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宫黄晶殿前广场,慧珠与冬秀在此相争。
总的来说,是慧珠运起佛门手印,一下又一下的不断逼退冬秀。
慧珠顶着前世身蜕,散法抗揍,冬秀根本无法破防,转眼就被慧珠逼得连连后退。
又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冬秀不施法宝,只以魔阴真气幻出各物与慧珠相斗。
只要魔阴真气被慧珠佛印打散,冬秀就仗着修为较慧珠高深以速度躲开再聚气而上。
真气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但冬秀却未曾气馁,越打脸上的恨意居然越来越淡。
“你修为不及我,不若我们就此罢手,各寻出路?”
过得一会,冬秀躲开慧珠一击,突然开口言说起来。
慧珠冷笑:“刚刚你所使飞剑,为何不使?”
“我刚刚气到极致才莽撞动手,现今而想,你我同居宫内多年,就算平素互相看不顺眼,但心中却还有情份,怒气一消,自然不愿动用法宝。”
冬秀连连而退,口里冷冷而说。
“倒是慧珠,你虽不喜法宝,但也得了月儿岛中的炼刚柔,怎么未见施放,难道你与我有同样之想?”
不待慧珠说话,冬秀口里不停又欺身而上,手里阴气化成散状尖刺,脱手就向慧珠脸上射去。
慧珠冷哼,但却根本不躲避,迎刺而上,身上金光再次一盛脱于体外相抗。
“噗噗!”
尖刺一遇金光就融,冬秀目光一凝,身形连向前动,手里阴气所聚臂膀突然炸开,黑气弥漫之中,藏有一如毒蛇之状的指长银针,完全毫无光华。
“砰砰!”
“叮!”
此时黑气一送,比刚刚不知重了几许,撞在慧珠金光之上之后又响一轻脆之音。
银针一撞就回,冬秀心里暗暗吃惊但却面不改色,数击之后连连后退:“大宫主已经疯了,慧珠,我俩就此罢手吧!”
慧珠虽身无大碍但被撞出老远,她稳住身形,手中又捏出一巨大佛印再度疾奔上前。
“你起意伤我之时,所用飞剑明显就是当日大宫主从金庭玉柱之中所取赐于二宫主之物,而刚刚你又以魔阴真气相遮,以法宝相攻,若我未猜错,应当就是二宫主的两仪针!”
慧珠说着,佛印轰然从手中脱落,迅疾无比连连从上向下盖向冬秀。
“砰砰砰!”
只见一缕黑雾见缝插针般在佛印四周飞舞,任其声势滔天,却根本不沾其身。
“你到是说说,二宫主的法宝,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慧珠数击不中,将佛印一收,再度冷冷而喝。
“我在一、二层通道遇敌被伤,当然要通知坐镇中枢的二宫主与金须奴,当时金须奴正在闭关,二宫主便与我同守阵法枢机。而我飞剑、龙雀环被峨眉弟子一毁一收,身无利器,二宫主便将她所用飞剑与两仪针借予我施用防身,如此,你有何意见?”
冬秀张口就来,慧珠面色更加难看:“那为何你在我面前偏要遮遮掩掩?”
“遮掩?当然是攻其不备,这样也有错?”
冬秀说着,见慧珠已无动手之意,向四周一看,将两仪针一召,身入针内,闪着银光便消失此间。
“噗!”
天空之上连同整个宫内的金色外罩上传来一声轻响,两仪针瞬间破罩而出,内里的冬秀心头一喜,接而发现自己居然又落回了罩内!
喜色当即转成恐惧,她再度驭针冲出,仍是这般如此,明明破罩而出,但身边之景仍在罩内。
“噗噗噗!”
数次之后,她从两仪针中钻出看着这透亮护罩,一顿咬牙切齿返身落回场中,驭出飞剑疯狂射向周遭宫阁。
“轰轰轰!”
四周宫阁在归藏袋火焰爆轰之下本就一片飘摇,她这飞剑进进出出横扫而过,当即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宫苑楼阁纷纷而倒,紧接着便有一道道白光从各处闪出。
不一会儿,冬秀驭剑之处,甄氏双雄带着唐石、紫鸢道道白光里现出身来。
甄氏双雄神情惊慌,唐石胸有血洞双目紧闭、紫鸢面色一片煞白,好似全受了不小伤害。
冬秀此时心中愤怒恐惧纠结连心,正是无处发泄,一见众人模样,心中突然杀意大增。
那一刻,她好像忘了天魔劫里,唐石以死求生破劫,也忘了神砂通道中他吸纳通道阴气破坏紫云宫众人耗费整整四十九日才合力炼成的通道。
这些场景,在她神识一动,飞剑飞向甄兑时才忽然想起。
心里莫名划过一丝恐惧,但这时飞剑已经出手了。
她当即就给自己打气。
这些人早死晚死,反正都得死!
……
二甄好不容易就要回到广场,见一道剑光射来,当即就祭出飞刀与鱼龙幻光珠,紫鸢也召出了轮刃相迎。
但这时,广场周围所有的宫阁里处处都闪出阵阵白光,紧接着,大片大片的楼阁齐齐而倒,白光之后,又摇出大片黑气。
“轰轰轰轰!”
白光黑气一触,内里炸响连天,而轰鸣声诡异的被控制在广场之外。
宫阙地表上,随轰鸣声而起,无数道着金光的符箓画像浮出地面,符箓一现,整个宫苑当即搅起道道狂猛无比的吸力风暴,拉着一切就向符箓里飞去。
四周的各色光芒与黑烟首当其冲,一下就被符箓所吸消失一空,那景象就像是初升朝阳遇黑洞,眨眼就消失不见。
在宫苑之上,归藏袋悄然停止喷泻火焰,在它的袋身上也突然闪出与宫苑地表上的同款符箓,只那符箓完全就是黝黑无光,若不全神而看,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
看着下方光、烟、残垣碎土一触符箓就悄然消失,二甄当即奋力的想要逃离此地,但又被风暴所吸,身形顿时变得迟缓起来。
二甄一阵心惊,在心里不断骂娘。
出道以来,从未如此密集的遭遇过灵力风暴,此时符箓所卷起的吸力虽不及在紫云宫外神砂阵法湮灭时所生灵气风暴那般骇人,但二人行不过数瞬,无论身中法力如何汇涌,速度都在飞速的变慢。
所有的法宝,全都在这一刻被一一带偏,而在广场中,冬秀也突然发现她施放的飞剑已与她失了感应!
这时的广场与那毁掉的宫阁楼台,好像就是两个相邻却又完全不交汇的世界,一个狂风暴雨,另一个平静如常。
冬秀见状面上再露骇然之色,紧接着仰天长吼:“大宫主,一切皆有主,我是无辜的啊!”
而除了四周的轰鸣声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冬秀立即一脸恨意看向慧珠吼道,“你到底对大宫主做了什么?她启用了宫内五行主阵,自毁宫层宫间法阵,还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向大阵符箓积聚而去,这样下去,整个紫云宫都会被她毁掉!”
“我说了,她已经不是她了,而且你没听她说,她要用几十层宫里宫阁与我陪葬?”
慧珠面无表情,接着将身蜕牢牢顶在身外,再也不管其他,口里不停念诵佛经起来。
在其体内,明悦大师留给她的一枚佛圭,缓缓的亮了起来。
……
风暴里,二甄心惊胆战,虽仍在向前,但有感前方拉扯之力更大,他们已经有些坚持不住。
唐石双眼一直就未睁开,身中隐散血光,胸口的大洞已复了大半。
而紫鸢有感二甄吃力,早在体内运功召出大量鬼首一层一层将体内仍在作怪的焰力牢牢围在当中,待过得数瞬,她有感已无大碍后轻喝一声,身上顿溢滚滚黑雾将二甄连同唐石一罩,就将轮刃收回体内后再奋力驭之向前。
只见黝黑轮刃带着黑雾飞速从紫鸢体内窜出,待速度将尽,血色子轮身中纠缠着一团黑烟从母轮之上脱落再接力向前。
紫鸢见状,当即一运法决,身遭黑雾一经涌动瞬间就与二甄、唐石连同半空中的母轮消失在原处。
血色子轮速度渐慢,眼看就要脱离风暴飞入广场之中时,一道人影快若闪电射将而来,堵在血色子轮飞行路线之前大喝一声,空空的左肩一甩,一条魔阴真气幻成的臂膀瞬间出现,接而脱落甩出在血色子轮之前炸开。
“你们还是,先与这层宫阁陪葬吧!”
冬秀一脸阴沉冷冷而说,又持两仪针幻大,法力不停向里灌输,将其驭在半空广场地界,未有半分伸入生成吸力风暴的宫苑地界里。
……
血色子轮身上,黑雾一阵幻动,紫鸢刚带二甄、唐石从雾里一现,面前就炸开一团魔阴真气。
“砰!”
一声爆响,子轮速度当即一滞,
放在平常,完全都不够她看的阴气爆炸,在这时与地面浮现的各种亮眼符箓拉出的风暴吸力相合,一下就让她身形不稳。
而且,刚刚还牢牢压制的体内焰力也开始趁机作怪。
紫鸢当即气到极点,此时她不是在与冬秀争斗,而是在和灵力风暴、体内焰力与冬秀三方角力,且每一个都不容她小觑!
这下爆炸一起,她坚持数瞬,身形飘摇一晃,“哇”的一声就喷出一口鲜血。
当即,子轮的速度在吸力之下眼看就要停滞,紫鸢面色大变,再将众人抓入雾中与子轮一合,接着法力汇涌、神识狂动,好不容易才稳住子轮勉力向前。
等着她的,自然就是冬秀放置在此的两仪针。
“叮!”
冬秀根本就未耗费多少法力,两仪针就牢牢的抵住了血色子轮。
这时,符箓所卷而成的风暴吸力,越到边界越是狂猛,子轮身上黑雾卷卷,完全就飞不出宫苑地界,紫鸢借魔阴真气遁行秘术,根本无法施展。
紫鸢与冬秀在这诡异的僵持着。
她已经完全被冬秀恶心坏了,一时恨她恨到了极点。
但身边的二甄此时根本指望不上,于是她只好卷起一团魔阴鬼首,向唐石身中送去想将他唤醒。
正待这时,身后的吸力风暴巨响之中,传来了阵阵轰鸣。
紫敬心里一惊,转眼一看,只见一道银光紧随自己等人所行路线飞来。
……
阿难剑银光之外,还有青红两光若隐若现,将其围得严严实实。
而让紫鸢感到可气是的,一枚枚威能巨大的弹丸与道道裹着着三昧真火的弩弹就像不要钱一般从剑光里飞出后炸响。
吸力风暴在爆炸之力的影响下,好似根本就没给易静带来任何阻滞。
她完全是误会了,易静再怎么奢侈,也不至于将牟尼散光丸与灭魔弹月弩弹这么不要钱的施放出。
她只是发现了紫鸢等人好似被人牢牢挡在这吸力风暴之中不得而出,这才如此施为。
从来到紫云宫后,她所消耗的法宝数量早已大到了让她都感到害怕的境地,结果,才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妖人以及一个叛徒。
若能将唐石、紫鸢这两个妖人击杀,或者还能稍微说得过去。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紫鸢的轮刃就在前方,而唐石等人全都不见踪影,想来就是在血轮之中,而易静拿捏不准那紫云宫独臂女子能挡多久,于是只得如此疯狂的让自己飞速靠近。
有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的投入变成沉没成本,资本家做的事情,当真够有疯狂。
整个宫阙中的地面都在易静扔出的牟尼散光丸所生的巨大震动中疯狂的摇晃,飞剑身后,渐起的道道佛陀白光刚一出现就被符箓吸力吸没。
而飞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空中已然拉出一道三色匹炼,紫鸢大惊失色,心当即沉落谷底,但也只能将身中母轮放出挡在身后。
顶着银、青、红三光的飞剑飞速射来,在吸力风暴里,那速度竟比在平地还要快上三分,眼见的就要与母轮相接。
就是现在!
易静一发狠,全身法力狂涌剑身。
“砰!”
阿难剑一与母轮相接,母轮当即周身开裂,当中破一大洞,而阿难剑光只根本不可见的略微一滞,又飞刺落在血红子轮之上。
“砰砰砰!”
数声连响,冬秀当先面色大变驭针而退,接着子轮浑身裂缝无数砸入广场中,而紫鸢、唐石等人就如木偶一般飞落一地。
紫鸢面色灰败,大口大口喷着血,甄艮脖子连同胸膛破一大洞,小半块脸都消失不见,甄兑则右臂炸成数截倒地不醒。
唐石口溢鲜血,貌似最创最轻,而他胸膛上破掉的大洞,却不知何时已然完好无损。
易静借数枚牟尼散光丸、灭魔弹月弩弹之力,挟天道余威,合全身之功,一剑大破百蛮宗连同冬秀,一经冲入广场,剑光在空中飞速调转,又朝唐石射了过来。
“轰轰轰!”
广场之外的宫苑里,符箓之力吸尽一切悄然消失,空间一阵闪动,又是一套崭新的宫阁出现在此,而天上的归藏袋好似听到了上钟的声音,袋口里又开始喷吐出团团火焰。
这时,易静根本不停,紫鸢无力而救,只见银光一刺而去,而唐石突然喷血睁眼,本来牢牢印在元婴额上的都天聚阴袋,直接就出现在了本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