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敬的想法,安锦离自是不知道的。
她听完安敬跟她说得一切之后,虽不说心底有了想法,但心里有了个底倒是真的。
第二日,安锦离便在烟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而烟云因为不放心安锦离,一直陪着她到了书院。安锦离刚下马车,便觉得不简单。这里到书院里面的路太长了,而安锦玉这个小身板根本帮不了她。
“烟云,你陪我进去吧。”
“小姐,这……”
承章书院可不同于其他的书院,不允许带丫头入内。
“你将我送进去,马上出来就行了。”
烟云看着安锦离的腿,答应了。
安锦离被扶到里面的时候,一众小姐都已经在了。本来她们都以为安锦离不敢回来了,结果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就瘸着一条腿回来了。
看着屋中盯着安锦离的小姐们,安锦离还是感觉安敬虽然人不人道一点,但是做法是对的。也不知道安锦离她有什么本事,她一回来这些小姐的视线都是刮过来的。旁边的安锦玉一瞬间好似不在了一般。
“你怎么回来了?”元如菁问道。
“回来读书啊。自打我伤了腿之后,在家里面哭了好久,后来我才发现书院是有多么地好。”
元如菁根本不想听安锦离信口开河,任意玩笑。
安锦离也没有理她,径自让如夏搀她去了位置上。
“你知不知道,你回来意味着什么?”上官婵眼含警告地看着安锦离。
没想到安锦离只是乖乖地坐下,然后将烟云给支开了。这种场面,烟云不要被吓着了。
烟云快速走了出去之后,安锦离才看向脸都黑了的上官婵。
“我这不是想姐姐了吗?我担心姐姐也想我,特地伤着腿赶来呢。你说我们都在一起读书,井水不犯河水的,连割袍断义的交情都没有,你说是吧?”
听着这些话,上官婵眼里闪过厌恶。
现在,安锦离也知道了上官婵眼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不屑。
上官婵的母亲是先帝的妹妹,而父亲又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状元对于他父亲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当然,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也有自身的品性,当然是看不上安敬那种什么本事没有还小人的模样的。只能说,父母不喜欢什么,子女自然也是不喜欢的,而且表现得比父母还要明显。
“你怎么说话的呢?”一旁一个小姐看上官婵不高兴了,连忙出声。
“我好想还没说什么吧?”安锦离笑笑。
“你出现在这儿就是对于我们的一种侮辱。”
“只能说官家小姐的气性真是大啊。你爹要是是这种看人一棒子打死的人,我看他的官也做不远喽。”
“你……”小姐气得想打人。
但是一旁的上官婵制止了旁边的人。
“我只知道,龙生龙,凤生凤……”接下里的话,上官婵并没有说,好像说了就是一种侮辱一般。
“上官姐姐这么说,寒门弟子可是要伤心了。”
“我说的,是品性不良的人生的孩子,能是个什么样子?”
“古有人戴罪立功,上官小姐又何必苛责一个还未戴罪之人,强加帽子于人呢?”
上官婵倒是没有想到,安锦离伤了一条腿之后,反而这嘴皮子越发厉害了。但是,她也不想听安锦离在这儿胡乱掰扯。
“你大可做你的,我也可以继续厌恶你。我倒要看看,如此环境下生下来的人,究竟有什么可以张牙舞爪的。”
“好。”安锦离笑眯眯地说道,“谢上官姐姐容人之恩。”
上官婵不想再跟安锦离说话,只是将头转了过去。
没过多久,夫子便来了。
这次,安锦离倒是没有看着窗外,而是听着这位夫子在前面讲着书。
相较于朱存善的那种天南海北的侃,显然,这里的夫子可能因为见到的人都是当朝重要之人,虽然他们讲着书,但是可以看出来他们流露出来的大气和温和。
果然,这些东西是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
京城里面,一般声名显赫之人都有着非常固定的圈子。以皇族为首,以血缘为亲。
当然,不是说没有寒门子弟一朝声名远扬让人尊敬的。
但是对于安锦离和为了爬不顾吃相的安敬,她们这些人还是打心底里看不起的。
那为什么,傅长清愿意去结交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只能说,傅长清是特别会利用别人的人,所以不在意别人的出生地位,只在意别人能不能为他所用。
安敬受了傅长清太多好处了,迟早要吐出来。
夫子讲着书扫了下面一眼,发现安锦离并没有看着窗外,但也是看着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有些无奈。
安锦离对上了夫子的眼神,马上反应过来,心虚地笑了笑。
这位夫子倒没有想到,这安锦离笑起来倒是好看了不少。
然后,安锦离便低下头来认认真真地看书桌上的书。
其实抛开自己的偏见,书中的东西显然是有用的。虽说这些也是前人留下,今世接受的东西,但是看懂了自己也明白了里面究竟有什么。
书院的另一边,沈知秋正一个人在外面的墙边靠着看书。
这书院里的景致,也是让人觉得舒服得很。
今儿夫子被外面的贤士相邀,已经出去高谈阔论去了,连管都没有管他们一下。
沈知秋正看着书呢,旁边突然传来声音:“知秋今儿怎么在这,倒是不像你啊。”听见声音,沈知秋转头。
傅长清还是那副想要看热闹的样子在书院里面逛着,也不奇怪他会来这。
“夫子今日出去了,我就打算在这儿耗耗时间。”
“你倒是又闲情逸致。”
傅长清在沈知秋旁边的围栏上坐下,看着这里的景致。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到了傅长清面前。
不过他看了沈知秋一眼,就没有说话。
“好了,但说无妨。”
傅长清这段时间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倒不怕人说。而且傅长秋对沈知秋还是分外欣赏的,可以让他听上一听。
“就是,安家小姐今儿瘸着腿来书院了。属下想着王爷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感兴趣,便来说了。”说完,小厮马上跪到地上磕了个响头。
倒不是说小厮做错了,而是在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的情况下,磕头总比不磕要好。
傅长清闻言倒是惊奇了一下,“这安家小姐倒真是孜孜不倦啊。”
小厮磕在地上没有说话。
“知秋,你觉得这安家小姐如何?本王先前可记得你救过人家。”
沈知秋笑了笑,说道:“这都什么陈年旧事了。当时倒是不知轻重得很。”
“本王就很欣赏知秋的性子,能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救人,多少人能做到如此呢?佩服佩服。”
“王爷说笑了。”沈知秋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