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后还是想不通,在这宫里,谁同明珠有血海深仇,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对付明珠。
很快,万公公就有详细消息传过来。
宫里的大小内务,由白贤妃负责,而七星山茶和牡丹黄蕊,花房都只培育出一株。
本来白贤妃是想牡丹黄蕊给顾芳华,而七星山茶给丽嫔,还是丽嫔主动说公主国色天香,一起送到清芷殿。
钟太后沉吟不语,丽嫔同顾芳华没有仇怨,并没有害人动机。
而且这两种花相生相克,就连周院判都不知道,丽嫔一个土生土长京城人,更不可能知道。
“来人,去把丽嫔叫过来,哀家试试她。明珠,你先回去休息。”
钟太后平日不是张扬的性子,可事关明珠,是她的逆鳞。她必须要让人知道,敢对明珠下手的,都是死!
洪正帝得到消息,很快过来。
“太后,宫里有人对明珠下手?”
钟太后愤懑不平道:“是,皇帝。哀家向来不管后宫诸事,也不愿意碍别人的眼,两婆孙相依为命,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太后别急,先喝口茶,让朕来理理。”
洪正帝忙好言相劝,然后认真分析道:“太后,这小五和小六,朕都已经赐婚,同明珠没有关系,不会是因为他们。况且现在宫里,只有白贤妃位分最高,她没有害明珠的理由。”
“哀家知道,哀家也想不明白。皇帝,国家大事都难不倒你,你必须要替哀家好好理理。”
钟太后蛮不讲理的样子,惹来皇帝轻笑:“太后放心,朕一定会替明珠讨回公道。”
洪正帝默默念叨:“贤妃没有动机,那谁才有动机?明珠是碍着谁?还是挡了谁的路?好像都没有吧?”
“是的,哀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钟太后早分析过,明珠是公主,于社稷无关,不会有人专门对付她。而几位皇子已赐正妃,谁也不会没过门,就同明珠交恶。
至于白贤妃,她向来谨小慎微,不是做这等无任何好处事的人。
如果说,明珠的存在,碍了谁的眼,只可能是想嫁给萧遥的人。可就凭小小安宁伯之女,还不足以在宫里能呼风唤雨。
洪正帝想了一下,对钟太后道:“如果明珠出事,受益的只有可能是萧遥未来的妻子。你知道谁想嫁给萧遥吗?”
“知道,燕如荇喜欢她侄外孙女,也就是安宁伯的女儿,好像姓袁。”
钟太后觉得不可能是袁云雯,但其他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怀疑的人,也只能往这方向挖挖。
洪正帝撇撇嘴,不悦道:“怎么?燕如荇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萧遥呢?也是摇摆不定?”
“那倒没有。萧遥是个好孩子,就是燕如荇有点扭曲。当年没能压过儿子的妾室,如今又怕以后明珠过门,她耍不了威风,总想找个能拿捏的。”
钟太后也不会胡说,而是实事求是。
洪正帝也觉得蹊跷,疑惑道:“太后,难道明珠在宫里还有敌人?”
“应该不可能,满打满算明珠也不过是,同琪贵人有过几句口角。她也没有这个能力,最主要的是丽嫔是个聪明人,不该是她。”
钟太后的话,洪正帝很快抓住重点。
“丽嫔?关丽嫔什么事?”
钟太后解释道:“本来两盆花,单独放都是无毒的,只是两盆比较稀有的摆放在一起,才会产生有毒味道。贤妃只预计送牡丹黄蕊来,是丽嫔建议两盆一起。”
洪正帝和钟太后,都是后宫厮杀出来的。
要知道,在后宫没有一句废话。丽嫔平日也不见得巴结明珠,突然这样讨好明珠,非奸即盗之感。
“那莲子呢?”
钟太后皱眉道:“还在一层层追查,看看是那里出了问题,还是采办出了问题。”
洪正帝你也觉得棘手,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对明珠下毒手。洪正帝同钟太后正说着话时,丽嫔过来了。
冬春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后娘娘,丽嫔到了。”
钟太后看向洪正帝,看他点点头,开口道:“让她进来,其他人留在外面。”
冬春将丽嫔请进来,她还有点心惊胆战的,等看见洪正帝也在,心里悬吊吊的,没有一点底。
“嫔妾见过太后娘娘,皇上,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太后高踞宝座,淡淡道:“起来吧。”
丽嫔战战兢兢起身,规矩的垂立在殿中,等待钟太后的询问。
“丽嫔,哀家听说贤妃本来,安排把七星山茶给你宫里摆放,而你主动让给了明珠。可有此事?”
丽嫔低头回答道:“是,嫔妾想着公主是金枝玉叶,既然七星山茶只有一盆,自然要给明珠公主。”
钟太后似笑非笑看着丽嫔,轻笑道:“那哀家还要感谢,你对明珠的爱护喽!”
“嫔妾只是做心中所想之事,当不得太后娘娘夸赞。”
丽嫔还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小心翼翼随着钟太后说话,眼睛时不时瞟向洪正帝,希望他能提示一下,是好事还是坏事。
洪正帝看丽嫔担惊受怕的样子,起了些怜悯之心。
“丽嫔不必害怕,朕和太后只想知道。这把七星山茶给明珠的主意,到底是你还是其他人。事关重大,丽嫔你要说实话。”
耳听洪正帝如此慎重,丽嫔也不敢隐瞒。
心中快速猜测:到底是七星山茶出什么问题了?还是太后想看看自己的态度?
最后,丽嫔决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回太后娘娘、皇上,这的确不是嫔妾原本的主意。嫔妾本来喜欢魏紫,可却在贤妃娘娘宫中,贤妃娘娘给嫔妾的七星山茶,嫔妾并不喜欢。赵现就建议,明珠公主爱花,不如把七星山茶转送给公主。”
钟太后同洪正帝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觉得,丽嫔应该说的是实话。
“赵现是?”
丽嫔赶紧回道:“回太后,赵现是嫔妾宫里的掌事太监。”
钟太后想不起,赵现是谁,只记下这个名字,其他自有万公公会去查探。现在,每一条线索都要认真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