,道,“你为何要找用紫檀木当令牌的人家?”
“是这样的,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被人抓了,我并不知道是谁抓了她,只知道当时抓她的人身上掉落了一块紫檀木令牌,我想找到这令牌的出处,好寻我那朋友。”
“那人是何人?你是怎么认识那人的?”赵肖慎重的问。
“她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的闺女,我们是在一个庙会上认识的。”赵允凌犹豫了会才编出这种话来。
赵肖压根不相信他,说,“跟老奴不能说实话么?”
“我说的就是实话。”赵允凌撇着嘴说,一脸的孩子气。
赵肖瞧他这样,不由笑了笑,道,“你当老奴是个傻的么?她真要是个普通人家的闺女,怎么会惹上拥有紫檀的人家?更不可能让人家做出抢人抓人这种事。”
“赵叔,我没有说谎。”赵允凌垂眸说。
赵肖摇头,“罢,你不想说,老奴也不问了,不问了,你们小年轻的事,不是我这种老头子能理解得了的。”
“赵叔……”赵允凌拿眼瞪他。
赵肖朗笑着,抚了抚袖口,说,“你跑回来只是特意问我这事的?如今得了答案,明日一早你便离开吧,侯爷对你起了疑心,留下来只会让他多怀疑。”
“嗯。”赵允凌点头,问,“赵叔,我娘还好么?”
“她很好。”赵肖回答。
努了下唇,他又问,“你好么?”
赵肖应声,“老奴也很好,你不要担心老奴,到是你,在外边过得怎样?”
“我很好,很好。”赵允凌想到了自家嬷嬷,露出哀伤的表情,“可是嬷嬷不好,她去世了。”
“老奴猜到了。”赵肖淡淡开口。
“赵叔。”赵允凌哽咽起来,突然扑到赵肖身上哭泣着。
赵肖抱着他的身子,拿手轻轻的拍打着,嘴里温温和和的说,“少爷,哭吧,想哭就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赵允凌哽着嗓子应了声,越发哭得厉害。
最后,他是哭着睡着的。
看着他疲惫的睡颜,赵肖老皱的脸咧出一抹笑意,长满茧子的手摸了摸赵允凌嫩嫩的脸,低哑的声音说,“少爷,希望你永远平平安安,以后啊,你要是成亲生子,一定要让人通报老奴一声,老奴也好告诉……夫人。”
这些话,赵允凌没有听到,睡了一晚后,一大早,他就被赵肖送出了府,临出府时,赵肖说,“少爷,老奴会帮你问问那紫檀令牌的事,如果问到了,老奴每天五更后会在这后门口等上一刻钟。”
“嗯。”赵允凌点头,“谢谢赵叔了。”
赵肖扯着唇角笑了笑,冲他拂了拂手。
赵允凌点头提步离了去。
一将他送走,赵肖便返回府邸做着自己的事。
赵允凌离开客栈之时,没和牧清打招呼,回去时,牧清看到他,简直跟看到了什么似的,欣喜万分,直走过去激动的冲他道,“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你若是不回来,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是不是太依赖罗刹庙了?”看着他,赵允凌冷漠的说。
牧清一愣,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你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么?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吗?”
“我……”牧清垂下脑袋,闷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