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异常的寒冷，纵然用了内力驱寒，还是冷的她牙关打颤，浑身战栗。
一个个曾经深信不疑的人，都离她而去，或者负她伤她，难道上天真的要让她去选择投奔一个曾经的仇人吗？这……是天意？
不，还不能，还差最后一点点，她必须靠着这一点来说服自己明正言顺地离开这里，来说明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背叛家国。
最终，她也确实背叛了她的国，而导致她做这个决定的“最后一点”是一个人，三灵一个月后带回来的那个人。
一个月，齐文钰也已回朝，她可以，去找他了，带着他欠她的债……
这次，她没有戴面具，她要用真实身份像他讨些东西。
然而，对于她的出现，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震惊。
他看着她，唇角含笑，目中漾着淡淡暖意，他开口，声音亦是淡和温暖，“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别误会，我是来像你讨些东西！”
“哦？”他眉梢微挑，语气渐沉，“什么？”
“命！”
他依旧浅笑，笑意却渐渐冻结，“玉儿，那次，确然我我负你，但我……是逼不得已！”
“好个逼不得已，”她冷斥，“暗箭伤人逼不得已？你欲借我之死嫁祸天门，挑起武林纷争，从而兵不血刃的除掉势力庞大的三大武林门派，这也是逼不得已？”
“我……”他一时哑口，原以为她所说是大婚之日负她之事，不曾想却是另外一些事。
“可我命大未死，你便又借行刺我让莫离受伤，知我必然会为他而上天门，从而将我送入虎口之中也是逼不得已？”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句句犀利，字字尖锐，“你亲手将我推如万劫不复之地，让我受尽百般折磨生不如死也是逼不得已？”
他的寝宫，数盏琉璃宫灯燃着，将偌大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但却照不亮他脸上的暗淡，眼中的阴霾，驱不散他身上沉重的气息，驱不走他与她之间，紧张的气氛。
“玉儿……”
“你知道我落于天门，受尽凌辱，落雪宫和清月庄必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联手讨伐天门，从而引起武林纷争，你坐收渔利，对不对？”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是的，心中的愤怒已到顶点，不吐怎快，“好一个帝王的手段，好深的计谋，好周全的计策！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部署之中按部就班的发展，武林三大门派后来也确实名存实亡，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可是，你到底是人不是神，你没有算到我没有死，没有算到我又重振了落雪宫与清月庄，没有算到……我会向你报仇！”
“我说的可对？”寒玉杨了杨眉。
许久的沉默，只闻他略有些不稳的呼吸之声。
“我……”终是开口，本欲点头，可突然之间，不想对她坦诚了，“你说这些，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