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已是深秋。南国的气候虽说没有北方那般肃杀、寒冷,但也透着阵阵凉意。
这天是星期天。
天桥架在闹市区两条主街道十字交叉口。目的就是为了缓解交通上的压力。而这里,却无形中形成一个摆摊算命的集聚地。
萧琼上身穿一件印着暗花的女式衣服,下身穿一条牛仔裤,披长,穿高跟鞋。胸部微微向前突出,脸腮搽着胭脂,嘴唇涂有浓厚的唇膏,象鸡屁股似的鲜红。眉目之间秋波暗涌,摄心魂魄。怎么看也是个暗娼角色。
果然,还俗的清风道长在天桥摊卦摊。他的脚下摆放着一个八卦图,逢人就问:“算命吧。不准不要钱!”萧琼躲在暗处,静悄悄地观察着,现一个奇特的现象,他专门找少妇!凡是男人往他的卦摊前经过,一律保持沉默。而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总是想拉生意。大多数人都会无视着走过,但只要有人搭腔,必然会有收获。
萧琼观察了约半个小时,眼见一个穿着时髦、身材丰腴的少妇从清风道长面前走过。
“看相吧,不准不要钱。”清风道长笑着迎客。
少妇先是皱一下眉,想无视着走过。清风道长紧接着一句话却让她停住脚步:“你家有三兄妹,你是老二,老大是男人,死于车祸。妹妹是个有钱人,应该已经出国。”
少妇原本迈出向前的脚步骤然停下来!哇噻,这老家伙也不是完全的不学无术!显然他说准了,不然,少妇不可能会留步的。
事情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少妇姓丁,单名兰。这个叫丁兰的女人已经做不到无视着走过去,而是返过身来,问道:“老先生,算个命多少钱?”
清风道长伸出一根食指,说道:“一百元。不准不要钱。金口直断,决不含糊。”
“那好吧。不管你准不准,我都给你钱。但你必须说实话。”
丁兰打开小坤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现钞,递给清风道长。老道接过钱,笑眯眯地说道:“贵人客气了。那我就不妨直说。你父在母先亡,克夫之象。到目前为止,结过三次婚,离过三次婚。目前膝下无儿,老来也无人送终。孤辰寡宿,注定孤老终生。”
也许是被清风道长算准了,丁兰两眼睁得铜锣似的,从眼神上看,已经由原来的不屑变为崇拜。萧琼暗想,这牛鼻子老道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把眼前这个女人给震住了。
丁兰的脸上变得惊恐万状,急急地问道:“老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清风道长故作高深地说道:“办法当然有。如果你信得过我,请随我去道观求消灾符一个,捐善款两万。如果你信不过也没关系,就当我没说。”
两万元一个消灾符?萧琼惊愕万分,以为自己听错了。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看不懂。丁兰竟然莫明其妙地随清风道长下了天桥,打的朝清风阁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萧琼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马上打的尾随而去。果然,丁兰随清风道长进入清风阁。铁门咣当一声被反锁。萧琼从后院翻墙进入清风阁,看见清风道长把丁兰引入二楼客厅。这丁兰简直就像喝了**汤,先是朝着天师塑像鞠躬朝拜,然后遵照清风道长的旨意,端坐在一条椅子上,尤如失魂落魄之人。
清风道长拿出他的桃木剑,脚踏罡步,口念咒语,上下翻飞跳动。不一会,丁兰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催眠术?接下来的事情,看让萧琼看得目瞪口呆!
“你有多少存款?”
“两百五十万。”
“存折在哪里?”
“在我的小绅包里有三张银行卡。”
“密码是多少?”
“密码是……”
萧琼听不清清风道长说了什么,丁兰竟然乖乖地打开小坤包,掏出三张银行卡,面色虔诚地交到清风道长手里。清风道长冷笑着接过银行卡,开始往丁兰额间贴“消灾符”。
丁兰的额间贴着一小片红纸,红纸上画着符咒。不一会,清风道长上前牵过丁兰的手,象哄孩子似的说道:“亲爱的,现在我们去卧室进行通灵训练,只有经过通灵训练,你的一切灾难都可以消除,消灾符将伴随你的一生。”
丁兰站起来,神思恍惚地随着清风道长的脚步,慢慢向卧室移去!萧琼做梦也没想到,清风道长是以这种方式劫财劫色的。难怪上次到潜入清风阁,萧琼在道长的卧室墙上看见大量**。
萧琼使劲推门,门已被从里面反锁。既然遇上,不出手相救就不是萧琼!怎么办?靠硬闯难免一场恶战。撕破脸皮不说,一定会斗个你死我活。从门缝往里看,丁兰竟然开始躺在床上,给自己宽衣解带。
实在看不下去了。萧琼掏出随身携带的骨笛,不管不顾地吹了起来!清风道长和丁兰两个人听到笛声传来,很快停止了“通灵”训练,开始随着笛声翩翩起舞。
悠远的笛声从天穹飘来。眼前的男女衣服被解到一半,不伦不类地随着音乐的节奏跳动,真可谓“长袖长舞”,滑稽万分。恶行暂时终止,萧琼的脑子在激烈地思忖着如何进入客厅?
他的眼睛象探照灯似的四处搜寻,没有现任何可以开门的工具。情急之事,不能再等。笛子声骤停。只见萧琼双手运气,气凝掌心,铆足劲,使劲一推。嘭!随着巨大的响声,木门硬生生变成碎片!
清风道长被巨响声震清醒,刚从痴迷中醒过神来,见门外闯进一年轻女子,箭一般射进来,黑影一闪,身上几大穴道被瞬间封住。整个人僵硬在哪里。
此时,丁兰也从痴迷中清醒过来。那“女人”轻声说了句“快走”,便拽着丁兰夺门而出。到了后院,萧琼帮助丁兰翻过围墙,向着后山一阵狂奔。这地方萧琼来过好几次了,熟门熟路,很快就翻过后山,穿过一段田塍,来到车水马龙在繁华大街。
一路上,萧琼拽着丁兰的手狂奔,没有说话。丁兰凭这人手上的力度,以及浑身暴出来的力道,怀疑他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果然,萧琼到了街上,借口去了一趟公共厕所。几分钟后,变成一个帅小伙出现的丁兰面前。
而此时,丁兰的额间,还贴着那张不伦不类的红色纸片。上面画着符咒,让萧琼禁不住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