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皇宫,步入长生殿,法秉诚把甄别的结果向李子丞做了禀报。
李子丞听后立刻猜测到,那个戴了人皮面具的老仆人八成应该是诚王假扮的。
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诚王的真面目,法正雄仍旧逃不脱一个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大罪,即便李子丞法外开恩,法正雄的仕途之路也会因此而终结。
思虑再三,李子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诚王变成另外一个人,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打定主意,李子丞开口道:“太傅,让霍将军把人犯带进来吧。”
不多时,霍锦鑫和孟嘉琦押着易了容的老仆人来到李子丞面前。
李子丞站起身,缓步走到老仆人面前,伸出手在老仆人的脸上摸来摸去,故意问:“霍将军,你确定他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
霍锦鑫回禀道:“确定,破绽就在他的耳根处。”
李子丞点头道:“霍将军,既然你这么确定,那就赶紧揭去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让太傅和孟尚书瞅一瞅,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刺啦”一声,霍锦鑫动作麻利地揭去老仆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与此同时,李子丞和孟嘉琦同时惊呼:“是你?”
诚王甩了甩衣袖,站起身:“不错,正是本王。”
听到这句话,孟嘉琦哈哈大笑:“大长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藏匿在中书令府,二长老和法守礼去了哪里?”
诚王听后有些懵,心道:孟嘉琦,你他么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连本王都不认识了。
便在这时,李子丞突然抬手按住诚王的头顶百会穴,喝问道:“大长老,前天晚上你和二长老还有本王的逆子联袂闯宫,意图行刺本王,原本本王以为,你们行藏败露之后,已经逃回西华宗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易容成一个老仆人,藏匿在中书令府,意图对王后和贵妃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把这个行刺本王的大胆狂徒推出午门斩了。”
“法敬辉,二王兄,我是你三弟,不是什么大长老。”
一听说自己即将人头落地,诚王立刻大声喊道:“你看清楚了,你仔细看清楚了,我是法敬贤,你的三弟法敬贤。”
闻听此言,孟嘉琦抬手便赏了诚王两个大嘴巴子:“王爷,他已经疯了,竟敢说自己是诚王。来人,把他的嘴堵住,把他的嘴堵住。”
一开始的时候,孟嘉琦真的以为诚王就是大长老。可诚王一开口说话,有着多年断案经验的孟嘉琦知道,他的祸事来了。
自诚王秘密回到王城,孟嘉琦就和诚王勾勾搭搭,暗通款曲,并时不时的帮诚王暗中打探一些重要消息。
如果诚王恼羞成怒之下,在李子丞面前把孟嘉琦咬出来,顷刻间孟嘉琦的人头就会落地。因此,他不能让诚王像疯狗一样的再胡说八道。
李子丞明白孟嘉琦心里是怎么想的,非常配合地从袖筒里掏出一块手帕塞进诚王的口中。
见到这一幕,孟嘉琦顿时放下心来,和霍锦鑫押着诚王离开长生殿来到午门,亲手砍下了诚王的脑袋。被孟嘉琦砍下脑袋的还有法杰这个告密者。
至此,由诚王谋划,法杰执行的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第二天朝会,李子丞特意当着众王公大臣的面,给法正雄赔罪,并颁下一道圣旨,擢升法正雄为掌管天下兵马的太尉。
同时,为了表彰法秉诚在法正雄藏匿先王后和二公主一案中,秉公执法,不偏不倚,特册封昭仪法玉婵为德妃。
安公公宣读完两份圣旨之后,李子丞开口问:“孟卿家,郭邕一案审理的怎么样了?”
孟嘉琦手捧笏板答道:“王爷,郭邕一案已经审理完毕,宪台六位侍御史联名上书所奏,并无不实,恳请王爷定夺。”
李子丞听后点了点头:“众卿家,郭邕是本王的妻弟,按理说不管他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本王应该对他网开一面才是。
“可本王不仅是郭邕的姐婿,还是玄武域的摄政王。本王若是对郭邕网开一面,今后怎么当好这个摄政王,管理玄武域数百万臣民。
“孟卿家,传本王口谕,着令宪台六位侍御史监督,赐郭邕白绫一条,让他自裁吧。”
嘴里说着话,李子丞从龙椅上站起身,缓步走下陛级:“众卿家,有一件事本王也不想瞒着你们。你们一定听说了,三天前的午夜,有三位刺客闯宫,意图行刺本王。
“经过孟卿家仔细盘查,终于查明真相,这三位刺客均来自西蓬州的西华宗,一位是西华宗的大长老,一位是西华宗的二长老,最后一位你们猜一猜是谁?”
眼瞅着没有人肯搭茬儿,李子丞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啊,最后一位刺客竟然是本王的逆子法守礼。孟卿家,本王有没有说错?”
孟嘉琦答道:“王爷所言句句属实。”
“最为可气的是,西华宗大长老暗中买通诚王府的大管家法杰,让法杰向本王告密,王嫂和二公主藏匿在中书令府邸,以此转移本王的视线。
“而大长老则易容成老仆人的模样,藏匿在中书令府,意图行刺王后和贵妃。若非太傅办事干练,将中书令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七人全部下了刑部大狱,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李子丞突然厉声道:“西华宗是咱们玄武域境内的修仙门派,本应本本分分的问道修仙,可他们竟然蛊惑本王的逆子深夜闯宫行刺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卿家,立刻发下海捕文书,着令各州县捉拿西华宗二长老和本王逆子法守礼。至于西华宗宗主郑谦煜,便交给骠骑大将军钟煜琦惩处吧。”
李子丞故意装出很疲惫的模样,缓步登上陛级,而后转过身叹息道:“众卿家,本王真的想当好这个摄政王,可你们都瞅见了,本王的妻弟,本王的逆子,偏偏就不想让本王当好这个摄政王。”
嘴里说着话,李子丞突然掩面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