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大堂里就剩下凤倾狂和琳琅二人两两相望。
“倾儿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去休息吧。”琳琅首先开口讲话,语气轻柔而充满礼貌。
“好。”凤倾狂正愁不知道怎么和琳琅独处呢,一听这话,便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安排琳琅去哪里住倒是一个大问题。思来想去后,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琳琅,你现在就住在我的小院去吧。”
“嗯。”对于凤倾狂的安排,琳琅不仅选择欣然接受,而且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嗯,那你先跟着静香回去吧。”凤倾狂温柔地说道,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窠。
“啊?”琳琅猛地一愣,随即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那姐姐你呢?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闻言,凤倾狂低头望着大厅里的一片狼藉,甚是无奈地说道:“我还得叫人收拾一下这里呢。”
“哦,那好吧。”琳琅识趣地点头,然后踏着轻盈的步子向门口静香的方向走去。
“唉,真是热闹的一晚上!”看着琳琅和静香远去的背影,凤倾狂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
随后,她便吩咐候在门外的丫头进来收拾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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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凤倾狂简直是太可恨了,带个小贱人回来就算了,居然还跟我的长霆有一腿……
回北苑的路上,姚姍儿心里一直没有停止对凤倾狂的咒骂。只是,此时此刻,她除了在心里暗暗地骂几句,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发泄方式。
“娘娘,您没事吧?”春如见姚姍儿神色不对,又听到她方才对凤倾狂说身子不适,自然要及时表示关心。
而秋华见状,当然不甘示弱,也一脸担忧地问道:“对啊,娘娘,您身子还好吗?”
“本宫好着呢。”姚姍儿冷冷地说道,随即,故意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不消说,对于春如和秋华这两个丫头的嘘寒问暖,她丝毫不放在心上。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奴婢就放心了。”秋华舔着脸笑道,心里暗自以为刚刚是姚姍儿不想和凤倾狂相处才故意装的病。
“呵呵,奴婢就说娘娘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嘛。”春如习惯了溜须拍马,言语里尽是对姚姍儿奉承。
话音一落,姚姍儿立马扬起手给了春如一巴掌:“死奴才,真是不会说话!”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挨了打的春如顾不得脸上炽热的疼痛,便立即跪地向姚姍儿认错。
“娘娘,您不要生气,春如只是一时嘴快,还请您饶了她!”秋华见状,急急忙忙地跪下替春如求情。
“你们两个死奴才真是给本宫丢人!”姚姍儿正愁有火没处发,本来想将春如和秋华当成撒气筒,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身边没人也就忍了。
“娘娘息怒!”春如和秋华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好了,算了,都起来吧。”随后,只见姚姍儿沉着脸招呼两个丫头起身。
“谢娘娘。”春如和秋华谢恩,心里不觉有些奇怪今日姚姍儿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竟不让她们跪个两小时。
“以后说话注意分寸,不然本宫撕烂你们的嘴。”姚姍儿咬牙切齿地说道,言语里充斥着威胁的意味。
“奴婢遵命。”两个丫头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姚姍儿回北苑。
只是,路过一排整齐客房的时候,姚姍儿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娘娘,想必那里住的就是欧阳大夫吧。”秋华自作聪明地说道,不过心里却很奇怪这欧阳长霆不是姚姍儿的朋友吗,怎么又认识了凤倾狂。
怔愣间,春如帮她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娘娘,您说奇不奇怪,这欧阳大夫怎么会和太子妃认识呢?”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听着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姚姍儿心里甚是烦闷。于是,她狠狠地瞪了她们两眼,冷厉地说道:“闭嘴!休要跟其他人说起我和欧阳大夫认识。”
“奴婢明白。”两个丫头虽然不明白姚姍儿的意思,但是对她的话却一点也不敢违背。
随后,姚姍儿便打算离开,可惜她的腿却开始不听使唤往那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春如和秋华见状,立马跟了上去,心里不禁又蒙上了一层迷雾。
“咚咚……”敲门声响,屋里有人影在晃动。
“谁啊……”同样是假装喝醉的欧阳长霆自然不知道这大晚上的有人会来敲自己的门,于是便故意拉长声音喊道。
门外,姚姍儿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打算走人。
然而,她刚刚踏出两步路,便听到了木门打开的“嘎吱”声。
随后,一阵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
“欧阳公子,你没事吧?”她忍不住关心起
面前的男子来,这一刻,她似乎忘了方才他在大堂里喊着的那个名字。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欧阳长霆故意斜着身子,并用手指着姚姍儿,含糊不清地问道。
“我是……”姚姍儿本想说几句亲昵的话,可考虑到现在自己身处东宫,便闭了嘴。
谁料,欧阳长霆却突然拉住她的手,醉眼熏熏地说道:“倾儿,你是倾儿吗?”
“我不是。”姚姍儿摇头,与此同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刀绞一般。
“啊,我要倾儿,你走开……”欧阳长霆见状,继续胡言乱语,并开始往外推着姚姍儿。
“欧阳公子,你喝多了!”姚姍儿气得脸都绿了,一巴掌就扇在了欧阳长霆的脸上。
“你怎么打我?你是谁……”欧阳长霆开始装疯卖傻,说真的,他早就想摆脱姚姍儿这个包袱,所以才故意演的这场戏。
“神经病!”姚姍儿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扭了头,便叫春如和秋华扶着自己赶紧离开。
“滚……”望着姚姍儿远去的背影,欧阳长霆表面上继续装醉,心里却不禁一阵酸爽:不要怪我绝情,怪只怪奴婢自己不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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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里收拾好了,我扶您回南苑吧?”涟漪恭恭敬敬地向凤倾狂请示。
“哦,等一下,我好像还有点事情没有解决。”凤倾狂摇头,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儿。
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了,我这脑子啊,是秀逗了吗?
就在她愁眉苦脸之际,只听见涟漪提了一句:“娘娘,今天您去哪里了啊?”
“这……”她猛地一愣,不多会儿,便恍然大悟:“对,我还欠欧阳二十两银子呢。”
“娘娘,您这……”见凤倾狂自言自语的模样,涟漪不禁有点不知所措。
随后,只见凤倾狂突然笑着问涟漪道:“你有二十两银子吗?”
“有,娘娘您忘了您的荷包还在奴婢这里呢。”涟漪一边说着,一边将从腰间取下的荷包递给凤倾狂。
“真是太好了。”接过荷包,凤倾狂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随后,她便叫涟漪陪着自己一起去找欧阳长霆还钱。
不多时,主仆二人便走到了客房前。
见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她们也自然明白那便是欧阳长霆住的地方。
欧阳长霆刚刚赶走了姚姍儿,正准备睡觉,谁料,他刚走到床边,耳畔又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他继续用那种喝醉酒的语气讲话,生怕是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人。
见没有人答应,他还以为是姚姍儿突然又回来了,于是便又扯着嗓子喊道:“倾儿,是你吗?我知道你没有走,倾儿……”
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凤倾狂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欧阳长霆要干什么。毕竟,这里是东宫,这些话要是被别人不小心听去了,那以后她该怎么向宇文长恭解释?
“倾儿……”屋里的那人还在不停地叫唤着,为的只是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气走。
可是,当他听见外面站着的那位女子的声音时,心里不由地一痛。
“欧阳,我是凤倾狂,我来还你的钱。”凤倾狂不知道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喊出这句话来的,见屋里没有声儿,她便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方便开门,我就把钱留在门外了。”
语毕,她从荷包里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门口,然后转身准备走人。
可是,就在她刚刚走了没两步时,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以及一个男子温柔似水的声音。
“太子妃竟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