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天象(1 / 1)

“朕什么时候说错过话?”天慧帝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康平公公凑前来,“您说......太子妃呢。”

天慧帝没说话,只慢慢地喝着茶。

太子之位,一直都悬而未决。

外界揣测颇多,也很多人认为,如果老五诞下了世子,那多半就是他了。

天慧帝确实有过那样的意思,但是,与其说是他的意思,还不如说这是九千岁的意思。

他自己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打算,自己都不清晰,毕竟,这事,天般大。

可今天祭天大典的时候,看着底下的百姓,天慧帝忽然就觉得,这太子之位,是该早早地定下来!

为这些百姓物色一位明君。

但是那时候,依旧没确定就是老五。

直到手里抱着那三个娃娃,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充实感踏实感,还有一种安全感。

说出来实在荒诞,一国之君,竟然要靠三个刚出生的娃儿给安全感,传出去岂不是被他国嘲笑了。

可他也很快明白,那就是传承的重要性。

传承!

不管老五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如今确实只有他具备这个传承的资格。

还有一点就是,他自己都觉得是奇迹,暮芸汐竟然能把孩子生下来。

且三个都活着,这可是天大的祥瑞,自然后来御医出来禀报过,说暮芸汐是叫平江侯夫人剖开她的肚子取出来的。

他听罢,震撼至今。

天慧帝缓缓地抬头,“是该定下来了,不是吗?”

“皇上英明!”康平公公跪下。

“北楚,需要更英明的君主。”天慧帝说。

三娃再被抱了出来,却是哭着被抱出来的。

“皇上,三位世子自打进去就一直哭闹。”白御医甚是苦恼,“也不愿意吃奶,您瞧,哭得脸色都青了。”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天慧帝大为紧张,走过去,果然见三娃一个个哭得小脸蛋都皱到一堆去了,甚至,还哭出了眼泪。

这一颗两颗的眼泪,在天慧帝看来,可不得了,一颗心都像是被狗啃了一半,连忙就伸手抱了一个过来。

说来也怪,他这一抱,怀中的娃儿便顿时止住了哭泣。

脸一直磨蹭,嘴角蹭着那襁褓,似乎是想喝奶了。

“饿了,是不是没喂对?谁找的奶娘?”天慧帝问道。

康平公公笑了,“皇上,这还能没喂对的?世子才出生,自然是要哭的,哭一哭才好。”

“真的?”天慧帝不信。

白御医上前,“哭是好的,但是得吃奶。”

天慧帝把娃儿递给那奶娘,“去屏风后面喂。”

奶娘抱了过来,福身道:“是!”

过手也不哭,便抱到了屏风后面喂起来。

天慧帝见另外两个还是哭着,便也都抱过来,抱过手之后,又是马上止住了哭泣。

“哟,”康平公公眼睛一亮,“真是神奇了,这是跟皇爷爷亲啊。”

“许是朕抱得舒服。”天慧帝微微抬起了头颅,神情骄傲。

他瞧着怀抱中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忽然问道:“大小都分清楚了吗?谁是老大啊?”

“皇上,您瞧他们的小脚,都系着带子写着呢,这是王妃生产之前就备好的,出生时候,稳婆就给系上去了。”白御医微笑道。

天慧帝往襁褓里头掏了一下,见掏出来的写了个小字,便噢了一声,“这是老三啊,是个女娃娃,好啊,好!”

他又掏了另外一个,“这是老大,是个男娃娃,好!”

“皇上,哪里有这么叫的?才生出来呢,怎地就老大老三地叫呢?您得给赐名啊。”康平公公笑道。

“这活儿谁敢跟九千岁抢,九千岁指定跟谁急。”天慧帝倒是想起名啊,可他不敢啊,他觉得九千岁肯定最重视。

“这倒是真的。”康平公公说。

“御医,你来瞧瞧......”天慧帝慢慢地皱起了眉头,“怎地这孩子的哭声那么沙哑,哭着哭着就像是喘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白御医伸手抱过来,是老三。

他把脉检查了一下,“回皇上的话,听稳婆说,三小姐在母体的时候被脐带缠着脖子。

许久都没哭出来,后还是平江侯夫人抢救了一下。才哭出声来的,如今听脉搏,确实是弱了些,这嗓子里听着似乎是有痰。具体的,还要再观察才行。”

“你得盯着点儿,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朕禀报。”听得差点有险情,天慧帝心下紧张起来。

“是,臣遵旨!”白御医应道,心里当下有点不安。

其实开始抱出来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

但是后来见三小姐又哭开了,声音还行,他一时就没多想。

毕竟三胎的娃娃,肯定会比寻常娃儿弱一些。

天慧帝命奶娘抱下去喂奶,大哥儿和二哥儿都吃奶了。

可三妹妹愣是不吃,一个劲地哭闹。

“好了,不吃就别勉强她,先等会儿吧,给朕抱着。”天慧帝听着那哭声,心疼得不行。

奶娘便又抱出来给他。

天慧帝抱着,哄着,娃儿似乎哭累了,睡了过去。

“到底是跟祖父亲的。”天慧帝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他把孩子交给奶娘抱下去,听了卫宣过来说了暮芸汐的情况。

“王妃如今算是暂时稳住了,但是人还没醒来。”

“稳住就好,让她好好养着,回头便有赏赐下来。”

天慧帝便摆驾回宫。

走出去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漫天星辰,长庚星十分明亮,且靠近月亮。

那是北楚的信仰......

秦王妃顺利产子,且两个带把儿的,一个小郡主,可把太后高兴坏了!

“赏,赏!”

太后本来一直等着秦王府那边的信儿,这一好消息,差点没把老太太乐裂坏嘴巴。

九千岁那边,可就低调多了。

他在祭司楼。

背着手,坐在主位上,危坐正襟地听了禀报。

听完之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旋即站起来,激动得大步走了出去。

而身后,司徒染也面带微笑的走路出去。