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王震球盯着黑管看了许久,似乎是想看穿此人究竟是不是在装傻,但最终却并未在对方脸上察觉任何异常。
“唉,如果老郝他们也和你们那位大小姐一样,在公司…………不,在国内任何地方都拥有着极高的权限,想必我们也就能知道更多被极力掩盖的事情了。”
“华中大区的临时工偏偏是你这种…………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黑管。
这时,
“球儿,你为什么会过来?”肖自在突然开口询问道。
“我?”王震球转头看向一旁倚靠在门前的肖自在,笑眯眯的耸了耸肩,道:“当然是为了试试有没有机会再见那家伙一面………”
“你不怕死么。”肖自在对此很是不解的伸手推了推眼镜,道:
“如果一切都像你方才所说的那样,小江是因为矛盾积累与公司背叛…………才会最终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么当我们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了。”
“更别说……”
“我们此次还是要尽量保下吕家的人,不让更多无辜者死在他的报复之下…………这种事也基本无异于直接与他作对了。”
说着,
他抬眼看向屋内的王震球,貌似也是想要确认对方的真实意图,以免之后可能与柳小江交手的情况下多生意外。
“这种情况下即便真的见到了,又能和一个敌人有什么好说的,不…………应该是他会听几个原来仅是普通朋友的话么。”
听到这话,
王震球下意识的缓缓皱起了眉头,但随之却又很快重新舒展开来,“肖哥,你该不会真想为了那些吕家的人,在见到那家伙的时候立马冲上去拼命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何况……”
“我们也只不过是公司的小兵而已,干嘛要为了所谓的领导和那些外人拼命,难道还非得为了这些人的目的充当炮灰不成?”
“实不相瞒……”
话说至此,
他一脸轻松的将双手搭在了脑后,看了看屋内在场的其他三位临时工,道:
“这次说是以公司员工……以那家伙敌人的身份与之见面,其实我更希望是以曾经作为朋友的身份出现,我可不想为了那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今后再也没命去享受任何乐趣。”
“非要说大义……”
“甚至是从嬴勾手中拯救世界………”
“要让我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一起出力可以,但要让我主动站出来为一些人充当炮灰,对不起…………我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这并非是我们高不高尚的问题………”肖自在怀抱着双手冷静道。
“我们是公司的临时工,负责处理公司不便出面的问题,而且也都有各自的问题需要公司帮忙………”
“这次的任务是公司负责人,也是临时工制度主要的负责人赵董,亲自通知各大区负责人必须要处理的问题,作为在此制度下受益的临时工…………我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我不想因为任何的理由,彻底与眼前的幸福告别,所以…………我会在任务中认真出力,至于究竟能不能完成任务,这并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
“肖哥,死了……不也是和眼前的幸福告别么?”王震球皱眉道。
“不一样……”肖自在摇了摇头,道:“区别在于是幸福的死去,还是在不幸中逐渐消亡………我更希望自己的结局是前者。”
“反正……”
“不管我杀的究竟是不是恶人,曾经有没有伤害过一些无辜之人,我…………应该也可以算是死有余辜了。”
“……你们呢?”王震球转头看了看老孟与黑管,道:“难道你们也都和肖哥是一样的想法?合着就只有我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这是命令………仅此而已。”黑管对此则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
“我的上司命令我必须执行任务,顺便看看是否有机会彻底解决麻烦…………所以我也是根本没得选啊。”
“倒是老孟……”
说到这里,
他也转头看向了一旁从始至终都在保持沉默的老孟,道:“我还以为他会和张楚岚他们一样,宁可惹得公司的那些领导们不悦,也要躲在自己负责人的身后不出来呢。”
“毕竟,那陈朵应该还是跟在他身边的,若是站出来明确要与他作对,无疑又是在亲手夺取陈朵的幸福…………你应该也是很不愿意这么做吧?”
“我很好奇……”
“赵董明明没有逼迫我们,不管真正的意思是什么,起码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把话说的太死,所以张楚岚他们即便选择不来,最多也只是惹得那些领导们不悦,不至于让公司因此针对他们。”
“你在这种时候,居然宁可来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不想惹得那些公司的领导们不悦?”
“死在这里……”老孟憨笑着擦了擦汗,道:
“将来就不会在战场上遇见她了,毕竟若是要对付原始蛊术的话…………公司里可能也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你居然是来寻死的么。”黑管对此看似很是惊讶的说道,但眼神之中却显然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倒也不是……”老孟放下手帕,道:“如果能通过交涉,让小江放弃报复吕家,若能让他将陈朵暂时从身边赶走…………就更好了。”
“…………”王震球看着屋内的这三个家伙,只觉得他们一个个好像蠢到没边了,居然就为了些小事跑来与柳小江作对,甚至是不惜在吕家这里付出自己的生命。
“虽说你们没一个真是为了吕家的人、为了公司的那些个领导,但如果真要与那家伙动手的话…………可是会死的。”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然而,
就在此时,
肖自在突然望向了门外,瞳孔逐渐变得血红了起来,随之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道:
“看来吕家的灭顶之灾,终归也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