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骆心中倒是乐意,毕竟小儿子不学无术,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岳家,那也不错。
但是面上不显,皱眉道:“这事稍后再说,还是先想办法让强儿醒来。反正钱家一时半刻,也离不开通州。”
林总管低头道:“老爷放心,几位大夫都用性命担保,三少爷只是昏迷不醒,其他没有大碍。”
“嗯,你看着办吧。先生,地牢那边还请多费心。”
袁山忙拱手道:“老爷折煞小人了,今晚小人会安排人守在地牢,保证万无一失。”
胡骆安排好之后,这才大步去了胡夫人的院子。
夜深人静,客院里还灯火通明。
叶十三要来了牌九骰子,拉着小圆和小满,还有丹竹赌来玩。顾芳华来了兴趣,也和他们混在一起,只有钱老爷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早早歇下。
外面监视的人,遥看她们兴高采烈的玩,羡慕得不行。干脆也悄悄弄了个骰子赌大小,一时里外都热闹不已。
钱公公换了套黑衣,把袖口脚口都绑了起来,收拾利索后,悄悄从后窗翻了出去。
趁着夜色一路潜行,作为通州府尹的府邸,还是比较大的,钱公公找了很多地方,才发现有一处守卫特别严。
他从屋脊悄悄揭开瓦片,静静下到房梁,原本矮胖的身材,灵活得像一只耗子,又像一条蛇。
等钱公公将几间屋子都搜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离开时,一个人推门而入,钱公公瞬间飘上房梁。
只见那人一边打哈欠,一边走到角落处,将墙上的一副幽兰图挪开。角落处突然打开一道暗门,露出一条通向地下的阶梯。
等那人下去后,钱公公落到地下,正准备依样画瓢开机关,突然暗门自己开了。
还好钱公公躲得快,才没有被发现。
上来的并不是刚才那人,不过那个打哈欠的动作,倒是很一致。
眼看他伸着懒腰要出门了,钱公公出手如电,将他打晕然后拖到暗处。现在钱公公担心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打算贸贸然下去,万一下面人多,惊动起来就麻烦了,还是先问问下面的情况。
钱公公先掐住他的嘴,以防他醒来呼救,然后将他弄醒。
用匕首在他眼前来回闪动,再搁在他脖子上,微微一压,低喝道:“不想死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到时候我打晕你,你只要不说见过我就能活。同意就眨眨眼睛!”
只见那人拼命的眨眼睛,钱公公这才慢慢放开他的嘴。
“下面有什么?”
“别杀我,下面只有一间屋子,只,只是做监视地牢的作用。”
“下面有几个人?”
“只,只有一个,负责监视地牢,有,有异状就拉机关,上面就,就知道了。”
尽管那人说得结结巴巴,不过钱公公还是听懂了。估计六皇子他们就在地牢,最后问道:“怎么去地牢?”
那人脖子上架着匕首,锋利的寒气让他早就吓破了胆。颤抖着回答道:“地牢开关在主院,我也没有去过。”
“这下面只能监视,不能打开吗?”
那人眨眨眼睛,很快回答道:“不,不能。”
钱公公将匕首用力一压,那人似乎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划开了。很快就崩溃低叫:“可以,可以,但只能去我们监视那间屋,其他去不了。”
“机关在哪?”
“下面,下面墙上有个机关,一扳就开。”
钱公公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那人嘴里,低声道:“这是蚀心丸,带我下去,没骗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会肠穿肚烂而死。”
看那人吞下药丸,钱公公这才慢慢放开他。
怕他耍花样,又低声道:“我到时候打晕你们,你可以说是他带我进去,你不会死。”
那人这才颤巍巍开了机关,走在前面领钱公公下去。
钱公公走在那人之后,只看见下面的石室里,一人站在石墙面前,不知道看什么。头也不回道:“张三,你不回去睡觉?”
话音未落,钱公公已经从后面将他打晕。
钱公公从石墙上的窟窿看过去,一眼就看见石牢里,顾世年靠坐在里面。
“快打开机关!”
张三摸索着打开机关,旁边的石门一开,钱公公将两人一起灭口。
那边石牢里,一听见动静,三人瞬间戒备。只见角落处的石壁移开,三人紧盯着那处,结果出来的却是钱公公。
“快跟我走!”
三人大喜过望,萧遥急道:“钱公公,有没有软筋散的解药?他们都中了迷药。”
钱公公看了眼其他石牢里的人,为难道:“老奴身上只有点解毒丸,怕是解不了迷药。萧公子,还是你们先出去,胡骆不敢乱开杀戒。”
事已至此,萧遥也没有办法,只能随钱公公暂时先离开。
燕容凌和萧遥轻身功夫不错,可顾世年就不行,钱公公干脆将他背在身后。四人躲开几处巡逻的侍卫,摸黑回到了厢房。
正饮酒作乐的小圆子,突然听见暗号声,忙给顾芳华倒酒,趁机低声道:“成了。”
听说钱公公成功,顾芳华哪里还有兴趣玩下去,忙高声道:“夜深了,不玩了,不玩了!本小姐要回去睡觉了!”
说着,夸张的打了个哈欠,由丹竹陪着回了内室。
小圆子还请了外面守夜的两个婆子,才帮忙把桌子收拾干净。又给了几钱碎银子,两个婆子才欢天喜地回到门口。
内室里,顾芳华看见燕容凌他们完好无损,一直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来不及诉说担忧,大家简短把互相的情况一说,萧遥马上道:“那石牢十分隐蔽,所以监视的人才少。不过最多拖到天亮,他们就会发现。”
燕容凌也道:“我们可以离开胡府,找地方躲起来。”
“不行!”
顾芳华反对道:“先不说这府里外紧内松,你们能不能顺利出去。就是出去了,出城怕也是难事。绿菊已经回去报信,他们连夜赶路,御林军明天就应该可以到通州。”
燕容凌听说御林军要来,心中一松,不过又担心道:“我们这样一走,胡骆定然知道出事,怕是御林军也进不来。”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