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你如今身兼要职,行为还是要稳重些。八?一w=w≈w≤.≥8≥1zw.”腾简抬起头,目光忧郁:“我岂是怜惜一个女人,我们一生都是殿下的奴才,自然要为殿下忧心,夫子虽是西郯派来的奸细,但能舍命为殿下,这份情谊假不了,总比那个丫头好!”
那个丫头!张良自然清楚腾简说的是何人,脑海里不自禁浮现了女子凌厉挥刀的身影,甩了甩头说道:“夫子挡刀你以为殿下心里不清楚,这个女人,我可不喜欢。”
西郯四个月前潜入北瀛刺杀凌王,好巧不巧柔弱的夫子也在现场,并且如此巧的舍身救凌王,凌王是何人,心思缜密,明察秋毫,小小伎俩又怎会看不透?凌王顿起杀心,北瀛帝君平日里风流不羁,不忍美人被杀,才多次央求凌王手下留情。
北宫君怜惜美人,使出全身解数,赖皮打滚,甚至要求凌王解救夫子家人,以免美人再次被要挟,最后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说服了心意已决的凌王,至此,不知情的外人四处造谣,以为夫子得获宠爱。
天空雄鹰翱翔,透过重重云霭,朝地平线飞来,尖锐的鸣叫直穿明崖湖畔。
原本并肩浅聊的二人,眸色瞬间肃然,望着天空盘旋的猎鹰,异口同声道:“消息来了。”
“殿下。”
张良敛容屏气,满身的张扬收敛的严严实实,将信鹰送来的信函呈上。
凉透的清茶被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顺着咽喉滑入体内,连着心脏也冷了几分,北墨凌缓缓从软垫上起身,接过张良送来的信函,唇边阴冷的牵起。
“看来我们不枉此行。”
男人的声音如同冬季刮起的寒风,青草拂着他的袍边,犹如臣服的蝼蚁。
张良闻言,眼睛骤亮,说道:“卢江、九江、泾阳等十城都被我们暗地打通,连守城官员都被我们收买,看来东郯内局极其不稳,殿下,下一步是否派人进入六安城?”
“不用。”北墨凌眸色幽深,胜券在握的说道:“六安城是东郯防卫北瀛的边关城池,守城的人可不像卢江一样能轻易掌握,若是被现,反而适得其反,越是重要的地方,越是不能进入,等我们大军压境之时,与打通的十座城池内外夹击,六安城不是轻而易举了吗?”
“是!”张良闻言满腔热血。
“不过。”北墨凌半转过身子,姿态慵懒,神情漠然:“这十城的人要是不安分,就用线人取而代之,切莫留一个活口。”
“是!”
生与死都在一念之间,只不过是只言片语的瞬间。
权贵者弄权,掌握生死,他们已经习惯用手中的战刀去征服,就见男人微微扬着头,眸光映着天际的云朵,薄唇噙笑,但语气却充满嘲讽跟厌恶:“每个人心中都有筹码,就看你如何去掘,东郯众志成城,以为能一统天下,却不知暗地里依旧是**,由内而外都是贪婪,只要你丢一根骨头,自然就会有人来摇尾乞怜,张良,你相信世界会有新的一天吗?”
张良沉思的皱起眉头,目光坚定道:“属下不知道新的一天是什么,但属下明白,殿下能一统万众山河,囊括四海,天下在殿下手中,才能真正的国富民强,因为殿下比任何一位君王都清楚,这个天下会走向何方。”
“可是有个人却坚信,天下在我手中必定血雨腥风,残暴不仁。”北墨凌淡漠一笑:“不过我也不否认。”男人说完,伸出手,神情有片刻温柔:“另一封信函给我吧。”
张良还沉浸在主子复杂自嘲的话语中,听到另一封信函,脊背徒然挺起,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连忙将收到的另一封信函递了过去。
北墨凌接过信函,看似漫不经心,却难掩一丝欣喜,拆开信函,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隐隐含怒,上翘的凤目甚至能喷出火来,向来从容不迫的男人,将信函揉成一团,转身就走向自己的坐骑赤风。
“立刻转道辽西城!”
张良闻言面色大惊,转到辽西城?他们原计划是在前方的马遥岭分道,距离马遥岭还有一天的路程,张良带领夫子前往西郯,与已经先行赶往西郯的大军汇合,以讨要夫子家人为由,进而施压西郯,要不然刺杀一事岂能咽下。
而腾简便与主上从马遥岭赶往西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就是为何他们会一路同行。
此刻突然改道辽西城!他们已经距离辽西很远了,再转回去路程大大延长,到底是因为什么?刚刚那封信函正是从雍都送来,难道是那个丫头出事了?
“殿下,怎么突然转道辽西?我们已经在西北方了,再回转西南方,实在不妥,而且辽西城距离正阳关很近,要是被东郯的军队察觉,会危及殿下的安危。”
腾简百思不解,上前劝言,却见男人一脸坚定,坐在马背上,神情复杂。
有丝丝懊恼在凤目中流转,耳边完全听不到属下的劝说,只有那晚飘荡在耳边的清泉之声,雍都送来的消息,正是甄月暗自运货离城,可影魄却在监水县跟丢,过监水县便是辽西城,北墨凌稍做分析,便知道了她的去向。
北墨凌此时生气自己的大意,若是那晚他坚持一探究竟,就能见到她了!三方血战,她是否受伤了?即便心里对她的恨深入骨髓,爱同样深入骨髓,半年的沉淀,怎抵的了她的身影?
“张良!那夜为何没将商队看清!你的眼睛是瞎了吗!还有腾简!你应该更熟悉甄月的身手,怎么连你也没看出来!该死!”
北墨凌怒意滔滔,面容冷峻阴寒。
“是属下失察!”
所有人唰唰跪了下来,腾简与张良有苦难说,那晚天色极暗,他们又着急赶路,已经插手现身,自然不能久留,更不可能拿火把去瞅人家长什么样子吧!又有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会遇到甄月?
北墨凌去意已绝,下属也不便过多劝导,最后在湖畔分道,张良带队前往西郯,而北墨凌与腾简便转到辽西城再去西奴。
马蹄沙沙,卷起灰黄的尘土,夫子探往窗口,望着消失在地平线的队伍,才依依不舍的坐回轿子中。
而另一方甄月与义勇军们已经出了辽西城,连夜兼程,两日后就到了正阳关,致使北墨凌一路落空,甚至在辽西城紧临的几座必经城市逗留多日,苦等三日,最后无奈才转道去了西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