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九根木质柱子在升高的同时,透露恐怖的气息,压着吴夕透不过气,鲨鱼更是早就把自己脑袋埋进紫色沙土里,只剩下尾巴随水流摇摆。
在祭坛越过了吴夕的半个脑袋,差不多停止升高,散发的恐怖气息转而变成一种药香,清香扑鼻。
吴夕走到一边,撸起袖子把鲨鱼从沙土里拔出来,从土里出来的鲨鱼脑袋上还残留一点浮沙,摇晃着脑袋道:“哪来的药香味?”
吴夕无语,怀疑这鲨鱼祖上是不是有鸵鸟的基因,遇到恐怖气息就一脑袋扎进泥土里。
“别抓着我,那株药我要定了。”
鲨鱼扭曲身体张开血盆大口要咬吴夕,迫使他松手把自己放开。
“哎呦。”吴夕手上赫然出现一排牙齿印,使他把手里的鲨鱼扔出去。
一人一鱼此时都不淡定了,但当吴夕松开手,鲨鱼就向祭坛扑上去,不在管什么忌惮。
吴夕也紧随其后,不想错失什么机缘。
“疼!”
鲨鱼刚接触祭坛上的木柱,大叫一声转身逃离现场,一脑袋扎进旁边的沙土里。
吴夕看到鲨鱼吃瘪,也放慢脚步,观察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木柱。
木柱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洪钟,散出阵阵龙吟声,在洪钟的一边,一只鲸鱼在撞击。这一切都被一个手掌托着,顺着手臂,一个模糊的身影进入吴夕眼中。
“这是蒲牢?”吴夕作为神学的研究者,或多或少有点了解神话知识,自然看过关于龙之九子的书籍。
而眼前这根木柱上的的样子显然是龙子蒲牢,龙的第四个儿子。
吴夕不急着进去,有鲨鱼这样的前车之鉴,他绕着祭坛继续观察。
一根木桩上还有一个身影,抱着一把素琴,在琴头上还趴着一个小小的龙头,明显是囚牛的造型。还有人抱着一把大刀,刀口是一个龙头的样子,不难看出是睚眦。剩下的还有朝凤、狻猊、霸下等。
总得来说是九子,应对五行。
“这九个人是谁?”
鲨鱼自己从沙土里探出脑袋,凑到吴夕身边提问,同时也对眼前这根充满忌惮。
“你问我我问谁。”
吴夕一脸坏笑地看着鲨鱼,让鲨鱼发毛,疯狂倒退之后一脑袋扎进沙土里。
吴夕从容不迫走到鲨鱼面前,一把抓住摇动的尾巴,扔向祭坛。
鲨鱼在水里摆尾,想要减缓冲向柱子的速度,但还是撞上了一素琴,同时海水里也有琴声回荡。
“要死啦!吴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鲨鱼闭着眼睛,一股劲往祭坛里面深处游去,他伤的不轻,尾巴上多出了几道伤痕。
“咦?”
祭坛深处传来鲨鱼的声音,他此刻毫发无损地在祭坛深处畅游。
“这都可以?”
吴夕怀疑自己的眼睛,这鲨鱼的运气简直爆棚,误打误撞闯进了祭坛深处。
“吴大魔王,我们现在分道扬镳,海空任鱼跃,天空任鸟飞。”
鲨鱼用鱼翅指着祭坛外,笑的像个孩子。
“靠,爸爸。”
没等他高兴多久,鲨鱼目瞪口呆,吴夕此时毫发无损地走进来,站在他的面前邪笑,吓得他闭上眼睛,等着吴夕板砖拍落。
吴夕一脸坏笑,板砖更是早就被拿在手里。
“你刚说什么?”
“爸爸,儿子刚才还担心你进不来。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鲨鱼疑惑,他可是被九根木柱害得不惨。
“不靠近那些石柱就好了啊。”
吴夕云淡风轻,他现在有点怀疑鲨鱼的智商,简直着急。
“我……”鲨鱼脸黑,他气得差点没把血吐出来。
里面的祭坛很空旷,没有一点外物,吴夕看着九根木质柱子,不停的摸口水,因为这些柱子不一般。
要是都搬走为自己用,遇到敌手祭出一根,召唤金属剑气,刹那间斩灭敌手。
“你长得真像柱子上的刻着的东西。”
鲨鱼跟在一旁观看,顺带吐槽道,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这柱子上的强者固然帅,但和我还是差远了。”吴夕也不谦虚,对自己的颜值充满自信。
“不,你长得像饕餮。”
鲨鱼又开始翻白眼,板砖脑袋上的大包又肿了一圈。
每根木质柱子上,都雕刻着一些强者,在木桩背后,都铭刻着字,像是那些强者的名字,可都被刀剑砍的稀碎,大致看不出什么信息。
只有在描刻饕餮的柱子后面看到“王”和“阳”字,中间还有一个字被一种黑色的东西腐蚀,看不清大概。
“难道这个人是王重阳?”吴夕回想历朝历代的道长,唯有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最为符合。
吴夕又绕着柱子看了很久,没有其他什么发现,就回到祭坛中央了,祭坛上空空荡荡的,让他有点失望。
不过他没有放弃,既然祭坛上没有东西,就说明东西都埋在祭坛底下,凭空伸出一大截祭坛基座不可能是完全实心的。
“咚咚”吴夕趴在地上,耳朵贴紧祭坛表面,手指在上面敲了两下,而祭坛受到敲击后传来空灵的回声。
“对了,祭坛的秘密应该就在我们脚底下。”
吴夕心里有了答案,用手指着脚下的花纹。
花纹很奇怪,和吴夕在莽荒森林看到的穹顶一般,一颗巨星牵连着群星,锁链上面还有人在攀爬,显得密密麻麻。
顺着锁链,吴夕走到一个圆形的花纹上,这个圆形的花纹上面山川遍布,虽然小,但却是锁链尽头,连接着所有的星球。
刚踩上圆形花纹,吴夕感觉脚下的那个花纹有点下沉,可是却不明显,随后吴夕叫来鲨鱼,一起站在了花纹上。
圆形的花纹平台明显下沉了一尺,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吴夕不信邪,从神秘果实里取出一个脑袋大的板砖,增加自己的重量。
果然,圆形的花纹平台迅速下沉,祭坛下是一层层的房间,平台就像电梯,直接把吴夕送到了地下一层。
当吴夕提着板砖踏出一步,平台就开始急剧上升,回到原位。
“靠!”吴夕反应过来时已经追不上平台了,这里面没有海水,重力比外界明显高了几倍。
仔细观察这一层,是一个亮倘的房间,四四方方,三面墙壁上雕刻着许多花纹,还有一面花纹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很远古,让吴夕辨别不出是哪种文字。
“十层塔!”
吴夕手里的鲨鱼疯狂摆动,想要挣脱他的束缚,贴着墙面。
“什么?”
吴夕有点惊奇,刚才踩着平台下来的时候,仔细清数,确实是十层。
“你不会自己看石壁上的字?”鲨鱼露出鄙夷的眼神,指着密密麻麻的字体说道:
“这座祭坛就是十层塔,除了第一层,每一层都对应这上古的一个强者,而通过十层塔的人就有权限操纵十层塔。”
吴夕不认识这种字体,仔细听鲨鱼解释,问道:“那十层塔有啥功能?”
“让我看看...这上面说只要有死者部分鲜血,就可以让他另类复活。”
“和外面的石蛋一样!”
吴夕和鲨鱼对视,此时的吴夕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对鲨鱼道:“这个十层塔我势在必得。”
大致了解完十层塔,吴夕和鲨鱼分开寻找到第二层的路,第一层是没有任何的阻拦和危险的。
房间很大,根据石壁上所说,通往第二层的通道是隐藏的,会影响视觉,只能依靠触觉找到。
吴夕现在用手触摸石壁上的花纹,他对这些花纹不感兴趣,他只想快点找到通往第二层的路,打通十层塔,离开这个鬼地方
吴夕和鲨鱼相遇了,他们已经把四面墙摸了个遍,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一样,别说是机关,他们连可以链接上面的通道都没看到。
“你有没有感觉到这的重力越来越大。”
鲨鱼本来漂浮在半空中,现在已经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挥动尾巴。
“确实,这空间好像挤压的厉害,重力已经比外界高了好几倍了,还是越来越重。”
“趁现在重力还好,我们再找几圈,不然只能等死了。”
一人一鱼又开始寻找通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让吴夕呼吸有点困难,突然眼前一模黑,趴到到地上。
“轰隆”
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吴夕感觉如释重负,他歪打正着,打开了一个大门。
一人一鱼一直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寻找,谁会知道第二层居然在在地板上,如果不是运气好,他们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里。
吴夕在地上大喘气,躺了很久他才回复过来,可脑袋还有点眩晕,四肢肿胀发麻。
“还活着不?”
鲨鱼醒来的早,漂浮到空中询问吴夕。
“走开,一身腥味。”
吴夕捏紧鼻子,鲨鱼现在身上一片腥味,让他想吐。
“我没有泌尿系统怪我咯?”鲨鱼厚着脸皮,在吴夕身边围绕。
“还不走,你想吃板砖?”
吴夕祭出神秘果实里的板砖,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拍去,他现在轻车熟路,对板砖的运用非常娴熟,一个侧身到鲨鱼身后,对着天灵盖下去。
“啊!”
被板砖拍中鲨鱼在半空中停留几下,停尸在地上,翻着白眼,嘴里吐出白沫。
紧接着吴夕用两只手指抓住鲨鱼的尾巴,一脸嫌弃地将它扔出去。
“吴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鲨鱼在咆哮,他的周围一片黑暗,而在他的身上时不时莫名出现几排牙齿印,让他疼的大叫。
“啊切。”
吴夕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肯定那鲨鱼骂我,改天收拾一下,让他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
“嘶!”吴夕刚跳下大坑,就开始嚎叫,他的左臂上莫名多了一排牙齿印,表皮出了点殷红的血。
接着吴夕断断续续开始倒吸冷气,这让他有点郁闷,时不时被人咬一下,可是他连人都没找到,周边一片黑,他啥都看不到。
因为一片漆黑,吴夕只能尽力挥动手臂,阻挡这牙齿的袭击,但却是无用功,他手臂上的牙齿印还在逐排增多。
在挥动手臂的同时,吴夕也在快速奔跑,这是本能,希望逃出这排牙齿印的追捕。
一股粘稠的液体划过之间,顿时让吴夕脸色发黑,这种触感冰凉,在他手中留下一种粘稠的液体,跑不准就是咬他的东西。
吴夕把手拿在鼻子一闻,还带着点熟悉的腥味,让他有点反胃。
那个粘稠的物体直接撞进吴夕怀里,童稚的声音默念:“别杀我,我不好吃。”
吴夕满脸黑,鲨鱼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胸口闷闷的,口腔里带着点血腥味。
吴夕感觉不对劲,一把抓住这胸口的东西,到处乱甩。
鲨鱼也反应过来,想到之前吴夕用两只手指把他拿起来满脸嫌弃地身影,心中怒气难解,一口往那只手咬去。
“嘶。”
吴夕倒吸一口凉气,他好不容易见到一只有实体的鬼物,也不在乎这只鬼物多臭,拿他泄愤,从奇异果实里祭出一块板砖,对准咬着不放的牙齿拍下去。
板砖敲击的手感使吴夕感觉舒畅,紧接着一板砖下去,鲨鱼感觉飘飘欲仙,立刻表明身份道:“爸爸是我,你儿子吴良。”
吴夕也清楚这是鲨鱼,但是没理他,还是接着一板砖下去。
“你干嘛!”
鲨鱼咆哮,显然吴夕已经知道是他,但还是拍他一板砖,让他肺叶子有点疼。
“拍爽了。”
吴夕笑笑,他现在看不到鲨鱼在哪,面前是一片漆黑,只能听得到对方声音。
一瞬间,吴夕感觉大腿上多了一排牙齿印,上面还有滴滴答答的口水,明显不是那种鬼物咬的,更像是那只鲨鱼,咆哮到:“你干嘛?”
“咬爽了。”鲨鱼云淡风轻。
“来啊!互相伤害啊!”吴夕左手捧着板砖,等待鲨鱼过来,只要鲨鱼咬他一口,他直接一板砖下去,毫不领情。
鲨鱼也有点忌惮,那个人拿起板砖拍的永远是他头上绿色的小包,让他有点肝疼,这家伙已经拍习惯了,但是气势不能弱,鲨鱼回应道:“谁怕谁。啊!”
但是鲨鱼在说话期间尾巴被咬了一口,并且在其上留下一道齿印。
同时吴夕也被咬了一口,是在大腿上,刚才被鲨鱼咬过的印子上覆盖了一个更深的齿印。
“这东西又来了。”
鲨鱼声音有点颤抖,对这些牙齿有点惧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被咬十次以后这些东西就会消失一段时间。”
鲨鱼在地下被咬了成千上万次,已经摸索出了一些套路。
吴夕还了解到鲨鱼去过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道大门,应该是通往第二层的门,可是还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
“啊”
“嘶”
接下来吴夕和鲨鱼都不停发出惨烈的嚎叫,两人受的伤很重,吴夕还好,鲨鱼比他早进来了很久,身上的牙齿印自然比吴夕多了几十道,有一些牙齿印还重叠到一起。
“钥匙在哪?”
“我要知道还回来。”鲨鱼的大白眼在黑夜中显得有点明亮,可吴夕没有看到。
“带我去大门那。”吴夕忍着疼痛,对鲨鱼说到。
“去那干嘛,咱们又没有钥匙。”鲨鱼好奇地看着吴夕,他到希望吴夕手上能有钥匙来打开大门,结束这种疼痛。
“别废话,带路就好。”
看到吴夕如此坚定,鲨鱼只好缓缓游到吴夕身边,咬着吴夕的衣领,找到大门。
大门是明亮的,照亮小部分黑暗,上面铭刻这两只狴犴头,嘴里衔着一个小圆环,左边的大门已经微微敞开,锁芯里插着一把钥匙。
“这里面还有其他人!”鲨鱼惊呼,他之前来过这里,两扇大门都是关闭着的,锁芯里也没用钥匙插着。
“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我们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人啊?”
吴夕绷紧神经,反问鲨鱼,他心里也有推测,是那拍牙齿印的主人,他可能找到钥匙出去了。
“那……咱们还出去吗?”鲨鱼心里对那拍牙齿有了阴影,如果真的见到对方,不被咬死?
“出去。”吴夕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看到鲨鱼那么紧张,调侃道:“你到第二层要是见到他,就以牙还牙,我负责暗中敲黑砖,叫他做人。”
话罢,吴夕先一步走进大门,鲨鱼也紧跟着他,穿过发光的大门。
门内是一座名山:华山西峰,高耸入云的山峰直穿云霄,让人望而生畏。在云层内,还有一座破落的道馆。
“怎么会在这里?”吴夕自言自语,。
他去过华山西峰,仔细看这里的山势走向,明显和华山相吻合,除了那破落的道馆,吴夕基本认定这就是华山,那做充满剑侠奇缘的山峰。
吴夕看到鲨鱼漂浮在半空,有点显得有点怪异,不过看到如此高耸入云的山峰使他惊叹不已。
此刻他心里浮现一个问题,这里的华山和在现实的华山不同,在山顶的道馆已经破败不堪,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
吴夕想要登上去一探究竟,看看道馆的究竟。
路途的风景迷人,自有“五岳归来不看山”的美誉,清脆的常青树张开枝丫,古老的樟树遮天蔽日,常年附着在石块上的青苔在阳光照射下无比耀眼。
山路崎岖不平,这对鲨鱼来说是小事,他漂浮在半空中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照耀,嘴里咀嚼着一把常青树的叶子。
吴夕有点无语,看到鲨鱼若无其事地漂浮到常青树畔,对准一个枝丫上茂密的叶子,一口咬下去。
“你懂什么,我是高贵的鲨鱼,是杂食动物。”
吴夕看到鲨鱼无比享受的样子,恨不得过去给他头上的绿包来一下子,吴夕觉得鲨鱼不一般,头上的绿包不会在进行光合作用吧。
“鲨鱼不是食肉动物吗?”
吴夕用一脸鄙夷的眼神看他,让鲨鱼不爽,咽下嘴里嚼着的常青树叶,又飞到石块上啃一把青苔。
“你到底是啥物种?”
吴夕目瞪口呆,他看着鲨鱼前前后后吞了好几把的植物,基本上上了年头的植物都被他咬了一口,原本圆形的树冠愣是缺了一角。
“我是鲨鱼,你看不出来吗?”鲨鱼翻着白眼,口中咀嚼的叶子掉落一点在地上,吴夕看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