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的,我父亲推荐的人,我信他。”
一听是秦老爷子推荐的人,蒋青羽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也学着徐波的样子,各种趴着地上、墙上听动静。
“呀~道清,好像真的有动静,你过来听听!”
秦道清听了,也学他的样子趴到地上听起来,果然如蒋青羽所说,这地下传来了一阵吱吱嘎嘎的轰隆之声,像隔着很远又不是很远,非常奇妙。
“地下有机关!”
“不是,这是一个整体的机关。”徐波拍拍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我知道这是什么机关了。”他转过身子看着诸人,眼神带着兴奋和激动,道:“这是传说中的‘天梯牌楼’,这个机关并不复杂,是每三个小时为一周期,你们发现没,这个房间在渐渐缩小。”
这是众人才发现石屋的两面墙正以一种极为缓慢不易被人察觉的速度向中间靠拢,缓慢的不易察觉。
“这是刚开始,我想黎家人可能刚从这里离开不到一个小时,这个机关会在最后一个小时内突然提速,所以不易察觉。”
蒋青羽面对这夸张的机关有些语无伦次,“天呐古人的智慧太可怕了,咋不用在正地方。枪炮工业倒是给我冲呀,把智慧用在这上面真的……气死我了!”
作为一个爱国青年,蒋青羽借机发泄他对政府无能的谴责和愤怒。
“这是两回事……”秦道清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说我们倒在三个小时后才能进入暗门?”
徐波道:“现在应该还差两个小时了,我们只能等着机关运作满一个周期才行,不然我们是进不去的。若是另寻出路的话,我没有把握找到另一条出路。”
这都是他拼了老命想出来的,大少爷您帮帮忙好吧!
蒋青羽安慰他,“道清,你让别人冷静你自己也该冷静冷静。不管我们走的有多快,黎家人都不可能让咱们和他们一起进入暗门的,我们这三个小时是必然的时间差。”
“我知道,可是三个小时,会发生很多事,我这心……”秦道清闭了闭眼睛,“没事,我知道了。”
秦家的客厅里极为安静,秦代京坐在沙发上脸色如同黑锅底,“他又死到沙漠了去了?”
大公子秦道岭抱着胖闺女秦凌凌为难地说:“嗯,您知道他每年都得进去折腾一回,您还没习惯呢?”
“习惯个屁!”
秦代京想将手里的拐杖砸过去,但看到他怀里的胖娃娃,生生忍住了。
“来,凌凌,到爷爷这边来。”包公一样的黑脸突然露出慈爱的笑容,秦凌凌害怕了,往老爸怀里缩了缩。
“您别那么笑,我看着都瘆得慌。”秦代清说。
“滚——”秦代清再次变脸,“你还好意思说,都让你看着你那个狗屁弟弟,你就当没听见。我听说他是跟着黎桑青那老小子进去的,你知道黎桑青是什么样的人吗,八个你弟弟,都不都他玩的!”
“啊啊啊……呜呜呜……太吓人了……”
秦凌凌受不了秦代清几经变换的脸色,大哭起来。
秦代京上前抱起秦凌凌,“哎呦呦,别哭了大宝,太爷爷不是跟你爸爸说话呢吗,没跟你发脾气……”
秦道岭憋不住偷偷乐了,顺势将孩子塞给他,“您说话中这么夸张,道清挺鬼的,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不知道吗?”
秦代京一边哄着秦凌凌,一边瞪他,“说的什么话,他再有心眼哪能跟那老贼雀比。他不知道黎桑青那个死老头子有多阴毒,你还不知道吗。”
“吵的我耳朵疼!”怀里的秦凌凌不满地说。
秦代京放小的声音,“你说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您不知道,刘武说其实他是追女朋友去了……”
“什么?”秦代京激动了,“他开窍了?!”很快他冷静下来,“追女朋友,那是黎家的女人吧,是黎家的女人、孙女,还是人妻?”
“哎呦我的爸,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儿子有那么疯吗?”
还人妻,秦道岭真是服气了。
“那就是黎家开天眼的丫头了。那丫头我见过两回,长得是个好模样,可是性格有点怪啊,聪明倒是挺聪明的,人也开朗,可是听说可能气人了。”
可一想到他要和黎家攀亲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放下孙女,陷入了无限地想象中。
“您先别瞎寻思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是不是都想到人家生孩子送哪个学校的事了。”
被儿子戳穿的秦代京老脸一红,“我这不是想象吗,谁让你弟弟不争气,活了二十来年,一个女朋友也没带回来,搞的我带回来个仇人之女都兴奋半天。”
这么一说是有点可怜。
“其实我觉得吧,也许道清是为了查清楚他妈妈的死故意去靠近人家的吧。”
秦代京白了他一眼,“他不会那么做的,利用人女孩达到目的的事他看不上。我估摸着八成和人家女孩说明白了,人家女孩也愿意帮他。”
他自己的孩子他了解,他这个儿子性子很柔软,不适合做杀伐决断的继承人,做个二世祖还行。他之前那么想他来继承家业,就是不想他搞这些事情,结果人家直接去做最危险的警察去了。
这会儿竟然直接跟着黎桑青进沙漠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秦道岭小声嘟囔:“那您还给他推荐进沙漠的人选。”
“他诳我的!”
想想秦代京就来气,他要是把这精明劲儿用到正经地方多好,没正事的东西。
“好了好了,您别生气了。苏锦的死我现在都意难平,更何况她的亲生儿子了。要是能搞清楚当然是最好的,否者一辈子有一块心病那是会生病的。您往好处想一想,这说不定是好事呢。”
秦代京没有反驳,只是悠悠叹了一口气,“都是命啊,人争不过命啊。”
“您放心,我已经派人进沙漠了,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他再说。”
秦道岭眼神微闪,他有点心虚是真的。
那个坏小子没打一声招呼突然进沙漠了,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了,这会儿去找人哪有这么容易。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跟着人家跑了?男大不中留啊。
原云柯跟着这些人在长长的甬道里转来转去,已经累得腿都软了。
她坐到地上死活不起来了,“我不行了,脚都要被磨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参军拉练了。”
前面的黎轻舟过来看着这个几个女人的体力确实透支了,于是上到前面和黎桑青说:“爷爷,他们真的不行了,咱们确实已经走了快三个小时了……”
“你们说实话是不是迷路了,我们出不了吧。”原云柯嘚嘚瑟瑟地走过来,给随行的人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
“你胡说什么!我来过多少次了,还能带错路不成?”黎兆祥黑着脸训斥,原云柯脸皮多厚啊,丝毫没觉得脸红,“我都快累死了,到底能不能走出去了,你们不会让我上,好歹我也学过建筑呢,说不定比你们强。”
黎兆祥气笑了,“不用你参合,老老实实跟着就是了。如果不是有把握,我会带着一家子人来犯险?”
“那可说不定。”
原云柯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回去了。
黎兆祥深吸一口气,决定不与这个将死之人计较。
“诸位原地休息不要走动,十五分钟后出发!”黎轻舟通知了大家。
不走动是不可能的,原云柯和明艳说她和女儿要上厕所,必须得找个清静的地方解决。
她这一说要去方便,黎胭脂和王思娣也都要去方便,明艳没办法去告诉了黎轻舟。
黎轻舟只好带着几个女人来到了拐角处方便,他则在不远处帮他们看着人,再三嘱咐她们不要乱动东西,解决完了赶紧归队。
这段甬道是她们刚才经过的路,墙上画着白胡子老神仙的壁画,壁画有些掉皮,颜色倒是没怎么褪。
“汉代的审美怎么这样,把人脑袋画的这么小。”原云柯点评着壁画,明艳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来气,“你快点吧,别耽搁时间。万一出什么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你还是做考古工作的呢,你看这壁画话的多有意思,那牛角上海挂着酒葫芦呢,真有趣。”
原云柯伸过手去想摸摸那葫芦,一旁明艳不耐地看去只见那栩栩如生的壁画上画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他骑着青牛,两道眉毛长长地垂了下来……
“这是《老子出关图》,关是函谷关,说是他出了函谷关去了西方感化胡子去了,从此没了踪迹,哎——你别碰!”
可惜说晚了,原云柯觉得那酒葫芦有点特别,手上一使劲,只听‘啪’一声,地上一阵轰鸣,还来不及思考,几人只觉脚下一空,便掉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地上的石板很快合上,当黎轻舟发现不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石板合上的那一瞬间。
“不好了!她们掉下去了!”
等黎桑青等人过去的时候,壁画前都没有变化,除了本应该在那里的人。
“明艳呢!”代维连忙抓着黎轻舟问,“你没看着她们吗!”
“她们触动了机关!”黎兆祥斩钉截铁,他走到壁画处,开始找机关,可这里放就这么大,什么都没有找到,“她们一直在这里吗?”
“肯定啊,我不能看着,难道明艳也不能吗?”黎轻舟悄悄挣脱开代维的手说,“她们是在一瞬间消失的,我只看到她们落下去的一瞬间。”
其实连‘一瞬间’都没看到,因为怕挨骂,只好硬着头皮这么说罢了。
黎桑青握着手杖的手微微颤抖,“赶紧找机关,快!”
什么小妾女儿儿媳妇死光了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是黎蓁蓁!
黎兆祥低低应了一声,在那副《老子出关图》旁边停了下来,他的手碰到那酒葫芦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找到了。”
“你们都退开这里。”
众人依言退出甬道,在拐角处站着,黎兆祥和那个一看就身手矫捷的保镖说了几句话,然后自己也退了开来。
那保镖深情冷静,从腰间掏出个鹰爪式的金属什物往那处酒葫芦一抛,随后只听轰隆一声,地上快速被抽掉一块石板,只不过那石板下面竟然是实心的,并没有什么暗道。
“怎么会!”
黎轻舟急了,难道他看错了?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跟着他父亲的脚步上前查看,黎兆祥沉沉道:“她们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但此时下面已经不是他们落下的地方。你们知道这个古墓的机关是有活眼儿,是通过巨型机括不断运作的,只是我们没想到这下面还有机关,我们对这个古墓了解的太少了。”
自以为对整个古墓了若指掌,实际上还有很多的东西他们并不知晓,就如那个身形鬼魅的动物,再如脚下的机关密道。
黎桑青走过来,神色恢复如初,他走到哪壁画前思索了片刻,缓缓道:“这机关设计很像跟敌人同归于尽的设计……”
“那、她们……”黎轻舟只觉心底一片冰凉,同时有种解脱的隐秘快感。
“也不一定,我相信没人想死,也许她们还有生路。现在在要紧的是尽快找到她们。”黎桑青凝望着壁画,“老子最后去了西域,西方……”
“兆祥,将谭冰的《机关要略》拿来。”
黎兆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旧书,黎桑青接过来研究了半晌,“按照这个机关的运作方式,她们应该已经到了西面,我们去西面找机关。”
众人只得跟随黎桑青的脚步,艰难地向地下宫殿的西面摸索而去。
与此同时,黑暗里原云柯从昏迷中醒来,接着被眼前的光簇晃花了眼睛,她将手电移开,忍着浑身的酸痛寻找其他人。
在她不远处,黎胭脂和黎蓁蓁倒在了一起,在她们旁边是仰面倒着的王思娣,她赶紧爬过去看三人状况,“你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