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兮摇了摇头。
她赤着足,像幽灵一样缓缓地上楼。
孙嫂小声嘀咕了句,也就忙自己的事情。
傍晚。
睡了一下午的孙嫂,瞧见商月兮下楼,她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太太。你别给先生说,我这就去准备食物。”
商月兮空洞的眼光,让孙嫂的声音越来越小。
似乎所有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孙嫂呆呆地望着商月兮在自己的身旁举起水果刀。
一刀,一刀,喷涌的血液,如烟花般灿烂。
小言。
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待在那个冷清又寂寞的地方。
孙嫂惊慌失措地拨打着傅顾南风的电话。
“可是太太醒来了?”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若是醒了,你给她多准备些调理气血的食物。”
孙嫂瞪着滚圆的眼睛,瞧着不远处血泊中的女人,“......先生,太太她......”
顾南风驱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商月兮的姐姐商清尧挥拳狠狠地顾南风的脸打去。
“算了。”商父喝斥道,“这事情也不怪小风。”
顾氏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任谁也不好过。
顾南风俊脸很快红肿。
其实,有件事,顾南风没有告知任何人。
那就是老四还活着的消息。
顾北琛不让公开,毕竟陆斐言还没有找到,加上他的身子还没恢复,谁曾想到商月兮性子这样烈。
“小风。”商父心底是认可顾南风这个女婿的,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顾南风的肩膀,“等阿月醒了,你给她说别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她那个朋友没有死。”
陆斐言没有死。
顾南风并非不知情。
他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商月兮心里时时有着别人,所以才随口给她讲了些网上的句子。
顾南风心怀着愧疚,在病房里守护了三天三夜,直到商月兮醒来。
“月儿。”
商月兮苍白着小脸,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京城的八月,天气反常地下起了冰雹。
“阿月。即便是我们因为毕业分开,无论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听到共同的歌,我们依然在一起。”
陆斐言昔日的言语,历历在目。
小样。
她们新歌的小样。
即便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要守着我们的诺言。
商月兮趁着顾南风出门,她跳下床,用力地推开窗户。
阵阵的凉风钻进她的病号服,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倚靠在窗前,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她就要倒下了。
直到夜晚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
小言。
你最喜欢的烟花。
是你将我从五年前的雨夜救赎,是你给了我这世上所有的温暖。
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商月兮蓦地觉得面前一片漆黑,然后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咳。
咳。
咳。
陆斐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小木屋里。
虽然房间的面积不大,却因为有着壁炉,变得温暖了许多。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见陆斐言醒过来,倒是很兴奋。
从那些细碎的片段里,陆斐言得到了些许的信息。
原来今日是这座无名小岛的新年。
老人家的一家人,都出去参加大典了。
听说族长逮着了一个漂亮的男人,实在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