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帖子后,端木寒招见了游牧使者,向他提出要求,要他们每年奉上百匹上好的战马,及五百头牛羊过来,否则,大庆会不惜一切代价灭掉所有游牧人。
游牧使者喏喏应下,回去后半天,再次来到大庆边城,表示自家头领答应了大庆的要求。
事到这里,双方可以说皆大欢喜,签好和平契约后,大庆边城办起了庆功宴。
夜幕时分,一大堆将领们推杯换盏,喝得好不开心。
在众人不远处,端木寒手举瓷杯,毫无感情的双目看着这一幕,这一瞬间,他蓦然想起罗刹庙下那小家伙说的话,他会有血光之灾,而且很严重?
呵,如今他事已办完,明日便可功成身退,可却未见一分一毫的伤害!
他就知道他在忽悠他!这伎俩也就能骗骗那两人。
摇了摇头,将杯中之物倒入嘴里,端木寒抹了抹嘴,无声的冷笑,然而,就在这时,脑中一阵晕眩袭来。
端木寒拧了下眉,拿手揉了揉太阳穴处,越揉越觉得眼前发虚,这感觉令他心生警惕,他凌厉的眼神看向四周,是谁?是谁想害他?是谁在他杯中下了毒?
视线猛的转到旁边站立的太监身上,端木寒倏地重拍桌子,起身朝太监擒去。
那太监见此,嘴角划过笑意,从身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端木寒刺去。
若是平时,端木寒要擒下这太监,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此刻,他中了毒,而且这毒性似乎很强,强到他起身后便因无力倒落下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太监一脸狠戾的朝他的左胸刺来……
“主子!”一个厉吼声响起,半空中衣帛飘动的声音传来,刺向端木寒的太监觉得一股杀气直扑后脑,他明白,有人想致他于死地,若要保命,他此刻得避开,可若避开,那么这次刺杀就会失败,这样的话他的主人就会失望……
眸光一沉,这太监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将匕首朝端木寒身上一沉。
这一瞬间,他身上传来骨碎的声音,整个人如被风吹起的落叶般飘飞出去,再落地时,只瞧到两道影子倏地窜到端木寒身前。
太监笑,无声的说,“晚了,晚了!”
唇瓣停止的那刻,太监绝息。
“主子!”扶着端木寒的身子,许正痛苦的大吼。
韩良亦是一脸悲戚之色。
端木寒动唇,看着两人,心里在想一件事,那小家伙说的果然是真的……他竟然真的算准了!
意识到这里,端木寒脑袋重重垂落。
“主子!”韩良不由心惊,看了许正一眼道,“快,去找大夫!”
许正点头,想也不想飞身离开,韩良则立即抱起端木寒朝他所居的院子冲去。
宴上其他人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韩良他们离去,众人才惊呼,无数落杯声响起。
下一秒,几个机灵的将领忙冲向那太监,在他身上一阵搜刮,不过,他们没能从他身上寻到想要的东西,几人气极,恨恨的对着这太监的尸体踢了好几脚,然后才飞快的朝韩良离开的方向冲去。
中毒且重要部位被刺中,在这种情况下,被叫来的大夫根本束手无策,看着一群恶狠狠瞧着他的人,大夫没骨气的低着声音说,“他没救了。”
“救不活他,你就去死!”意外的,屋里的人竟齐刷刷的说了这话。
这整齐而洪厚的声音让大夫身上冒出冷汗,他瞧着众人道,“老夫无能为力,请各位另请高明!”
“你想死是不是?你要是不救,我现在就杀了你!”许正冲他咆哮。
大夫看了看床上的人,拧起眉头,“就算你们是当官的,也不能这么不讲理,老夫都说了救不活了,你们凭什么非逼着老夫救?”
“我们就是不讲理,怎么着?有本事你就打赢了咱们离开,否则,你就乖乖救人!”还另请高明,屁话!这破地方,总共就一家医馆,就他一个算是大夫的大夫,他上哪去另请啊?要能另请,他早就拎一堆来了,还用得着和他废话?
大夫脸抽了抽,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闷闷的走到一边的桌前坐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韩良冷冷发问。
大夫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凉凉说,“等死!大不了我给床上的人陪葬!”
“你……”许正气愤的想冲过来揍他一顿,却被韩良给拦住。
“你拦着我做什么?”许正冲他吼。
韩良敛眉,表情痛苦的道,“放他走,咱们另寻大夫!”
“怎么寻啊?这里又不是皇城!你以为大夫是想寻就能寻的么?”
韩良不语,招来一将领道,“去让人写公告,求医,但凡有医术者只要来帮主子看病,不管能不能医,都能拿十两银子。”
“是。”这将领应声,瞪了眼桌前的大夫,匆匆离去。
见此,大夫似觉有愧,低声说,“老夫觉得他最多能撑上半个时辰,过了时辰,怕是神仙也难救。”
“何解?”韩良心一提,追问。
“你家主子中的毒太烈,还被人伤了心脏部位……能撑半个时辰已是他功力深厚的结果,要是常人,当场就会死。”
许正露出狰狞之色,丢下一句,“我这就去寻大夫!”便急急离开。
出了府,许正抓了匹马,骑着马急急朝离边城不远的城都行去,从这里到那城都,就是再快,也得花上一个时辰。
许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这才准备从另一城都寻大夫过来。
不过,他才出城门口,就因太急太慌,一时没刹住马,撞到了一个挑着柴禾进城卖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被撞到后,狠狠吐了口血,然后躺在地上呻吟叫唤。
许正一脸歉意,但又因为有事在身,顾不得管他,吩咐了城门口的士兵处理后,骑着马准备离开。
这刻,一个黑影倏地飞身拦住了撒着蹄子欲跑的马儿,因太突然,许正没防备,被徒然停下的马儿给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