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下敲到石柱的时候,顿时间石柱开始产生回音。
说是回音,倒不如是放大了敲击的声音。
敲在石柱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叶恒连忙缩回手堵住耳朵。
“咚咚咚!”
清脆的敲击声变得沉闷,范围扩散到整个圆形平台,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很多人都停下攀谈,看向石柱,以及缩在石柱旁边的叶恒。
从开始到现在,快要燃去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不是没有注意最中心的石柱,大家都想排除危险。
不过既然叶恒比他们先一步到达那里,那就先让叶恒试试水。
有危险,叶恒遭难,那就能获得他的令牌,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淘汰一名强有力的对手。
有机缘,那再过去也不迟,还能分到一杯羹。
此时叶恒身子蜷缩成一团,缓缓睁开眼睛,从上到下扫了眼面前的石柱。
确保没问题之后,他站起身来,稍稍往后面退了几步,将背着的牌匾挪到身前,当做盾牌。
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帮人心里都使着坏,这时候都在等。
不管是好是坏,结果叶恒都猜得到,结果如何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警惕地看了下周围,他心里有点无奈,很多人都慢慢开始向这里聚集。
最近的周剔和陈伯涛,和自己只差四五步的距离了。
“叶恒兄,方才我听到这石柱发出声音,响绝平台,可是你刚才在此琢磨出了什么东西?”
周剔这小子最先发难,叶恒翻了个白眼,没去理他。
没必要理周剔,这货精得很,就像之前的对话。
其实他更觉得周剔手里的令牌是“火”字,以至于表现出一股狡猾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其他人,让其他人起疑心。
对于这种人,保持沉默会更好。
附近的人别看都在默不作声,自己干自己的事,说不准正是在旁边竖着耳朵听。
没再管周剔,叶恒扭过头瞪了眼走过来的胖子,示意他退后。
在一番眼神威胁之后,石柱的十步以内只剩下叶恒一人。
他很清楚,只要石柱的作用,在没有完全被所有人知晓之前,没人会对自己出手。
叶恒没再管附近的弟子,独自一人走到石柱旁边,抬起手再度敲击石柱。
“咚!”
这一下,叶恒比之前任何一次敲击的都要重得多。
刹那间,不仅仅是巨大的平台,就连旁边的看台,皆响起巨大的敲击声。
离得近的弟子赶忙伸手堵住耳朵,减少传入耳中的声音。
唯独叶恒,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石柱旁边,这次他没有捂住耳朵,自顾自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有办法了。”
话罢,叶恒整个人贴近石柱,对着石柱喊道:
“诸位,我叶恒令牌上的字是云,而周剔手上的字是火字!”
说完,顿时间整个广场回荡着叶恒的喊声。
此时的看台上,几位端坐着的大儒皆是皱眉。
吴师更是瞟了一眼坐在众大儒中间的柳河,冷喝一声:
“朽木不可雕,如此愚笨行为也能做出来。”
不只只是几位大儒,就连看台上的弟子都嗤笑起来。
这就是半日一品的师弟?
“这块石柱他们再了解不过,在最终的时候,将获得的令牌放在石柱上,光滑的石面会自主出现凹痕,镶嵌进去的令牌成诗,再念出来,声音会扩大千倍。”
可现在却被这个小师弟用来暴露自己,众人哭笑不得,这师弟的智商堪忧啊。
叶恒仍旧站在原地,用目光扫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
周剔不消说,此时正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看样子恨不得冲过来把自己撕成两半。
至于周围其他几个人,虽说没太大的反应,但是从一些细微的动作还是能看出来,这帮人想要动手。
倒是陈伯涛,离自己最近,却也是表情最为丰富的一个,这表情不明摆着拿自己当傻子看嘛!
叶恒朝周围的人笑了笑,此时一炷香已经燃尽,也就意味着所剩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见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想要出手的意思,叶恒将拿在手中的令牌,小心翼翼贴到石柱上。
心里则在暗自祈祷,希望这块石柱,能对令牌有所反应。
从敲击石柱的一开始,他心里就产生一个的猜想。
这根石柱,既然放在最中央,就肯定与此次考核有关,或许就和令牌有关。
既然能扩大声音,那令牌呢,令牌贴上去会有反应吗。
自己暴露令牌的字之后,没有一个人动身。
这帮人不是不想动手,看看附近的反应就知道,有些人是打算出手的。
至于为何不出手,只有一个能说明,他们担心,担心自己说的是谎话,有陷阱。
所以要让这些人相信,还得是亲自拿出令牌。
心里暗自祈祷石柱有用的同时,叶恒手上的令牌完全贴在石柱上。
但没有就此结束,与令牌相接触的地方开始凹陷,将小半块的令牌镶嵌入其中。
顿时石柱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云”字。
众人抬头,眼神闪烁。
“云”字乍现,叶恒赶紧抽回令牌,将牌匾架在身前,开始戒备。
同时他还在关注柳河叔那边燃着的三炷香,一炷香已经熄灭,此时第二炷香开始燃烧。
时间随着香的燃烧,一吸一呼之间,化成一缕烟。
还是没人动手?
叶恒皱眉,自己彻底地暴露令牌上的字,这帮人还在担心什么?
他原以为自己这一棋走的很妙,当证实了自己的令牌,会有一大堆人朝自己和周剔这边跑过来,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动手。
看来还是要刺激一番,让一个人先动手,他们才会跟上,使局面混乱。
“周剔,你还不跑,等下就会有一帮人来围着揍你了。”
叶恒将目光,放到距离自己十步外的周剔身上。
这货只要一跑,想要得到“火”字令牌的人肯定会出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要有一个人动手,所有弟子都会铺天盖地地赶来,场面顿时会变得混乱无比。
“你当我傻啊,我只要现在一动,大部分要组诗的人都会打我的主意,到时候场面混乱,谁还能记得你?”
周剔朝叶恒翻了个白眼,他不傻,总体的局势他看的很清楚。
叶恒也点了点头,尽管现在没人出手,但他还是提高警惕。
“诶,叶恒,你说你也不笨啊,自爆这么蠢的事,你是咋想到的,还把爷爷我带上了。”
一旁的周剔咬牙道,这点别说他,换任何一个人,都没整明白,这件事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正常人谁会干这事啊,也就叶恒能干的出来。
叶恒嘴角抽搐,说谁笨呢,等下乱起来,先把你这小子揍一顿。
至于周剔的问题,让他去猜好了,这小子不配合他,去吸引一部分火力,他凭什么要告诉。
叶恒心里盘算着计划,要真说是计划,这一次其实也算是无奈之举。
组诗对他来说真的太难了,就算是给他所有的牌子,他也未必能组出来。
在此之前,整片平台相对来说,无疑就是一片黑雾。
谁也不知道对方手里令牌的字,没人敢动手,各自套话,为的就是能够心里有点数。
如果叶恒将自己令牌的字暴露出去,那就相当于黑雾中的一盏明灯。
彻底将整片平台划分,有部分弟子不会与自己敌对,而另一部分敌对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目标。
这样将战场一划分,对叶恒来说就变得无比的清晰。
来针对自己的,那么对方的令牌也就是自己的目标,全部抢过来。
再怎么不会组诗,手里几块牌子换来换去,也能把诗词凑出来。
至于为何现在还没人动手,叶恒想了想,大概这帮人都怕自己先出手,成了别人的目标吧。
叶恒笑眯眯地看着附近的人,此举无疑分割了小部分的战场。
接下来只要抗住几轮的进攻,或许会有一批人相互打起来也说不定。
“周剔,你确定不跑嘛。”
叶恒看向满脸苦涩的周剔,这小子应该是感受到了四处的眼神,现在在怀疑人生呢。
其实刚开始,他没打算把周剔这小子带上的。
不过既然这小子屁颠屁颠撞上来,那能怪谁呢,把周剔的令牌报出来,还能为自己分担一些压力,何乐不为。
不管周剔手里的令牌上是不是“火”字,现在他叶恒说是,那便是!
没人会去怀疑。
见周剔没来理睬自己,叶恒笑了笑,扭头看向旁边的陈伯涛,高声喊道:
“胖子,你先前对我出手,我可是记着账的,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什么机会?老大你尽管说,只要不损伦理道德,老胖肯定会去做。”陈伯涛两眼放光,一脸忠诚地看着叶恒。
“现在去揍周剔,他现在动不了,你去揍他!”
叶恒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余光扫了扫远处的周剔。
就是为了让你周剔听见,你气不气?
反正你动不了,我让胖子去揍你,胖子这么怂的人都出手了,你觉得其他的人还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