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在公司加班，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季清含脑海里一片混沌，她不知道顾璟尧什么时候离开的，家里空空荡荡，安静得像是没有活物。
她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天黑以后她也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有的时候很想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像是被从梦境拉回到现实，愣了好半天才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很吵，一开始没有人说话，季清含仔细听着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得罪她，我还以为她要好心帮我……可谁知道她居然是抄袭别人的东西……她跟我说什么……她有一个朋友和我同名，她怎么这么会装啊？现在害得我参加不了比赛，我连转正的机会都没了……”
沈暖暖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陈夏坐在她旁边，一边给她递酒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口中说着安慰她的话，眼神中却满是鄙夷和得意。
“你还小，很多事情经历过才会明白，这也算是跨入社会的第一课，以后啊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尤其是跟你没有任何利益相关却主动跑来帮你的人。”
“我觉得她像我的姐姐一样，长得那么好看，也帮我找了很多问题，我以为她是真心要帮我的……我怎么这么傻呀……”
季清含听出是沈暖暖的声音，可她的话用了她费了点劲才听明白，她口中的那个她说的正是自己，谁带她去喝酒？又特意把她说的这些话让她听到？
“季筱柔。”季清含下意识就想到了她，开口叫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居然能猜出来是我，聪明了不少嘛，怎么样？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吗？你瞧瞧，这就是你手把手教她东西的人，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感恩的。”
“我当然知道，有你这么多年的亲身示范，她说出什么样的话我都不觉得奇怪，你又故意从中间做了些什么吧？恭喜你啊，又成功了，不过公司我已经不去了，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
季清含的语气轻飘飘的，季筱柔冷眼听着，“你不用在我这儿阴阳怪气，你不来公司了正好，有我在这里就足够了，这次比赛我们肯定会拔得头筹，你就好好的在家养胎吧，哦对了，我听说你已经跟苏总见过面了，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呀？不过以后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毕竟璟尧知道了，对你们肯定没什么好处的，是吧？”
“是你告诉他的。”季清含的声音带上了怒气，季筱柔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除了我还有谁呢？璟尧也不是谁的话都能信的，哎呀，小姑娘哭的可真惨，我不跟你说了。”
季清含在电话里隐约听到沈暖暖的哭声，她无力的缩在床角，果然她就不该主动去接触别人，可是沈暖暖一个人被他们带到那种地方，季清含怎么也放心不下，索性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佣人在客厅里整理东西，看见她出来，“太太，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儿呀？”
“出去找个朋友，等会儿就回来。”季清含脸色苍白，眼睛还有些，红肿披肩的长发被她随意挽起，佣人连忙走过来，“太太，先生吩咐过不能让你随便出门。”
“那你就快点打电话通知他。”季清含低头换鞋，不等佣人反应过来已经出门去了。
季筱柔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她知道，到小区门口打车报了地址，到了酒吧的时候没看到季筱柔的身影，只看到沈暖暖一个人还在座位上哭个不停，季清含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沈暖暖喝得醉醺醺的，没有看清楚她是谁，一直走到了酒吧外面安静的地方才想起来挣脱，“你是谁呀？你要干什么？”
“送你回家。”沈暖暖的名字就像是个魔咒，季清含把对沈暖的亏欠都想弥补在她的身上，可沈暖暖被季筱柔和陈夏洗脑了一天，心里已经觉得季清含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一甩胳膊挣脱了她的手，“你还要干什么？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在装什么好人？”
季清含不管她说什么，伸手拦车把她塞进后座，然后问她，“你家在哪？”
沈暖暖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下意识就说出了她家的小区，司机开车，季清含坐在沈暖身边一言不发，可沈暖暖却有一肚子的牢骚，口中不停的嘟囔着，说季清含害她丢了工作害她在公司里出丑，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季清含全程没有反驳一个字，静静听她说着，等到了小区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进门这才转身下楼，在电梯里的时候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抬手摸了摸，从包里取出纸巾把眼泪擦干，这样的事情不值得她再落泪。
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她都不该再为此落泪。
出了电梯，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璟尧打来的，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了起来，不等顾璟尧说话就先报了自己现在的地址，随后掐断了电话走到小区门口静静等着。
回头看去这座小区里灯火通明，有的窗户上还倒映着一家人嬉戏打闹的身影，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和保安大声打招呼或者闲聊两句，这才是活着的样子，这才是她理想当中的生活。
20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车里男人冷淡的身影若隐若现，不少人天天打量着这辆豪车，季清含深吸一口气坐了上去。
璟尧接到佣人的电话说季清含晚上出门去了，就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可等他给季清含打电话的时候她只报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语气冷清得像是换了个人。
他皱着眉头从黄浩手中拿过车钥匙，等到了地方远远看到她静静站在小区门口等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些怒火像是瞬间消散了，甚至连她上车以后他连一句重话都懒得开口。
顾璟尧开来的车是双座的，季清含不得不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她也一言不发，没有要给自己解释的意思，顾璟尧把车停在路边，也没有要掉头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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