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夏柳青像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一样,在街上与酒店附近的同龄人溜达闲聊,甚至还跟着这些人跑到了常去的广场,通过音乐小小显摆了一下自己明显更为灵活的身手。
不过,在玩够了准备返回酒店休息的时候,他却发现酒店有许多客人正在一些人的带领下离开,每个普通人的脸上都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大事儿一样。
于是,
为了尽量不打草惊蛇,
他便躲开了酒店附近所有的眼线,一个人悄悄躲到了酒店后方的巷子里,拿出手机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通知给了其他人。
……
酒店房间内,
收到夏柳青通知的全性成员,纷纷放下手头事宜来到了二壮与夏禾的房间,
“夏老发现的情况的确不假……”二壮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屋内的其他人,道:
“这家酒店的客人与工作人员,正在配合一些人的引导悄悄撤离,大约还需要十分钟左右…………酒店里也就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普通人了。”
“这是公司?”沈冲推了推眼镜,皱眉道:“还是十佬?又或者是…………他们两方互相配合的行动?”
“还不清楚……”二壮摇头说道:“那些引导普通人离开的异人都是生面孔,身上也没有任何一个穿着公司员工的制服,行为上…………无论是公司,还是公司管辖范围内的十佬,也都有可能会这么做。”
说着,
她看向眉头紧锁的沈冲,道:
“不过,趁着小江哥哥不在的时候,尽量削减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若是想要保险起见…………这倒也的确很有可能是两方的联合行动。”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夏禾对于自身将被公司与十佬围剿的事,也仍然与之前一样显得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她并不认为此次行动会是公司与十佬们的全体出动,因为那样基本没可能避开全性在圈子内部的耳目,也不可能直到目前为止才被自己等人察觉到动作。
所以,只要不是公司和十佬们全体出动,只要还达不到能用人手耗死自己等人的程度,眼下的情况…………对于自己等人来说也远不足以称得上是什么绝境。
毕竟,当前还待在屋内的所有人,除了刚来的那个域画毒之外,全员皆是近乎于不死的异常存在,但凡他们无心恋战打算逃离此地,就凭眼下的这群人…………最多也就是让他们的身上受点小伤罢了。
绝境?
倘若真想让他们这群人面临绝境,就算公司与十佬们不打算全体出动,但在夏禾的眼中看来…………起码也要做到被动不得不‘大张旗鼓’的地步才行!
就凭酒店外面的那群家伙,想要留下……亦或是将自己等人耗死在这里?
无异于痴人说梦!
闻言,
二壮看了看表情漫不经心的夏禾,又看了眼显然愿意听从自己命令的其他人,道:
“小江哥哥目前还联系不上,算算时间应该也已经回到了国内,与她们坐上了国内飞往此地的航班,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酒店这边………”
“不过,我们作为有思想的人,总不能把问题都交给他一个人来解决………”
“既然酒店的位置已经暴露了,那么在他真正决定要对公司与十佬们开战之前,也必然还要再找一个适合我们这些人藏身的地方………”
说着,
她抬眼看了看涂君房身边的吕良,最终却将视线集中在了刚来的域画毒身上,道:
“双全手改变外貌的方式太繁琐了,这种事与其说是易容…………不如说是让人在肉体层面上脱胎换骨,所需的时间也正是我们当前最缺的东西。”
“还好……”
“域画毒先生刚好就在我们眼前………”
“我们要逃么?”沈冲对此虽然没有任何意外,但却明显与夏禾的态度有些类似。
“如果外面那些人不难解决的话,我倒觉得这次…………也未尝不能给他们一个教训,这样也能在掌门未做决定之前,尽量为我们这边多争取一些时间。”
“当然……”
说到这里,
不知是不是感觉自己有些逾越了,他立马伸手推了推眼镜,解释道:
“我也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一切…………也还都是需要您来做决定的,这也是掌门离开前对我们的吩咐。”
“我与夏禾能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为您提供一些其他的思路………”
“他马上就会回来了。”二壮转头看向一旁的沈冲,道:“而且,如果是他的话,我相信外面的那些家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至少让公司与十佬们明白了,嬴勾这名字所代表的就是灾厄,他接下来做的再多………也很难超过他们心里的预期,除非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否则他们也不会贸然动手。”
“我们今天之所以遇见这样的事,那些人之所以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尽量削减他手中所掌握的其他力量,难道还不能说明…………那些人其实已经足够重视他了么?”
“的确……”
“我们出手解决掉外面的那些家伙,也算是在为自己等人争取时间了………”
“不过,像这种目标极为明确的行动,我们若是出手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证明了自己并非他们想象中那样好解决的,这种事…………岂不就是在告诉那些家伙,我们也与嬴勾这名字同为一场灾厄?”
“我们不能对他们出手,起码在他离开、在那些人不清楚某些‘内幕’的时候,不能给人一种同为灾厄的感觉………”
“否则……”
“我相信未来也肯定会有人与‘嬴勾’二字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被世上的其他人所接受………”
“要知道……”
“他从来都不想你们与‘嬴勾’这名字一同消失,以至于目前为止也一直都在考虑,如何才能让你们的所作所为与‘嬴勾’二字划等号…………明白么?”
话音落罢,
她看向在场的全性成员,道:
“你们在现阶段可以做任何事,但必须是能被他所接受的事情,而且…………还得是在‘嬴勾’二字的阴影之下。”
“除非……”
“你们都想在最后的时刻,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负全责。”
“……我明白了。”沈冲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却瞟向了在场的其他人,尤其是跟着自己过来的域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