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江南第一才子王世喜携新欢暗渡西郊湖啦!东城第一美人聂斐斐私会神秘男子,欲知神秘男子是何人,京城时报给你解答,五十文钱一份啦!五十文钱,只要五十文钱,俊男美女私事你值得拥有……”
帝都连城,每月月初头五天总有三五个报童从大街小巷上奔跑,从东城跑到西城,途径玉子河,又跑进了南城。
艳阳高照,街道上人烟稠密,小贩吆喝声不断,行人络绎不绝。玉子河上缓缓驶过一艘花船,快驶到知春桥时,花船突然停泊在岸边,很快船上走下了几位春光满面的嫖客。
“啊~”何扶卿百般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着日复一日毫无变数的街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有谁会想到,半年前她还是21世纪一位拿过摄影奖的报社记者,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死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朝代。
为了生活,她特地用她前世的生活技能办了这份“京城时报”,专靠挖富人子弟名及门望族的八卦为生。由于人手不足,她还召集了城中的会写字作画的老弱病残和小乞丐来帮她打工,如今这份“京城时报”总算有点像样了,可她的小日子还是很无聊。
“唉……”何扶卿忍不住又叹了一声,这小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再不给她一点乐子,她一定会被闷死的。
实在耐不住无聊,她漫无目的地走到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将军府前,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座将军府里住着的人就是当朝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司徒文颖,年纪不过三十,出门时总戴着一块狰狞的面具。
这位大将军可不得了,传言很多,各种版本天花乱坠。有人说他长得奇丑无比,有人说他是皇上的男宠,也有人说他身上长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凶恶的獠牙,大小不一的鼻孔,等等。
不过,传得最多的还是皇上的男宠及奇丑无比这两个版本,据说他只有跟皇上单独见面的时候才会把面具摘下来,也就是说,全天下只有皇帝一人知道司徒文颖的面貌如何。
何扶卿有些怀疑,这个司徒文颖难道跟皇上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怎么只让皇上一个人看他的脸?
突然灵机一闪,她想到了一个点子,要是她能看见司徒文颖的脸,并且把他的脸给画下来登在报纸上,那么她的报纸不就卖疯了吗?到时候她的报纸一定会名声大震!哈哈……这个主意好!
不过,将军府门前有侍卫把守,她要怎么混进去呢?她决定先把将军府兜一圈,看看有没有狗洞之类的可以钻进去。
花了二十几分钟时间,何扶卿才把将军府外围给兜完,结果她有些失望,除了前后门,什么通道都没有。最后她来到一棵树下,徘徊了好久,她决定爬到树上去看看情况。
以前她还在当记者的时候可没少干过体力活,报社里往往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来用,虽说现在这副身体不是她的,但爬树什么的她应该不在话下。
何扶卿费了好大得劲,总算爬到了树顶,往将军府里一看,偌大一个庭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佣人都看不到。哈哈……真是天助她也!不管司徒文颖在不在府里,她一定要进去探探情况。
她纵身一跃跳了进去,猫着身子悄悄地潜进就近的屋子里,发现这个房间只是卧房。卧房里干干净净,陈设上几乎一尘不染,而且没有一点人气,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文颖的房间。她看了一遍整个屋子,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心中难免失望。
正想要折回去,突然听见一个疾快的脚步声,心跳瞬间加速,连忙钻进床底,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近了!她看见一双沾满尘土的履靴,大步流星走进来,看脚码应该是个男人。那人连鞋子也没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很快她便听见一个平稳的呼吸声。
这时候,门外传来其他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将军连日赶路累得不轻,你快命人烧些热水,备好晚餐随时等候将军命令。还有你们几个,好好守着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将军休息。”
“是!”几个大汉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声音不大,听得出来他们很克制,大概是不想吵到这位将军休息。
门外的人似乎散去了,何扶卿静静地趴在床底下,思索着床上的人是否已经睡死,万一他睡得很浅,她现在出去一定会被逮到。从穿越到这个时代至今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到贵族,这回遇到的还是个杀过无数人的大将军,她有十条命都不敢拿去冒险。
就这样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她确认床上的人睡死了,才敢爬出来,一举一动都很小心翼翼,伤怕吵醒睡着的人。
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她转身看向床上的人,那人脸上果然戴着狰狞的面具,而她也基本断定这个人就是司徒文颖。这是个绝佳的时机,如果她现在不揭开他的面具,以后机会更加难得,思前想后,她决定冒死一试。
何扶卿凑近司徒文颖面前,轻轻地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死就死吧!她握住了他的面具,稍微用力试了一下,面具却不为所动。咋一看,原来面具后面系着绳子,难怪她取不下来。不得已,她只能把他的头给拖起来,把绳子一拉开,面具松了下来。
她轻轻地将面具移开,一张绝美的脸映入眼帘,他的皮肤白皙而不粗糙,鼻梁如刀削一般翘挺,微抿着薄唇,眉间有些皱痕,长而卷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他似乎做着噩梦,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
何扶卿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一个男人长成这副模样,要是不带面具的话,叫全天下的女人情何以堪?
不过,他长成这样,私底下会不会是皇帝的男宠呢?呸呸呸,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何扶卿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赶紧把面具给盖回去,还没等她把手收回,手腕一紧,竟被那人给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