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贫僧遵旨!”
面对赵子良的咄咄逼人和要求,老道和年轻和尚二人只能苦笑着答应,谁让他们在这次刺杀事件中犯了大错呢!他们是身怀超越世俗力量的隐者高人不假,不过赵子良既是世俗王者,又是超越世俗界的王者,大唐和西秦天下所有隐士异人都得听他的号令。
老道松鹤真人再次对赵子良打了一个稽首,问道:“大王,此人交给贫道等人处置如何?”
“可以!”赵子良略微一沉吟答应了,但却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道无形无质的力量射入了彭大海的额头,只见彭大海顿时如遭雷亟,身体抖了几抖,神志变得浑浑噩噩了。
老道松鹤真人和千叶上师二人脸色一变,他们哪能不知道赵子良这是摧毁了彭大海的识海,让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二人却是无可奈何,虽然替已经修炼到先天巅峰境界的彭大海感到可惜,但是却也理解赵子良的做法,作为一个君王哪能会轻易放过刺杀他的刺客?
“哎,大王让他变成了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不过他身上的力量却还在,一旦他发狂,难免伤到无辜之人!”千叶上师叹息一声,当即蹲在地上,抬手一掌击打在彭大海的腹部丹田之处,废了他的一身功力,彭大海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憋憋的,老了十几二十岁一样,身体缩水了一大圈,皮肤皱巴巴的耷拉着比老树皮还难看。
随后,千叶上师又点了彭大海身上的某几处穴道,给他被斩断的大腿根部止血,对松鹤真人道:“真人,咱们以每三年一轮换护卫大王,这彭大海贫僧带回去安置,三年后贫僧再来替换真人,如何?”
老道松鹤真人打了稽首:“善!”
赵子良却是懒得理会这二人如何安排,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还在与龙卫军将士们厮杀的那些刺客身上,刺客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一类人,他们只能能生活中黑暗之中,靠着出其不意的偷袭才能成功,一旦暴露在精锐军队有组织的阵型围攻之下,他们也只能被动挨打。
“步兵在内圈围住他们,骑兵在外围用弓弩掩护支援,不许放走一个!”
赵子良的声音传出,龙卫军将士们士气大振,这些本来就是从精锐军队中抽调出来精锐,对战术的熟练和执行力度早就深入骨髓,在小队长和队官们的指挥下把这些已经手段用尽的刺客们团团围住了。
梁振武和裴翦躺着的位置不远,赵子良走过去蹲下问道:“你们二人怎么样?”
梁振武捂着被切开的胸前伤口处,咬牙道:“大王不必当心,臣命硬,还死不了!”
裴翦满嘴的血水,“臣臣的胸骨全碎了,内腑也受了重创,只怕短时间之内无法护卫大王了!”
赵子良又看了看裴翦被削断的手臂,伸手在他肩窝和胸前连点了几下,然后扭头道:“来人,先给他们处理伤口,派人抬回王府疗伤!”
“是,大王!”王府詹事陆贽立即招呼两个医疗兵过来。
赵子良又对站在旁边的陆贽招收吩咐:“在这条街上巡街的金吾卫将士很可能已经遭到了刺客们的毒手,否则这些刺客不可能有这么多装备装扮成金吾卫将士们来偷袭我们!派人去万年县,让他们速速派人过来清理现场,安抚周边居住的百姓!”
“是!”陆贽答应。
这边的战斗还在继续,在朱雀大街上巡逻的金吾卫将士在经过十字路口时听到了这边的喊杀声,在一阵急促的鸣笛报警声之后,在各条街上巡逻的金吾卫将士们纷纷向这边跑过来增援,不一会儿工夫,周围就聚集了数十支金吾卫巡逻队把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千叶和尚已经带着彭大海不知所踪,只有松鹤老道留在现场,赵子良却没管他,看着龙卫军将士们把所有刺客全部围攻致死。
待所有刺客都被杀死,将士们开始清理现场,一具具刺客的尸体被抬到一起摆放,战死的龙卫军兵士也被抬到一边,此时天色已经麻麻亮,路上已经有行人,兵士们立即把现场围起来,禁止行人观望。
步兵队官走过来对赵子良抱拳躬身禀报:“大王,战死的兄弟和刺客们的尸体已经收拾完毕!”
赵子良道:“把战死兄弟们抬回王府,刺客们的尸体留下交给万年县自行处置,让他们好好查查这些人的身份!刺客们竟然有这么多具杀伤力强大的连弩,本朝以来一直禁止民间私藏大威力弓弩,更不用说这些拥有强大杀伤力的连弩了,朝廷的禁令难道都一纸空文不成?到底是这些不法之徒不把朝廷禁令当一回事,还是官府的打击力度不够、执法不严?万年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如此之多的连弩出现在长安竟然没有收到丝毫风声,这些连弩哪儿来的?是刺客们在城内制造的,还是他们从城外带进城内的?各城门守城校尉又是干什么吃的?”
陆贽拱手道:“大王,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据臣所知,包括长安在内,依然有很多捕快衙役都是从市井之中招募的地痞混混,官府中的官员也不排除有人为了坐稳官位与那些不法势力暗中妥协,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子良沉默片刻,走回了马车上坐下,马车上插着的箭矢已经全部被拔了下来,不久他的声音传出来:“陆贽!”
“臣在!”陆贽赶紧答应。
“下令返回王府,派人去传旨,今日的朝会取消,何时上朝等待王府的通知。另外放出消息,就说孤遇刺受重伤,已经卧床不起!”
陆贽听得心头一跳,预感到只怕又有风暴爆发了,他跟在赵子良身边也有好几个月了,对这位的行事方法和手段多少有一点点了解。
皇城门口,文武大臣们正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低声细语,所有朝臣们都知道这次朝会上要宣布整顿官场风气的具体方案、精简地方官府、朝廷机构和缩减行政官吏编制的方案、缩减财政开支的方案以及提倡廉政建设的方案。
其实整顿官场风气也属于整顿吏治的一种,只是力度大小的区别而已。官场风气不好主要体现在官员们贪图享乐、动用公款吃喝享受、动用公款招待同僚和上司、任人唯亲、给地方黑色和灰色势力充当保护伞、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等等。
这些年来,在没有朝廷正式公文允许的情况下,许多地方官府或朝廷衙门私自增设行政机构、私自增加官吏名额,无形之中让地方官府和朝廷衙门机构臃肿、多出来许多冗员。这种情况是从哪个官府衙门,又是从哪个主官官员开始的已经无从查起,有些增设的机构确实是很有用的,这样的机构衙门就要保留下来,而有些却纯粹是多此一举,不但让官府衙门变得臃肿庞大,还大量增加了财政开支,多出来的这些官吏每年的俸禄就是一大趣÷阁开销。
关于种种这些,这些正在皇城门口等待开门上朝的官员大臣们正低声讨论着,有些人担心这次动作过大会搞到自己的头上,有些人巴不得狠狠整治一番,一扫官场上的乌烟瘴气,还大唐官场上一片朗朗晴空,大家是各有各的想法。
官场上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个都是老油子,当然也不乏有刚正不阿、六亲不认、不畏权贵者,但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内心敞开给别人看,因此说话总是遮遮掩掩、说得不明不白,互相之间急需要交流想法,又互相防备。
这时一架马车在十几个骑士的护卫下快速而来,踢嗒踢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正在低声议论的朝臣们听到这声音都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向马车。
马车在骑士们的护卫下很快来到朱雀门门前停了下来,众人一看,摄政王的贴身太监曹应祥挽着拂尘走下来,都不由心里起了嘀咕,只有曹应祥来了,摄政王没来,难道今日的朝会有变故?
只见曹应祥走过来一甩拂尘,尖声道:“诸位大人,咱家来传达摄政王旨意,今日朝会取消,何时再上朝需等待王府通知,各位大人还是按照往常一样到衙门当值,不可懈怠荒废军政事务!”
曹应祥说完转身就走上了马车,马车掉头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大臣官员们。
“这这是咋回事啊?”有人问道。
“是啊,怎么突然延期?”
有人感觉不对劲:“不对啊,摄政王可是从未推迟过或取消过朝会,今日这是怎么啦?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作为宰相的李泌站出来喝道;“好了,都不要瞎琢磨了,既然摄政王下旨取消朝会,那诸位就去衙门当值好了,别说卢某没有提醒诸位,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可别撞在刀尖上,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