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追着的男人此时也挤了进来,本来已经有人插队就够让人恼火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大家便憋不住气了。
一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说:“干嘛呀,没完了,一个两个都插队,有没有点素质?”
一大妈干脆将男人推了一把,“干啥子呢,擦你妈的队。”她那眼睛白了前面两女人一眼,“可都要点脸吧,没完啊!”
大奎指着原云柯两人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急得他直跺脚,于是又想往前挤。
这时检票员看身份证没问题,便放了两人进去,大奎晚了一步,急得要冲进去。
那男孩拦住他,“这位大哥您有票出票,没票去买票,您可别惹事,这里可是有警察的,别把自己折腾局子里去了。”
帝都口音带着那么几分不正经,贫的挺气人。
“俺、俺……那是……”大奎指着已经进站的两女人,急得更加说不出话来。
检票员皱紧眉头,“请问同志你有票吗,没票请离开这里,去买票口买票,不要在这里扰乱秩序。”
“对呀,有没有素质!”
“赶紧的,都到点了!”
……
大奎在众人的狂怼下不得不退出了检票口,扭身想找援兵,却一看到三黑子两人正被一警察拦住。
大奎一下子急了,挥着拳头跑过去将那警察打倒,拽着二人撒腿就跑。
三黑子本来在跟警察解释,并没有要跟警察起正面冲突的意思,这下可好,不起也得起了。后面的警察受袭引起了好大骚乱,他知道很快警察就会来追捕过来。
这可是袭警!
这个蠢货!
可现在也只有拼命逃走了他们不能进局子,因为他们不是身份干净的人,见了警察只能躲。
明明是一次稀松寻常的事,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黑三子百思不得其解,好像以往的好运气都没了一样。
焦琳琳和原云柯现在已经有惊无险地坐上了去往省城的绿皮车,这节车厢统共只有四五个人,都是分散着坐着,她们两个人独占了两个长坐。
当火车的长笛声响了,火车徐徐开始前行了,焦琳琳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她抱着原云柯的胳膊低声啜泣着,“终于出来了……”
方才惊魂的一遭变故让她蒙掉了,后来被赶来的原云柯救走,她又蒙着跟着原云柯跑,接着提心吊胆地检票……
现在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刚才经历的一切重新回想起来,后怕的恐惧感也回来了。她将脸埋在原云柯的肩处低声啜泣,宣泄压在心底的情绪。
原云柯心里也是慌的,这会儿才稳定了一点。
刚才她可真是兵行险招,直接上脚踹的。这个野蛮的打架方式,原云柯是不会的,也不敢想。估计是上一个宿主留下的属性。
那个宿主是个男人,好武斗狠男儿男儿本性?
焦琳琳突然直起身子,紧张地摸摸她的胳膊腿,说道:“你没事吧,刚才用那样狠的力气,你自己肯定也伤了吧。”
“没有,我用的是巧劲儿……哎呦……”原云柯一摸胳膊肘,只觉疼痛异常,撸上袖子一瞧,果然胳膊肘青紫了一片。
“哎呀,果然伤了。”焦琳琳心疼的直掉眼泪,“你呆着,我去问问列车员买点伤药。”
刚才那种情况,她的包早不知道扔哪去了,包里的药什么的自然也都没了。
原云柯看着焦琳琳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真的有些看不懂焦琳琳了。
按理说她虽然救了焦琳琳出来,可她现在的身份是石兴志的亲妹子,一个拘禁强爆她的人的亲妹妹。
焦琳琳真的一点没有芥蒂吗。
如果是她的话,可不保证会不会心生另一种怨念。
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儿吗。
“哎呦——”原云柯捂着头一瞧,原来是一个背着吉他的男孩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头。再一看,这男孩可不就是刚才让他们插队的吗。
原云柯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哎呦,是你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看他的穿着挺时尚,大衣好像是牌子的,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儿,肯定得买卧铺吧。
男孩见了她也露出诧异,随即笑了,“我那边有人臭脚丫子,实在受不了了,想找个舒服的地儿呆着。我看这节车厢人少清静,就挺好的。”
说着他将随身的背包和吉他放到行李架上,与原云柯横排坐着。
这时,焦琳琳回来了,她看到眼熟的男孩对他微微点头,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来,药拿来了,我给你抹上。”
男孩伸长脖子,“怎么了,受伤了?”
原云柯撸起袖子,顺便回道:“没事儿,不小心撞路灯上了。”
男孩儿笑了笑,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小瓶扔过去,“用这个吧,你那个药膏不太好用。”
焦琳琳条件反射地接了药,拿起来一看,“用这个吧,云南白药的喷雾,确实比这个药膏好用。”
“嗯。”
上过药后,原云柯感觉舒服多了,她跟那男孩说:“谢了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言然,语言的言,自然的然。”
原云柯这才发现对面的男孩长的挺帅的,很洋气的那种帅,像她那个世界的小鲜肉明星。
言然也同样发现,对面的两个女孩子都蛮好看,不是那种简单的好看,是带着洋气的好看,听口音也不像本地宛如外语的土话,让他倍感亲切。
焦琳琳突然说道:“你是帝都人?”
“是啊,我是……”言然顿了顿,诧异地说,“听您的口音也是帝都人吧,怎么跑这来了,旅游还是走亲戚?”
焦琳琳没回答他这些,转而说:“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哪能不带。”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骚气粉色手机,“哎呦喂,这段路是山路,信号不好……”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完,成光杆司令了。”
原云柯对焦琳琳说,“姐,别着急,等出了山区就有信号了。”
“对,这位妹妹说的对,这段山路太山区了,山连着山啊,卫星信号都够不着,等过了这段路就好了。”
原云柯听他这贫劲儿,好像听到她大学上铺的室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