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亮,约莫卯时左右,冯刚一行人骑着马,带着货物,准备离开青山镇。?八?一? ??w w?w?.?8 1?z?w?.?c?om
文皓得了夏梅的嘱托,特地前来送行,“冯哥,这是咱们夏夫人准备的一些干粮,你和几位大哥带着路上吃吧!”
冯刚低头看了看文皓手中的灰皮包袱,里面鼓鼓的,想来分量也是备足了的,想起这几日见识了那女子的手艺,冯刚微笑着眯起眼,顺从的接过包袱。
“既如此,那真是麻烦夏夫人了,替我跟夏夫人道谢。”
“啊,还有,这是夏夫人准备的法子,这几份的内容是一样的,请各位分开保管,夏夫人担心路上若是遗失了,便不用再跑一趟。”
文皓淡笑的从怀中取出几个小信筒,里面装的,便是夏梅准备的方法了。
法子是保密的,并且没有告诉他们要用火烤才会出现的事实,不是夏梅不相信他们,只是这世上,防备之心多一点,总是没错的。
冯刚接过信筒,打量了几眼,现竹筒外面刻着一团火焰,不禁疑惑的问道:“这个是什么?”
文皓讪笑道:“嗯……大概是夏夫人觉得好看弄的吧……”
冯刚顿了一瞬,默然片刻,算了,女人的喜好你不要猜,并且他对女子能够想到多弄几份这件事还挺满意的。
于是将这信筒分给手下每人带着一个,转头对文皓道:“麻烦小哥了,请转告夏夫人,吾等一定会将东西安然送到秦公子手上的。”
文皓点点头,冯刚同文皓点点头,脚下用力,马匹便慢慢的跑起来。
送走冯刚一行人,文皓转身回去,冯刚在青山镇着实逗留了好几天,主要是将贩冰这是解决妥当了,这才离开的。
没办法。谁让这是阁主心心念念的地方呢!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冯刚可不想被弄去红袖楼主手下接客。
想起某位女子妖娆妩媚的笑容,冯刚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太可怕了那个女人!
夏梅带着文兮和云霓来到酒楼的时候。冯刚一行人已经离去多时,夏梅虽然有些担忧,也只好作罢。
“如今咱们总算可以开始贩冰了!”
文皓与夏梅两人避开众人,悄悄的讨论这事,要知道。这件事可是保密性绝高的,知道这事的可没几个人,比如沐三,就一直蒙在鼓里。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真相,文兮和云霓那里我会去说,总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法子是从咱们这里流出去的。”
夏梅若有所思的道:“咱们只要开始贩冰,可算是打眼了一回,不光说冰块了,就是换来的粮食。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文皓点头,也赞同夏梅的话,眉头轻皱,“夏夫人,日后咱们收来的粮食,要送去万记粮铺吗?”
夏梅抿唇,思索了片刻也拿不定主意,最终叹了口气,“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再说吧!”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文皓也叹气,两人没能想好办法,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在等几天等淮运帮的人将墙霜弄来了,冰块就可以做了。
酒楼有一个很大的地窖,平日里都是存放酒和一些放不住的蔬菜,如今要腾一个大地方给制冰,文皓带着刘全进了地窖忙活,夏梅一如既往的熬凉茶。韩伯在外面看着萧条的生意叹气,文兮拉着云霓小声的说着话,而沐三……
夏梅微微侧头,便能看到对方站在白案前边机械的剁着肉,眼神呆滞,带着丝丝忧虑与担忧,眉头也不自觉的皱着。
看来这孩子,还真的有什么心事啊……
啊,说起白案,季林和黄宏在不久前便辞职了,说是家里人有事,急匆匆的领了银子赶回去了,夏梅也未曾多留,天灾的影响不是她能够消除了,也只能多结算几两银子罢了。
再加上目前酒楼的生意很差,所以夏梅也没有记着去找人,反正她和沐三都是全能型的人才,应付这几个客人,完全不在话下。
眼下酒楼的人,除了沐三和韩伯,其他的都是自己人,贩冰这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吧……
不管怎么样,日子也很快的过去,但是淮运帮的人,墙霜始终没有到位,夏梅慢慢开始有些担心。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
“阁主!阁主!冯刚他们回来了!”
秦之翰听到门外之人略显慌乱的声音,俊眉微拢,“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那人推门进来,眼神来着慌乱与后怕,紧张的禀告:“阁主……冯刚他们回来了……但是,受伤了。”
眼见秦之翰的眉头越皱越紧,那人脸上滑下一滴冷汗,鼓起勇气继续道:“而且……而且……丢了一份秘方……”
“啪!”
秦之翰猛地站起身,重重的拍在桌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禀告那人简直欲哭无泪,就知道阁主会生气……怎么办怎么办……阁主生气可是可怕的,自己就要变成红袖楼主手下的一员了吗?!不要啊妈妈,他不要!
内心简直崩溃的手下,恨不得将头缩进肚子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秦之翰站在原地,捏紧拳头脸色难看的沉思了片刻,才厉声道:“冯刚如今在哪里?”
手下一抖,颤声答道:“在……在风神医的楼里……”
话音刚落,手下便觉得眼前闪过一阵风,回过神秦之翰已经不见人影,长长的松了口气,太好了,貌似活下来了!
秦之翰飞快的赶去风神医的楼里,这风神医是红袖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一个老头子,鬼精鬼精的,只对研究各式药物有兴趣,秦之翰将他养在天机阁,也就是为了他的手艺。
这个江湖总有各种各样的阴暗面,用毒用火杀人灭口灭全家之类的事,也不是没有,只是要抹干净尾巴,别让人抓住把柄就好。
秦之翰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不然这偌大一个天机阁,怎么可能在江湖上安然立足?
说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只是纸老虎。
所以天机阁也不是表面那般清白。也有专门负责某些见不得人的部门。
比如风神医这个楼,秦之翰一进门就脸色一白,立刻退了出来。
“风老头子!你这个疯子!这里是居住楼!不要弄那些奇怪的东西!”
瞧瞧那墙上,啧啧,残肢断臂都是轻的了。还有许多剥的只剩一半的头颅,青白色的头皮还有血淋淋的头盖骨,脑髓都清晰可见!
秦之翰差点没有吐出来,脸色更加不善,冲着那个低着头装死的老头子就是一阵狂吼。
然而对方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旧自顾自的擦拭着自己的刀具,冰冷的光闪过锋利的刀锋,映出那人苍老的面容。
秦之翰深呼吸几下,决定不去跟这死老头计较,自己反正也是管不住。“刚刚回来那几个人呢?”
风神医此刻才缓缓的抬起头,仿佛刚现眼前的人一般,惊讶的颤颤巍巍的道:“哎呀,阁主您来啦……瞧瞧我,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耳朵也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阁主你刚刚说什么,老朽没有听见啊……”
秦之翰:“……”
揉揉自己气得跳个不停的眉心,秦之翰咬牙切齿的冷声道:“风!神!医!我问你刚刚回来的那几个伤者在哪里!”
风神医立刻快的伸手一指。“在隔壁二楼。”
秦之翰冷哼一声,立刻甩袖走人,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那疯老头给弄死!
快步走到隔壁二楼,入眼便是冯刚几人打着包扎血迹斑斑的狼狈模样,眼底划过一抹狠厉,秦之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昏迷的冯刚,樱色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说吧。怎么回事。”
一个伤的不怎么重的人被秦之翰带到门外,亲自询问情况。
那人恭敬的一五一十的禀报:“阁主,冯堂主带着我们从青山镇回来的路上,在晋城郊外受到埋伏,一群黑衣人大约五十人左右,分明是冲着属下们来的。”
“虽然属下们尽力抵抗,但是……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所以……”
秦之翰面无表情,看不清情绪,只是浅色琉璃眸子中一片淡漠,阴寒彻骨。
“东西呢?”
属下一顿,立刻单膝跪下,低下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阁主责罚!东西……丢了一份……”
秦之翰蹙眉,“丢了一份?”
那人点头答道:“是的,属下们从夏夫人那里拿到了很多份,夏夫人想来是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
秦之翰眸色一暖,随即闪过一丝疑惑。
若是夏梅真的预料到……那么她是否……
抿唇沉默了片刻,秦之翰又问道:“没有让人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吧。”
属下立刻回答:“没有!属下们从厉城绕路了,走了三天才回到正路上,才遇上埋伏的。”
秦之翰略微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拿到那份信筒,对属下道:“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好好养伤吧!”
“谢阁主!”
秦之翰点点头,拿着信筒回到自己楼中,这才打开信筒来看。
信筒上刻着做工由此而粗糙的火焰图案,打开信筒,里面便是一张白纸,秦之翰明显一愣,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现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呆愣了片刻,再看看那刻着火焰的竹筒,片刻后,唇边才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夏梅在青山镇等了一个星期,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放弃这事的时候,一位熟人却登门拜访。
“夏夫人,真是久违了啊!夫人过得可好?”
杨乙郎朗大声笑着踏进天福的门,引得众人都望过去。
还是刘全机灵,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当初跟自家酒楼谈木耳的那位货贩,当时身边还有一位,额……很强壮的汉子,依赖感很强来着……
刘全立刻笑着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着,眼神还悄悄的往那人身后瞟,不知道那个大汉,今日有没有跟着……
身后倒是没人,刘全将杨乙郎迎进来倒上茶,夏梅此刻也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浅笑着坐下,有些感慨的道:“还真是没想到,小妇人还能再见到杨大哥呢!”
杨乙郎端起凉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歇了口气,这才笑眯眯的接着夏梅的话头道:“是啊!缘分这东西,谁也捉摸不透。”
“不过,”杨乙郎眨眨眼笑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夏夫人这位奇女子啊!”
夏梅面上淡笑,心里却是疑惑,这人也是也是淮运帮的,那么此次过来,想来定是那冰的事情有着落了,可是,法子是自己的这事,可是一个秘密啊,这人怎么就知道了……
许是瞧着夏梅的不安,杨乙郎轻声笑道:“夏夫人莫要担忧,在下乃是淮运帮的二帮主,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夏夫人不用担心。”
夏梅稍稍松了口气,杨乙郎继续道:“此次在下前来,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青山镇虽然不大,并且灾情不重,流离失所的人所见无几,可是咱们也不得不防备。”
“故在下带了几个人给夏夫人,酒楼的安全,就交给他们负责吧!”
杨乙郎的此番话,无疑是解决了夏梅一个心头大患,因此瞧着杨乙郎的眼神便越的真诚,看来,这淮运帮合作的诚意,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立刻交代文兮和沐三,两人去厨房张罗一桌好菜,虽然眼下粮食金贵,天福倒也不至于开不了锅,但也只能拿出一些平常的东西了。
酒桌上,夏梅端起酒杯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了杨大哥,眼下的情况,咱们也拿不出什么更多的了,等日后小妇人情况改善了,必然重重答谢今日杨大哥的恩情才是啊!”
说完,夏梅利落的一仰脖,将酒杯喝了个干净,杨乙郎心中舒爽,这般英气的女子可是少见,一丝心中也生出几分好感,便也端起酒杯大笑道:“既如此,那杨大哥我可就等着了!”
二人在酒桌上相谈甚欢,杨乙郎在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颇为丰富,所以谈论的内容也是天南地北无所不言,而令他惊讶的是,夏梅的见识也远远乎他的预料。
不管他说什么话题,夏梅也总能交谈一两句,且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交谈颇为舒心,杨乙郎心中暗叹,怪不得阁主心心念念啊……
为了避嫌,文皓一直站在屋内伺候着,等二人吃完喝完,便客气的送杨乙郎离开,夏梅因为多喝了几杯,便去客间躺下休息了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