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第四天,何扶卿总算可以下床走路了,但她只能在院子里走动,且必须得有人扶着她。她哪里晓得自己的身体因受重伤而小产,又因小产而失血过多,只道是靖王那一掌给伤的。
这日何扶卿在丫丫的搀扶下来到院中散步,途径司徒文颖的暂居卧房,看见门外有两个陌生的侍卫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何扶卿心中疑惑,心想这几日来司徒文颖一直住在她府中,也许是要跟他的是属下们商量军中事务,便没有去打扰他们。
此时此刻,那间卧房中——
凌药师面无表情道:“张圭死后,李靖马上命人把他埋了,昨夜我偷偷把他的尸身挖出来,解剖后发现他腹中藏着一枚银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枚银针应该是魔教蓝眸子的独门毒针‘望眼欲穿’,请将军过目。”
语毕,她将一枚消毒后的银针递到司徒文颖面前。
司徒文颖看了一眼银针,点头道:“是‘望眼欲穿’没错,三年前本将军险些命丧于这枚毒针之下。”
石振国道:“若是蓝眸子所为,她为何要杀害张圭?”
淼先道:“张圭为人嚣张跋扈,生前得罪过不少人,就连傻里傻气的小美人都险些着了他的道。若说他得罪了蓝眸子,蓝眸子一怒之下给他放出一枚毒针,如此也说得过去。”
众人闻言,纷纷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响,魏武成道:“将军,‘望眼欲穿’突然出现在京城之中,可见一定有魔教教徒来到了京中。”
司徒文颖沉默片刻,低声道:“魔教出现在京中势必引起百姓恐慌,此事不可外传。”语毕又对魏武成道,“魏文士,你带几个人暗中调查此事,务必要把蓝眸子找出来,切记不可惊动到其他人。”
“属下遵命。”魏武成行了个军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司徒文颖看向凌药师,问道:“凌药师,靖王府中有何动静?”
凌药师语气不冷不热地回道:“那日李靖误伤何扶卿之后,对靖王妃狠狠地发了一次火,还将她关入柴房关了一个晚上。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无心过问军中事务,对张圭的死因亦放任不管。”
“哼!”司徒文颖低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害卿儿与我的孩儿胎死腹中,本将军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淼先忍不住劝道:“文颖,此事李靖固然有错,但你不能轻举妄动,倘若你和李靖打起来,连城国必乱。”
“难道你要本将军放任此事不管?”司徒文颖心中不悦,他自然明白淼先的意思,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李靖。
淼先轻叹一声,低声道:“不如你先把此事告诉小美人,看她有何想法,她那么聪明,也许能给你一个很好的建议。”
凌药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微变,“将军,您说这会不会是魔教的阴谋?蓝眸子使计让李靖误伤何扶卿,将军必定会为此而动怒,如此一来,靖王府和将军府的关系就更加水深火热。”
此话一出,司徒文颖复仇的冲动瞬间淡了下来,凌药师的话很有道理,此事若是魔教的阴谋,一旦他和李靖打起来,连城国危矣。
淼先微微一笑,对凌药师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笑道:“师妹,你真是太聪明了,果然天底下只有女人才能让冲动的男人冷静下来。”
“多谢师兄夸奖。”凌药师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再多言。
司徒文颖道:“此事先等魏文士的消息,倘若是魔教是冲着连城国而来,本将军必将魔教腹地连根拔起。”
淼先认真思索了一番,提议道:“文颖,咱们找到了蓝眸子之后,要不要顺便试探一下小美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