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张梅点头,道,“不过,你还是收敛下性子,不管她会不会迫害你,你那性子要不得,容易得罪人。”
知道她这话是为她好,龙月娇点头,“我尽量不冲动了。”
“嗯。”
静了几秒,张梅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过两天再走?”
“现在走手头的事怎么办?你们那摊子怎么办?秋月怎么办?什么都不解决,就这么随她们走么?”
“我们的摊子……秋月,你一个人能做得来么?”她看向秋月问。
秋月抿了下唇,说,“你们想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嗯。”张梅点头,“你不能跟我们去,首先,你是自由身,二,咱们要回去的地方,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不要涉险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是你们救过我,帮过我,给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离开你们,就算你们回去的地方很危险,我还是想跟去,能不能让我跟着?我可以当个丫环伺候。”
“你是个好孩子,但你不需要这样!”叹息了下,张梅说,“你年纪不小了,等你摆一段时间的摊,赚出嫁妆钱来,就能寻个好男人嫁人,要是跟着我们去了,我们不能保证你能有这种幸福。”
“梅姨,求你让我跟着。”秋月诚恳的说。
张梅神情复杂,看向龙月娇说,“带个丫环跟着,也行,至少随身有个信任的,若是去了龙府,凭你的身份,那赵氏必会派丫环过来,那些个丫环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的人,如此的话,往后你等于成日被人监视着。”
“既然你要跟着,那我得先和你说说我家的情况。”
“嗯。”秋月眸光了亮,一脸兴奋的表情。
龙月娇有些无语,却还是淡淡的将龙家她所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罢,秋月咬牙,恨恨道,“那个赵氏太可恶了!”
龙月娇挑眉,拿手撇了撇衣摆,说,“这次她让人接我回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原因,你若跟着我,得时刻防着除我们以外的人。”
“嗯。”秋月重重点头。
龙月娇轻笑,道,“梅姨,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摊子的事你们想法解决吧。”
“好。”张梅应声。
龙月娇扯唇,眼中敛下一抹忧虑。
因着要走,龙月娇自是得和罗刹庙的人打招呼。
这次,龙月娇不想编什么理由,找到那住持后,她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
闻毕,住持久久不语,“想不到你竟然有一个当官的爹。”
“讽刺吧?我明明有一个那种爹,却还伦落到自个想法赚钱的下场。”龙月娇苦笑。
住持锁眉,“如此,我便不懂了,你是怎么学的算命之术?”她是大家小姐,便是落难,也不可能接触这种事,再说,照顾她的仆妇也不会任由她一个女子学算命之术吧?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悬了很久,他却从未问过,只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再说,她肯帮罗刹庙就好,管她是怎么学的算命之术。
挑挑眉,龙月娇戏谑的道,“我说是在梦里有仙人教的,你信么?”
“信!”他沉沉的落下一个字。
龙月娇喉头一哽,说,“我若回去,就没办法帮罗刹庙了,我很愧疚。”
“无妨。”住持淡定说。
龙月娇讶然看着他。
住持悠悠道,“从明天开始,我罗刹庙的算命大师便要云游四方,什么时候回来,看机缘,往后再无庙会上选有缘人算命一事。”
“你……住持,这么做的话,罗刹庙会不会……”剩下的话哽在喉咙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会怎样?难道因为没有算命大师,大家就不来拜佛了么?”住持问。
龙月娇抿唇,“香火总会少些吧。”
住持朗笑,“我会告诉众人,以后想要让算命大师算命,全靠机缘,若机缘好,正碰上算命大师云游回来,且与他相遇,那么,他们便有机会被他算命。”
“这样香火会好?”她疑惑问。
住持摇头,“此事我怎知,我只是决定如此做而已,有些事太执着,不一定好,说不定放开了,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住持不愧是住持,惮机领悟得深啊。”龙月娇轻笑。
住持呵呵笑着,“这番领悟还是因你的原因,我得感谢你。”
“我可什么都没做。”她耸肩说。
静了片刻,又道,“我想去和方正大师他们说一下,我的身份我不会和他们交待,希望住持不要将我的事说出去。”
“去吧。”
方正得知龙月娇会离开罗刹庙,不再帮人算命,十分讶异,追问她原因。
龙月娇笑着道,“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事你别问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的。”
方正拧眉,沉声道,“你和住持说过了吗?”
“说过了。”
看她利落的说出这三个字,方正猜到住持允了她离开,便道,“你走了,我该如何?”
龙月娇轻笑道,“你可以出去玩了,你可以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言罢,她将住持的决定道给方正听。
方正瞪眼,说,“住持竟然会下这种决定,真是不可思议。”若罗刹庙没有了支柱的算命大师,香火会极速下降吧。
龙月娇明眸眨了眨,说,“这样不好么?你可以带着你的银子去逍遥了。”
“嗯。”方正沉应一声,“确是如此。”
“祝你玩得愉快。”龙月娇笑眯眯的说。
“会的。”
和他告别,龙月娇见了牧清,和他说自个短时间不会再来罗刹庙了,随后,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行走人。
当然,牧清也没来得及想说什么,听到她的话,他纳闷,不解,失落,各种心思翻滚,根本没余地想要和龙月娇说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想问为什么时,龙月娇早已经不见了。
见此,牧清抿唇,入屋询问方正此事,方正却只是看着他说,“你只是罗刹庙的一个小和尚,她是外头的一个小女子,你们不算熟,没必要如此关心她的事吧?”
“我……”牧清话堵,无话反驳,便什么都没说,垂头闷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